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軍第五鎮第十協協統賈賓卿見狀糟糕,立即下令炮兵朝着巡防營身後進行阻斷炮擊。
“轟!”
“轟!”
“轟……”
炮彈落在江北騎兵與巡防營步兵之間,江北騎兵不斷倒在地上,但這并沒有阻止江北騎兵的前進,在瘋子師長陳健不退反進,不顧身邊的清兵,直接沖向敵人的大營,準備馬踏北洋軍大營。
“混蛋!這個瘋子!”賈賓卿顧不得考慮,立即下令北洋軍炮兵不停,機槍對着巡防營身後的騎兵射擊。
“可江北騎兵和巡防營混在一起,如果射擊騎兵,死的更多的是巡防營兵士。”參謀莫成安連忙建議道。
“不管了!讓他們沖進來,死的就是我們。”賈賓卿冷冷地道。
衆軍官隻感覺到比冬季的冷還要刺骨的寒意從尾巴骨直透額頭,不由得對巡防營士兵感覺到悲哀起來。
“哒哒哒……”
北洋軍的馬克沁重機槍開始了嘶吼,子彈如雨一般潑灑在巡防營與江北騎兵中間,但子彈打死一個江北騎兵卻要誤殺十個巡防營。
張先國見敵軍如此兇殘,隻能下令騎兵撤退,調轉馬頭,江北騎兵在陣亡六十多人殺傷三千多清兵(其中近半是北洋軍誤殺)後,回到了本陣。
在江北軍騎兵撤走之後,賈賓卿立即派人收攏巡防營潰兵,并立即對傷兵進行救治,但很多巡防營士兵并不領情,他們高喊着甯可疼死也不用你們救我們,給我滾蛋,滾。
在這件事上,北洋軍将領們私下認爲賈賓卿并沒有做錯什麽,與其被敵人騎兵沖入北洋軍大營,倒不如犧牲數百巡防營士兵拯救本陣。而且巡防營士兵隻是死傷很一部分,絕大多數士兵得到了救援,如果被江北佬的沖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昨天生了北洋軍炮兵誤殺姜雲鶴一事,今日賈賓卿又爲了阻止江北騎兵不顧友軍下令馬克沁重機槍掃射,北洋軍先後出賣不顧友軍之舉,實在讓人心寒。袁世凱收到上百個電報,要求處理靳雲鵬和賈賓卿。
京師大本營方面沒有辦法,隻好對賈賓卿進行處罰,但此時張永成向袁世凱彙報,賈賓卿有獨立之意,并拿出了證據證明賈賓卿與山東巡撫孫寶琦合謀,受同盟會徐鏡心與丁惟汾之鼓噪,試圖在山東宣布光複,由孫寶琦擔任大總統,賈賓卿擔任副總統。隻因爲第五鎮南下,賈賓卿的謀反之舉未成,但射殺巡防營士兵,絕對有謀害效忠于朝廷軍隊的意向。
袁世凱勃然大怒,下令立即抓捕賈賓卿,并宣布解除其職務,由吳炳湘擔任第十協協統一職,并立即押解回京交由趙秉均嚴查賈賓卿的行爲。
不到半個時,袁世凱複電,由第九協協統張永成代替擔任第五鎮統制,并總領第二路清軍。
張永成眼看江北軍勢大,便下令清軍放棄了圍城,與江北軍開始了對峙,并請求支援。
袁世凱有意立即調關内駐防于吉林的第二十三鎮出關支援,但第二十三鎮的作用是用來防備日本人和俄國人的,故此非常猶豫。此時日本人與俄國人立即派人前來通知袁世凱,清軍與江北軍作戰期間,日本與俄國絕不會在東北三省展勢力惹是生非,恰恰相反他們會暗中提供支援,并處死那些惹是生非的人。
袁世凱随後下令第二十三鎮與張作霖所部奉天前路巡防營、吳俊升所部奉天後路巡防營、馬龍潭所部奉天右路巡防營立即進關支援徐州會戰。
請君主将張永成立即下令收攏兵力,開始與江北軍展開了對峙,雙方暫時并沒有交手。
江北6軍第三師師長劉輝與江北6軍第二師師長李祖植商議之後,決定等待右帥李士銳的到來,而且江北6軍四個師,而今隻有兩個,總兵力不過三萬餘人,敵人盡管這幾日損失慘重傷亡一萬多人,但總兵力也過八萬多人,不宜交戰。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即等待李士銳,在李士銳抵達之後再作商量,然而這個決定很快被另一個人推翻了。
大年初五,陳健所部江北6軍第四師終于抵達徐州,陳健立即與其餘兩人會晤,勸兩人與自己對清軍起總攻。
“不妥啊不妥。”劉輝苦笑道,“陳瘋子,你别以爲大家都跟你一樣瘋?他們的主将換成了張永成了,不是靳雲鵬那個白癡。”
“張永成久戰,不是易于之輩,昔日王永泰将軍對張永成也頗有幾分忌憚。”李祖植道。
“但是他們不知道我們有多少騎兵。”陳建呲牙冷笑道,而且我聽明天開始天降大雪,他們的炮兵在大雪之中,還能射的準嗎?
陳健是江北骁将,當初拎着馬刀大戰與皖北,令皖北諸匪聞風喪膽,第四師的性格便與其主将一模一樣悍勇好鬥,第四師隻有一萬五千人,由4個團4各營組成,但因爲騎兵将領出身,陳健手下居然有兩個騎兵團和一個直屬于師部的騎兵營。因此第四師剛剛抵達徐州,陳建便迫不及待地對北洋軍起進攻,并要求所有大炮拿出來,與北洋軍展開決戰。
雖然劉輝并不希望現在就決戰,可是陳健強烈要求,劉輝與他是多年好友,也不得不支持他。而第三師第四師已經決定起猛攻,李祖植自然不能退出,李祖植不得已将自己的炮兵團拿了出來,三個師集中了七十二門大炮,猛然之間對清兵起了炮擊。
當天下午,天色黑得非常早,下午三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非常黑了,眼看着狂風要來,清兵紛紛回到了大本營中躲避風雪,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江北軍會趁着天黑起總攻。
“轟!”
“轟!”
“轟……”
一炮彈突然落在清兵大營之中,将清軍炸懵了。雙方交戰了五天五夜,江北軍一直都沒有用自己的炮兵,這會兒突然從江北的陣地向請陣地起炮擊,将原本以爲江北無炮兵的清軍被打得昏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