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巾軍也同時抵達了安慶,高大壯命令打探浔軍獨立團的位置,于當天淩晨半夜發起了攻擊。
夜襲浔軍!
當戰鬥打響的時候,浔軍早有提放,黃煥章雖然欺壓百姓,整軍不嚴,但是對于克軍作戰還是保持着相當高的警惕心理,尤其是手下的人殺了吳谷與畢大懷,他時刻擔心皖省的新軍第三十一混成協對他們報複。而今第三十一混成協已經分成了兩部,第六十一标駐紮在安慶城内城西,第六十二标已經成爲了皖省革命黨的隊伍,駐紮在安慶城城東以及城外。
當戰鬥打響的時候,黃煥章還以爲是第六十二标向他們發起了進攻,因此黃煥章派人前往情,大喊道:“皖省的兄弟們,我們李大都督馬上就要從九江過來了,請你們不要再打了,我們都督一定會妥善處理此事,給你們一個交代。”
“交代你大爺!”
“狗日的去死吧。”
“江西佬,我現在就送你們回老家!”
謾罵聲傳了過來,白巾軍從四面八方打了過來,浔軍喊話的士兵抵擋不住,被打死在陣地前,浔軍士兵立即開槍反擊,雙方噼裏啪啦地打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不管是城東的革命黨還是城西的清軍,全都被槍聲鎮醒,他們同時意識到,一定是白巾軍殺了過來,因爲現在這種三方制衡的情況,唯有白巾軍才能打破平衡,也唯有這些土匪才敢這麽大膽地向革命軍發起進攻。
高大壯的軍隊三次沖鋒,全部被浔軍打了回來,氣得他親自到前線,看到自己都土匪部隊唯唯諾諾,盡管人數是對方的數倍,但是派出去的沖鋒隊伍一旦有人死亡,立即便吓得散了。高大壯氣得大叫起來,便叫來了自己的一個手下金剛,名字叫做宋成,并下令宋成組成一支執法隊,如果沖鋒的隊伍跑回來全都殺了。
宋成忙問:“爺,需要這麽幹嗎?以後他們誰還敢跟着爺你啊?”
“就這麽幹。”高大壯冷冷地,“當初我雖王閻王在皖北剿匪的時候,面對數倍與自己的敵人都這麽幹,我不怕他們跑,我不需要一幫平時吃我軍糧用我軍饷戰時逃跑的窩囊廢。”
“是。”
随後高大壯下令三百人組成敢死隊沖鋒,可惜這一次三百個人的沖鋒再一次被擊潰,十幾個士兵被浔軍擊斃之後,全都跑了回來。
高大壯冷笑起來,道:“全他娘的給我綁起來,砍腦袋!”
“是。”宋成指揮者執法隊将剩下的兩百八十多個白巾軍按在地上,所有人震驚不已,要是十幾個人逃走殺了也就殺了,可眼下是兩軍交戰,而且是兩百多人啊。
“殺!”
“噗嗤!”
“噗嗤!”
“噗嗤……”
兩百八十多個腦袋被砍了下來,高大壯又讓人将這些腦袋扔在陣前,吓得對面浔軍士兵嘔吐不已。
高大壯又組織了一千個敢死隊,并對他們:“上一次的腦袋都看到了吧?所有人都給聽好了,你們沖過去,未必會死,但是不沖或者逃走,一定會死。現在,給我沖過去。”
“殺!”這一千個敢死隊也被逼到了生死邊緣了,端着冷兵器便沖了上去,其他白巾軍士兵在後面用步槍不斷射擊掩護。
很快,一千個白巾軍敢死隊百年沖上了浔軍的陣地,浔軍士兵先是被兩百八十多個腦袋吓得呆住,後是被這上前的不怕死的敢死隊擊潰了心理防線,立即轉身逃走。高大壯見狀之後哈哈大笑,雙手叉腰大喊道:“李銘,何歡,杜德龍,給我帶着你們的隊伍,幹掉江西佬,一個不剩!”
“是!”三個金剛得令之後,立即率大軍沖殺了過去,緊緊地咬在浔軍獨立團屁股之後。
浔軍且戰且退,退到了江邊,已經無路可退了,此時浔軍隻有不到六百多人,被困在江邊的一個稍微有一些隆起的土崗上組織反擊。
天已經亮了,包圍的白巾軍士兵越來越多,安慶府中的百姓此時也跑了出來,敲鑼打鼓給白巾軍加油助威。這段時間浔軍沒少禍害安慶府的百姓,他們在就對這些江西佬恨之入骨,此時非但不同情這支革命隊伍,還拿出吃的喝的給白巾軍。
高大壯也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民意,民心所向,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陣得意。
“當年闖王也不過如此嘛。”高大壯哈哈大笑道。
宋成立即拍馬屁道:“李自成那老農民怎麽能跟大王相比,大王你可是官軍出身,要不是落草爲寇,您可比王諸葛的十三太保還要出名。”
高大壯歎道:“你知道嗎,如果我随着王諸葛出國,恐怕我就是十三太保的第一太保了,可惜啊可惜,可惜我不能揚名天下。不過,不能揚名天下,我卻能扭轉乾坤,我倒要看看,皖省總督會是何人。”
本來皖省革命黨是借着白巾軍給浔軍一些教訓,可沒想到浔軍這麽不禁打,居然一夜之間幾乎被全殲,其餘人縮在江邊的一個土崗上,彈盡糧絕幾乎全軍覆滅,這可急壞了王天培等人,如果浔軍被幹掉了,這皖省與江西省之間的仇恨就更大了,也破壞了當初他們的計劃。
“怎麽辦,怎麽辦?”一種革命黨忙問道,“要不要現在派兵過去?”
“派兵?怎麽派兵過去?”史沛然無奈地,“白巾軍現在士氣旺盛,我們要是派兵過去,恐怕他們趁機會滅了我們啊。”
“報告!”有士兵焦急地跑了進來,道:“壽縣光複了。”
“壽縣不是早就被光複了嗎?”王天培道。
“不是白巾軍,是另一群人在白巾軍走了之後光複的,領頭的是王慶雲和張彙濤。”
衆人先是大吃一驚,繼而狂喜不已,大喊道:“居然是王秀才,居然是王秀才,太好了,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