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手下頓時急了,古人雲禍不及妻兒,江北軍這麽做簡直太滅絕人性了。
金石初搖頭道:“如今之計,隻能甯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了,人活一世不過是爲了自己快樂,爲了家人過上好日子,若是我們連家人都沒了,談什麽過好日子。所以我決定了,用王司令來交換我們的家人,停止皖省戰争,重新給皖省恢複和平。”
這些人一直以來跟随金石初左右,幾乎對金石初盲目信任,既然金隊長決定下來,大家也便跟随着他。金石初借口老兄弟們喝酒,向王慶雲請了一個假,最近許多老兄弟感覺到生離死别太過匆匆,而且日後大家可能各奔東西,因此老兄弟們在滿春院聚一聚。
金石初太了解王慶雲此人了,王慶雲對朋友非常看重,換句話就是護犢子,正是因爲這個缺,他才不顧安慶方面革命黨的利益,強行将壽縣的革命黨推到前面去做長官。這次宴會故意沒有邀請王慶雲,就是傳遞給王慶雲一個意思,老兄弟們對他不滿了。盡管王慶雲并沒有受到邀請,王瑞倒是被邀請了過去,王瑞還傻乎乎地對王慶雲講了。
王慶雲得知消息之後,知道這金石初是怪自己,也想找其他人抱怨,希望得到其他人的支持。所以王慶雲不能不去,也不得不去,而他雖然對金石初非常不滿,卻始終沒有懷疑金石初會背叛自己,甚至于對自己下手。
王慶雲到了滿春院之後,便看到三桌子老兄弟們坐在一起,衆人見他來了,紛紛起身拱手道:“司令,您來了。”
金石初笑着走來:“司令,我知道您正在和江北軍談判,爲了避免打擾到你的談判,所以才……”
王慶雲擺擺手,道:“沒事,沒事,談判差不多了,這不是聽到老兄弟們有酒宴,我就腆着臉來了嘛。”
“瞧您的,好像咱們老兄弟之間疏遠了一樣。”金石初不好意思了起來,“其實今天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娶了一個妾。”
“陣前娶親,好風流啊。”王慶雲冷笑道,随後大聲訓斥道:“老金,你好大的膽子,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居然還納妾!你還是不是革命者?你現在和滿清的蛀蟲有什麽區别?我們鬧革命推翻滿清,是爲了推翻腐朽的統治,并不是換成我們自己來壓迫老百姓。”
金石初本來對王慶雲還有一絲絲的忠誠,但随着這一聲訓斥,他心中那些不好意思,仿佛全都消失了。金石初閉上了眼睛,忽然将就被摔在地上,嘩啦一聲,金石初的心腹端着槍舉着刀從四周沖了上來。
王瑞見狀立即護在王慶雲跟前,拔出槍來指向金石初,卻被金石初一腳踢掉手槍,然後一刀紮在王瑞胸口。
噗嗤!
王瑞應聲倒地,涓涓鮮血從他的身下流了出來,染紅了滿春院。
金石初冷哼道:“還有誰敢動手?”
此時衆人才意識到,這金石初可是壽縣第一高手,尋常漢子十個八個近不了他的身,于是紛紛舉起手來,被金石初的手下捆綁起來。
王慶雲大怒道:“豎子,焉敢如此!”
金石初道:“司令,你不仁就别怪我不義了,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早就對我不滿了,在你眼中我就是道德敗壞的人。是,我金六子吃喝嫖賭抽樣樣都幹過,但是平心而論,我對你如何,我救過你三次,你的命都是我給的,可你呢,是不是覺得有我這個手下很丢人,讓你上不得台面?要不是這一次與江北軍大戰你身邊沒有什麽人了,你能讓我做這個旅長?讓我做了旅長,你卻一兵一槍不給我發下來,你當我是孫猴子,拔根毛一吹就能變出一切?你知道我的手下士兵怎麽我?我是個窩囊廢,沒用貨,我他媽的連王瑞這個養馬的馬夫都不如,你就是這麽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王慶雲道:“金六子,我不委任你做高官,就是因爲你這個人行事高調,你做了旅長就敢反對我,你若是做個更高的官,你什麽事兒都能幹的出來。是,你是救了我,我個人心裏感激你。可是你一不是同盟會黨員,二沒有參加過任何反清的行動,我是革命黨,我不是山大王,我不能因爲我個人受你的恩惠,就不經大家同意便推薦你做軍官。”
“什麽都晚了,我現在什麽借口都不聽了,木已成舟,你對不起我,就别怪我出賣你。”金石初冷冷地,随後下令道:“向城外江北軍宣布,皖省革命軍投降了。”
王永安并未料到這一次金錢戰争會一舉擊垮皖省革命軍,甚至于不費一兵一卒吹灰之力,在城外等了四天,桐城的鐵血十八星戰旗便扔下了,換成了江北軍的紅旗。江北軍大搖大擺走進了桐城縣城,并吞并了皖省革命軍的軍隊。
一日之後,王永安接到捷報,江北軍左翼軍隊方鹹五部第五旅擊敗了從安慶出發的兩萬皖省援軍,并抓獲敵軍統帥吳振黃,擊斃敵軍三千餘人,抓捕敵軍士兵一萬兩千餘人。
而右翼部隊江北軍劉健部第三旅則經過多日秘密行軍,直抵安慶城下,随後一戰而攻克安慶城,抓獲皖省總督孫毓筠。李幹玉在安慶城内看着革命旗幟徐徐落下,深感皖省革命就此畫上終,于是傷心落淚之下從城樓上一躍而下,自殺而亡。
整個皖省的革命軍,隻剩下孫家坡的五千士兵,袁家聲得知消息之後,長歎一聲,随後并未抵抗,而是解散了革命軍,随後宣布下野去南京繼續革命。
皖省光複不過二十四天,旋即被江北軍剿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