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老子一共就兩千八百人,這一下子一半人就傷亡了?”郝德明氣道,“他們呢?”
廖利群道:“我們派出去的收屍隊粗略的統計了一下,清兵死在咱們陣地前的人,大約一千二百多人,至于受傷逃走的,估計有上百人。”
郝德明道:“不劃算,不劃算,他們幾萬人,咱們隻有兩千多人,這麽兌子兌下去,咱們就沒了。”
廖利群道:“屬下建議,将戰壕挖得更深一些,我軍傷亡大多數因爲爲數不多的炮擊,而炮擊落在陣地上後,很多士兵因爲戰壕挖的太淺了,才導緻自己受傷。”
郝德明捉摸了一下,說:“你去找一下補充團的老顧,讓他調撥一些人給咱們挖戰壕。”
“補充團哪有人過來挖戰壕啊。”廖利群道。
“老顧有辦法,他那還有一支老百姓組成的急救隊,就讓老百姓挖戰壕,咱們戰士好好休息休息。”郝德明雞賊道。
“中。”
“把幾個軍官都叫來,商量一下明天該怎麽打。”
“是。”
四個步兵營營長和偵察連、新兵連、辎重連連長全都來了,天色剛剛黑下來,毅軍沒有力氣沒有士氣進攻了,大家終于能放松一下,紛紛笑呵呵地談起了對手,紛紛對毅軍的無能而大加諷刺。
一營長笑着說:“這群傻子,咱們不過是在城牆上挂着紅旗,他們就傻乎乎地對城牆開跑,要是咱們把紅旗挂在靳雲鵬的司令部上,他們會不會朝着靳雲鵬開炮?”
衆軍官大笑不已,忽然偵察連連長毛三秋說:“團長,要不然咱們就這麽幹?”
“怎麽幹?”郝德明問。
“我帶幾個兄弟把紅旗插在靳雲鵬的指揮部裏,讓他們自己炸自己。”毛三秋道。
郝德明眼睛一轉,笑道:“你他娘的有意思,但是太危險了,把紅旗插在靳雲鵬的指揮部裏怕是不行你不如把紅旗插在他娘的姜桂題的指揮部裏,或者清兵巡防營裏,這樣更穩妥一些。”
“好咧,我這就去辦。”毛三秋大喜,從偵察連找到七個士兵,給他們布置了一個危險任務,潛伏出城外,在敵人的身後插紅旗,幹擾敵軍。
這個任務雖然危險,但好在隻是插紅旗幹擾,并非發生戰鬥,七個士兵換上了北洋軍的軍服,趁着天黑大雪潛伏出成,随後潛入毅軍軍營。
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毅軍的防禦之松懈讓人瞠目結舌,站崗放哨的毅軍居然怕冷躲在帳篷裏。要麽清末有一句話說得好,北洋好,甘軍兇,稀稀松松毅軍兵,自從庚子國變之後,毅軍多年以來沒有經曆大戰了,尤其是近幾年關内的土匪全都跑去了關外,毅軍就更沒有什麽大戰了,這會兒居然連放哨都不好好放了。
七個江北軍士兵居然堂而皇之地來到了姜桂題的營帳旁,但是姜桂題顯然經驗豐富得多,周遭站了許多警惕性很高的士兵,讓人不得輕易靠近。
七個人一番斟酌覺得不如晚上燒了敵人的辎重,也好給連長一個交代,至于挂紅旗連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此時他們忽然見到一個身穿四品武官服的武将,被人從姜桂題的大營裏趕了出來,這道:“你就相信靳雲鵬那孫子吧,那孫子絕對沒安好心,他會打仗才怪咧,那孫子隻會打麻将!”這小子自言自語地說了一通之後,跑到一處避風的地方撒尿。
偏巧這撒尿的地方正是七人躲着的地方,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七個人哪裏放過這個大官,于是便上前将其打暈後将此人綁了起來。兩個人擡着這大官跑回城北陣地,其餘五個人繼續尋找辎重去放火,不過他們沒有找到辎重,反倒是找到了毅軍的騎兵馬棚。五個人一商量,再這麽找下去恐怕要暴露,不如把馬棚燒了馬踏毅軍軍營,他們也好趁亂逃走。
于是,夜半三更,毅軍的馬棚被點燃了,北方一吹,火勢四起,幾百匹戰馬被燒着馬鬃馬尾之後全都瘋了,拼了命将馬棚撞倒,随後沖了出去。那戰馬慌不擇路地沖向了四處,将毅軍士兵踩死踩傷無數,甚至點着了其他營帳的大火。
而五個士兵也趁亂撤回陣地上,與另外兩人彙合後向毛三秋禀報戰況。
毛三秋大喜道:“你們這幾個王八蛋雖然插旗沒成功,但至少讓他們今天晚上睡不着了,對了,你們帶回來什麽人?”
“連長,這人不簡單,這人是姜桂題的親侄子姜雲鶴。”士兵答道。
毛三秋連忙将姜雲鶴帶到郝德明跟前,郝德明看到姜雲鶴居然還在昏睡,打趣道這人睡得夠死的了,便派人用冷水潑醒。姜雲鶴醒來之後大怒便要反抗,被毛三秋兩個嘴巴打懵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俘了。不過這姜雲鶴卻也不是孬漢子,梗着脖子說:“要殺要剮随便,爺爺但凡求饒,就不姓姜。”
郝德明笑道:“我不殺你,來人啊,把姜雲鶴給我捆起來,綁在城頭的紅旗旗杆上,派人告訴姜桂題,他侄子在我手中。”
毛三秋問:“如此一來,姜桂題便能不進攻了嗎?”
郝德明道:“姜桂題是什麽人,他豈能不進攻,我們的目的是讓北洋軍把他侄子給炸死。”
“爲啥要讓北洋軍把他給炸死?”
“你想啊,他娘的那姜桂題怎麽可能不心疼自己的侄子,他侄子要是死在咱們手中,也算是英雄了,可要是死在北洋軍手中,嘿嘿……他娘的他能不記恨嗎?這兩軍有了嫌隙,對咱們就太好了。”郝德明陰笑道。
“團長,你真他娘的高。”毛三秋誇獎道。
“滾毛。”郝德明踢了他一腳,“你他娘的講話能不能文明一些,别他媽的帶髒字?文明,懂不懂?你懂個幾把毛文明!滾一邊去。”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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