一個月後,在颍州拍攝的照片被刊登在國内外報紙上,替王永安洗清了不白之冤,一個懷孕女子被人綁在石磨上,下體插着一根粗壯的棍子,也不知道是被折磨緻死,還是被凍死。據說這女子的丈夫是守城的首領之一,而這女人懷胎九個月,眼看着就要臨盆了,沒想到遭到了如此歹毒之對待。
而江北軍對那八百戰俘的報複手段也讓人大吃一驚,他們将這些人剝光了衣服綁在樹上,全都澆水凍死。劉輝對這些人深恨之,便沒有用槍決或者用刀砍,而是活活凍死了他們。而那片林子原本也沒什麽名字,而後便有了新的名字,惡鬼林。
遠遠地看過去,那惡鬼林中每一棵樹下都有一個**的身影,而他們身體僵硬地被捆綁在樹上,**着身子緊緊地與樹木擁抱在一起,雪花蓋在他們的身上,将他們全都凍成了冰雕。各國記者見了之後紛紛嘔吐起來,活脫脫一副見鬼的模樣,拍了幾張照片再也不想看了,紛紛離開颍州。
颍州百姓自然沒有忘記這次屠殺的仇恨,他們不允許被人将屍體放下來,就是要讓所有人看到,殺颍州百姓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劉輝對于其他戰俘也沒有客氣,雖然他們罪不至死,但畢竟參與了屠殺,他将戰俘帶回淮北之後,便利用這些人開采露天煤礦。戰俘們自知想活下去就得老老實實幹活,等待着袁世凱與王永安之間的談判停止,他們才有活路,所以這些人沒日沒夜地祈禱江北之戰停戰吧,停戰之後他們才能回家啊。
就在劉輝率軍直取颍州,倪嗣沖部被全殲之際,陳健率領的第四師地馳援抵達了亳州,開始對鐵良所部六千直隸巡防營進行攻擊。
鐵良在清末旗人之中屬于良将,比很多漢人軍官的能力都要強,否則也不會取代袁世凱而成爲北洋六鎮之主,然而因爲與載沣的争權失敗,導緻鐵良被貶。而鐵良被貶之後,再無一個旗人能夠控制得了北洋六鎮了,這也是導緻清政府迅速垮台的重要原因。
因而鐵良見敵人趕來,又見敵人全都是騎兵,便守起了城,隻要他堅守亳州,便能夠抵禦得了以騎兵爲主地江北陸軍第四師。
陳健率軍強攻,軍被鐵良率部打回,江北軍陣亡了三百多人,陳健很是心疼,自己手下的這些騎兵用來攻城——實在是浪費啊。其後炮兵抵達前線,但是第四師隻有十幾門騎兵炮,很難對亳州城形成有效威脅,陳健更是頭疼不已。聽聞劉輝全殲倪嗣沖部,陳健隻覺得自己丢人丢大了,不擅長攻城的他完全意識到自己了自己太過魯莽,甚至沒有調查清楚對手,這鐵良可不是一般人啊。
就在陳健焦頭爛額之際,一個好消息傳來,有一隊清兵欲投降,陳健不知是真是假,但是這是他打破僵局的最好機會。陳健大膽地派遣三百敢死隊進入亳州城内,連夜打開了城門,殺入亳州城中。
鐵良萬萬沒想到,自己帶領的這直隸巡防營出了岔子,居然将他給出賣了,鐵良見大勢已去,不得不趁亂逃走。卻不想有人想要拿他的腦袋取功勞,派人将他給包圍之後,又引來江北軍将鐵良活捉了。在鐵良被抓之後,十路直隸巡防營也随即紛紛停止了抵抗,選擇了投降。
陳健以這種方式赢得戰鬥,讓他心裏很不舒服,他知道劉輝殺了八百俘虜,便詢問着直隸巡防營是否也屠殺過百姓,但亳州百姓卻說直隸巡防營沒有屠殺過百姓,隻是勒索了百姓,同時向那些富戶們強征軍糧。這鐵良畢竟是軍官出身,行事不至于如倪嗣沖一般毫無底線,因此陳健也隻好将他們押送到淮北,并沒有虐待這些人。鐵良被俘,也宣告了清軍第三路全軍覆滅,袁世凱四路大軍兩路告吹。
與此同時,袁世凱并未在乎的第四路反而取得了進展,由王廷桢率領禁軍(民國成立後改編爲改編爲北洋陸軍第十六師)、山東各路巡防營五營,八旗兵十營,總兵力三萬人,前期在遭遇海州軍民抵抗旋即撤回山東之後,引得袁世凱大怒。
先前日本參謀立花小一郎請求由日本教官督戰,但被袁世凱晚宴拒絕了,因爲袁世凱依舊不喜歡外國人插手中國内戰。但随着第四路退回山東,而且其原因竟然是八旗兵不遠與江北軍交戰,袁世凱氣得夠嗆,老子可是給你們旗人守江山呢,你們居然不願意作戰,那還了得?
于是袁世凱重新找回立花小一郎,而立花小一郎早就知道袁世凱會找他,直接告訴他其實300名日本教官早已經去了山東,隻要得到命令,既可以協助王廷桢指揮戰鬥。不過袁世凱認爲300名日本教官數量太多,不如減少爲30名。
立花小一郎笑着反問你們是請我們看戲來的,還是來協助監督,如果是看戲的話,不需要30人,我們指派三個随軍記者吧。
“日本軍人不是神,不能用30個人指揮3萬中國人。”立花小一郎最後總結道。
袁世凱隻能答應他們的要求,但随即要求他們必須換上禁軍的軍服,不能穿日軍軍服,免得被外人知道後說三道四。立花小一郎心中冷笑,日本教官督戰,是日英法德俄等多國大使協商之後的結果,目的就是想要消滅極端民族主義者王永安率領的江北軍,消滅漸漸崛起的中國财團,他們絕對不會說什麽。但因爲中日關系的複雜,立花小一郎還是答應了袁世凱的要求,300名日本教官隻能穿上禁軍軍服指揮作戰。
有300名日本教官的督戰,清軍第四路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向海州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