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戰戰兢兢地守衛南京,卻苦苦不見革命軍的進攻,自己也心生疑惑,難道革命軍不敢打了嗎?
哪裏是革命黨人不敢打南京,而是人家革命黨都快自己打起來了。當然,罪魁禍首不是别人,而是改變史的王永安。
革命黨争論的焦便是,這南京打下來到底歸誰,蘇南革命黨自然最有話語權了,人家數次攻打南京,雖然沒有打下來,但是犧牲最大付出最多,南京自然屬于咱們蘇省人的。然而蘇省革命黨内部也不團結,其中既有林述慶的鎮江革命軍,也有原第九鎮統制徐紹桢的第九鎮革命軍,還有在江北準備起義卻因爲江北軍的震懾而逃到江南的部分江北革命黨軍隊,盡管徐紹桢成爲了江南革命黨名譽上的領袖,可他畢竟是前北洋軍的高級軍官,有人便懷疑他會投靠袁世凱攀高枝,于是暗中對他百般诋毀。
對徐紹桢的诋毀不但導緻了進攻南京的主力部隊江南革命軍的軍心不穩,也導緻了整個南京之戰成了一筆煳塗賬。尤其是黃興從武昌來到南京之後,很快被公推爲南方革命軍總司令,将攻打南京的指揮權奪取,更是讓徐紹桢感到心寒和不被信任,對此江南革命軍上下氣憤不已。
另外,革命黨内部人員還對打下來南京官職如何劃分争論不休,最有意思的是,大家都以爲孫逸仙從美國回來,一定攜帶了大量軍饷,于是紛紛向孫逸仙索要軍饷。結果孫逸仙雙手一眼,道:“孫某人回國,出了一身赤膽立誓推翻滿清政府外,别無所帶。”
孫逸仙的輕松,但手下的人不幹了,大家就指着孫領袖帶着軍饷犒勞軍隊呢,可孫領袖居然一分錢沒帶回來,這得過去嗎?這還是人事兒嗎?于是革命黨衆人在南京城下吵成了一鍋粥,沒有人再想着打南京,而是想着自己如何得利。
孫逸仙急得夠嗆,眼看着南京攻克在即,如果南京打下來,自己肯定是中華民國的開國大總統,但這群人居然自己吵了起來,當真是不可饒恕。此外武漢方面也非常焦急,連續發電報要求孫逸仙等江南革命軍盡快攻克南京,以緩解武漢方面的壓力。袁世凱平定北方絕大多數革命火焰,如今僅剩陝西與山西兩處,這兩處省份本就貧瘠,再加上革命黨躲在了貧瘠省份的貧瘠地區,因此袁世凱并不在意,他現在将主要力量集中在進攻武漢武昌城中,武昌城岌岌可危,因此黎元洪也不得不求助于孫逸仙。
此時孫逸仙的壓力非常大,他急切地希望各方革命領袖能夠聽從自己指揮,但即便是對他非常忠誠的黃興,此時也對于各方無能爲力,甚至于耽誤了進攻南京的時間,給了南京的張勳一個誤判。
所以當趙木村将王永安的建議給張勳的時候,張勳不屑一顧道:“叛軍安敢入南京,你沒看到那些沒用的叛軍吞在城外一個月了嗎?這些人都是屬王八的,遇到危險就成了縮頭烏龜,我不怕他們,你們也不要怕他們。”
趙木村總覺得王永安的話有道理,可城外的革命黨軍隊遲遲不攻打南京,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他們具體的意思。
沒過多久,袁世凱的一封電報送到了張勳的手中,更加堅定了張勳守衛南京的決心,袁世凱,五日之後,武昌必克,武昌攻克之後,北洋軍将順江而下撲滅叛黨。
張勳大笑不已,卻愚蠢地通告全軍,當即有革命黨的内應将消息傳遞出去,孫逸仙等人大吃一驚,顧不得衆人吵架了,立即召開軍事會議,宣布道:“北洋軍計劃五日便攻取武昌,我等再不進攻南京,介時北洋軍順江而下與南京城内的清軍内外夾攻,則革命必敗無疑,諸君,難道還要吵下去嗎?”
衆人大吃一驚,黃興一拍桌子怒道:“革命是全國人的革命,不是個人的利益得失,現在開始,如果誰還讨論怎麽分,怎麽封官,請立即離開此處。留下來的,就是真正爲了民族革命,爲了中國的革命志士。”
黃興這麽一,誰還敢離開,雖然大家私下裏勾心鬥角争權奪利,但值此關鍵時刻,誰也不能再有心思了。袁世凱給大家的壓力太大了,讓本來一團散沙的南方革命黨團結起來,并對南京發起總攻。
劉通很快将南京革命黨決定發起總攻的消息傳遞給江北,江北的間諜第一時間将電報發給王永安。
王永安看了電報之後,不由得對袁世凱有一些疑惑,不明白袁世凱爲什麽要坑害張勳,如果袁世凱不發這封電報,而是暗度陳倉加緊攻打武昌,等武昌攻克之後再與張勳聯系,那麽北洋軍南下之時便是南方革命家覆滅之日啊。
然而袁世凱卻提前通知了張勳,而張勳呢,這個傲慢無知的江南總督居然通報全軍不排除他是在給全軍提氣,可這麽做卻間接促使南方革命軍下定決心一鼓作氣消滅張勳的江南清軍了。
“袁世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呢?”王永安陷入了思考之中,三個時之後,南京方向又發來密電,南方革命軍對南京的總攻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