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那鐵帽子死沉死沉的。”有人抱怨道。
“閉嘴,死沉死沉的也給我帶好了,别等我們擡着你的屍體回來,更死沉死沉的。”江北軍排長大罵道,士兵們不敢嘴了,一個個低着頭檢查起自己的武器彈藥來。他們知道,盡管排長嘴裏罵罵咧咧,但對他們非常關心,更是擔憂有人陣亡犧牲。在江北軍的訓練手冊裏,士兵可以犧牲,但絕不可以無辜的犧牲,更不允許因爲訓練不足犯下低級錯誤而犧牲,排長的要求沒錯,大家盡可能的武裝自己,克服緊張情緒,勝利一定屬于江北新軍。
“刺刀在腰間準備好,距離敵軍十五米左右的時候,上刺刀沖過去。别管是誰,是敵軍還是老百姓,隻要不是穿咱們蛤蟆皮的,就是一刺刀。”排長繼續厲聲叮囑道,“然後繼續刺過去,我不停,别助手。”
“要是碰到俘虜呢?他們跪在地上求饒,大爺大爺,江北大爺,我們不打了,我們投降,饒了我們吧……”有人诙諧地模仿起來,引得其他人笑了起來。
排長也笑了,頓了一下:“遇到主動投降的就用槍托砸暈他,免得他日後反水。崽子們,千萬記住一句話,保住你們的命,多殺敵人。最後我要的是,都他娘的千萬别往後跑,執法隊比敵人還殘忍。敵人不過是殺了你一個人,但如果你們逃走被執法隊抓到了,不但你們被殺,你們家人也會被處罰。想一想自己的家人,别犯傻,别他娘的給我當逃兵,知道嗎?”
“知道啦。”江北軍士兵齊聲道,盡管這些士兵訓練一年多了,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實戰,内心也緊張惶恐不已,幸虧軍中老兵甚多,起到了非常好的調節作用,讓士兵們的心态漸漸地放松下來。
第五天的戲唱得更響亮了,前線至少搭了十個戲台子,沿着陣地一字排開,江北軍戰士們的歡唿聲響成一片。
對面皖軍第三旅上下非常尴尬,旅長李幹玉氣得接連向司令部請求下令對江北軍發起進攻,以免對方趁機重挫本方士氣。但皖軍總司令王慶雲并沒有答應李幹玉的主張,因爲後續的援軍正在趕來,皖省督軍孫毓筠在安慶招兵,且皖南革命軍被白巾軍打敗之後逃到江北,也投奔了孫毓筠。
孫毓筠堅持三天,三天之後他的兩萬新編皖軍第六旅,第七旅和第八旅便整編完畢,介時支援前線,必定能殺得江北軍大敗而歸。因此現在對于皖軍來,拖延時間,等待皖軍整編完畢才是正事,李幹玉想要打敗對手,反倒會打亂皖軍的整盤計劃。
“賊你娘的。”李幹玉大罵一通,讓人叫了兩壺老酒,與前來打探消息的王天培喝了起來,李幹玉又道:“這仗打得真窩囊啊。”
王天培無奈地笑着:“算了,王司令有他的打算,我們隻管聽令就是,且王司令身經百戰,也非等閑之輩。”
李幹玉搖頭不屑道:“他身經百戰?當初白巾軍兩國壽縣的時候,他帶着隊伍跑到山裏去了,連咱們的手下敗将白巾軍都打不過,現在反倒騎到咱們頭上了,這他娘的讓老子生氣。”
王天培道:“從王司令派重兵看守孫家嶺便可知,此人并非無能之輩,知道軍事要地之重要性。另外也怨不得王司令不對我等委以重任,你看杜宇征,戰前拍胸脯拍的比誰都響,結果現在呢?和江北軍打了不到半個時,一個團兩千人全折進去了,這仗讓他給打得……丢我們安慶方面的人啊。”
兩人苦笑着幹了一杯,長歎一口氣。
此時江北軍準備完畢,王永安看了看時間,對馮衡頭,:“可以了。”
這一次的總攻,王永安沒有留任何後手,一次性全部投入兩個旅兩萬八千餘人,江北軍第六旅正面攻擊桐城,炮兵全部投入到轟擊桐城皖軍守軍之中。而江北軍第三旅一部分攻打孫家嶺,另一部分則繞過桐城西部,從南方進攻桐城。
“開炮!”馮衡大喊道。
“轟……轟……轟……”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你連得三城多僥幸,我諸葛在敵樓把駕等,我又無有埋伏又無有兵……”
炮聲伴随着徽劇《空城計》響起,王永安躺在指揮部的躺椅上,搖頭晃腦地附和着。大概是這個世界的娛樂設施太少了,原本他并不喜歡的徽劇京劇豫劇昆劇,現在也能聽懂了七八分,也覺得有一些意思了,這大概就是被社會影響所導緻。表面上他笑呵呵的,但實際上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爲了探查敵情,他每天隻有四個時的睡眠時間。
“護軍使大人,你這一招也太陰損了。”參謀長馮衡這幾天也沒怎麽休息,雙眼通紅,但是精神卻異常亢奮,他笑着,“你不知道對面的皖軍士兵爲了聽戲,一個個伸長脖子跑過來看戲嗎?這一**炮轟下去,少對方也得死傷上千人。”
王永安立即跳起來指着馮衡道:“馮大參謀長,懈怠敵軍的計策可是你想出來的,如今居然我卑鄙,到底咱們倆誰卑鄙?老李,你評評理。”
李耀斜看了他倆一眼,沒有理會,繼續聽戲,這倆人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
忽然出現的炮擊打得皖軍措手不及,的确讓皖軍士兵懵了,他們今天本以爲江北軍還會繼續唱大戲,一個個跑到前線來聽戲來了,卻沒想到對手直接把炮彈砸了進來,在毫無防備之下,一發炮彈便炸死炸傷二十幾個皖軍士兵,士兵哭爹喊娘,前線亂成一團,死者傷者堆在一起,慘不忍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