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承蒙王永安的情誼,帶領三百多青幫兄弟參加了遠征軍,卻沒想到闖下了一世英名,因此在杜月笙帶領老兄弟們回到上嗨之後,杜月笙立即名動上海灘,甚至連上嗨督軍陳其美也主動邀請杜月笙進入革命軍政府任職。從前杜月笙僅僅是黃金榮手下的一個馬仔而已,可如今的杜月笙身份卻不一樣了,其威望甚至超過了教父黃金榮。
愛國,義氣,英雄,這種種标簽貼在杜月笙身上,然他頓時地位斐然起來,而受到了各方熱捧的他,也終于不枉放棄聖盧卡斯的一切待遇,老兄弟們自然也喜笑顔開。
出身青幫的遠征大将杜月笙,獲勝之後功成身退,整個上嗨灘誰敢不給他的面子,誰敢爲難杜月笙,想要成爲杜月笙的徒子徒孫能從徐彙天主教堂派到黃浦江邊,什麽黃金榮什麽張嘯林,此時都要巴結杜月笙了。
在接到陳其美的邀請之後,杜月笙斟酌起來,實話他并非不想加入政府,但是考慮到王永安有可能會帶領軍隊南下剿滅革命軍政府,而自己絕不會與王永安爲敵,便拒絕了陳其美的邀請,專心緻志地做一個青幫大佬。
陳其美好生失望,但是見杜月笙婉言謝絕,便隻好放棄了邀請,還誇耀杜月笙爲“青幫第一義氣兄弟”。
杜月笙回到上嗨之後,俨然成爲了上嗨灘的地下皇帝,人人都知道,杜月笙除了是民族英雄外,還代表着江北王永安,而江北王永安,一直以來都是壓在革命黨心中的一塊巨石。
陳其美也好生焦慮,他不斷給王永安發電詢問王永安的态度,但是一直得不到回複,内心隐隐約約考慮到未來王永安極有可能會對革命軍政府下手,便一方面組織軍隊,一方面積極拉攏王永安。
此時的王永安率領護僑軍先在崇明島停靠休息了一宿,盡管後世崇明島屬于上海市,但那也是在新中國成立之後被劃分過去,顯然清末民國時期的崇明島還是江省南通縣的地區。
南通是張謇的地盤,因此崇明更是張謇的地盤,在此的清軍不知朝廷,隻知道張謇。崇明島遠離上嗨,經濟并不發達,島上多種植棉花等農作物,農民與漁民較多。好在因爲島上大部分産業都屬于張家,而張謇對雇農和善,崇明島上百姓的生活教安逸富裕,因此也沒有人願意跟着革命黨鬧事,崇明島并未受到革命黨起義風暴的影響,依舊是一片祥和。
不過當島上的百姓們聽護僑大将軍回來了時候,紛紛跑到碼頭迎接護僑軍一行人。
見到崇明百姓的熱情,王永安有了一種與親人相見的感覺了,連續接見了一些士紳與官員之後,這才能夠休息下來。在崇明島休息了一天之後,軍艦朔江而上抵達南通縣城,王永安便率領護僑軍一衆士兵下了船,艦隊返回威海軍港去了。
鵝毛一般的大雪紛紛落下,士兵們盡管看着大學大喊起來:“我們回來了!”
王永安也大聲呼喊道:“狗日的,老子又回來了!”
其他将士們相互看了看,同樣大喊道:“狗日的,老子也會來了!”随後衆人大笑起來,王永安心情非常好,望着天上下着的大雪,回身看着一千軍士,王永安頓生豪邁,大呼道:“兄弟們,新征程開始了,跟着我,建功立業!”
“建功立業!”衆将士大呼道。
在南通縣官員的帶領之家,護僑軍來到縣城休息。張謇在南通縣城早早地準備好了迎接儀式,又是上萬名百姓夾道歡迎。
“靖雲,半年多未見,你卻是清瘦了許多啊。”張謇拱手道。
“張公,晚輩有禮了。”王永安連忙走過去道。
張謇道:“走吧,走吧,成立已經安排好了酒宴,隻等着你們回來。”以張謇家底實力來,一次性安排上萬人吃飯喝酒不成問題,而且他原本計劃之中護僑軍少也得三四千人,但沒想到護僑軍隻有不過一千多人了。雖招待起來簡單了不少,可當初出發的時候隻是陸軍便五六千人,怎麽現在隻有六分之一?
王永安呵呵一笑,解釋出了一千多陣亡将士埋骨他鄉,另外還有四千多人留在了聖盧卡斯,固守海外華人的大本營。
張謇等一衆南通士紳詢問了一番護僑軍海外經曆,王永安便從當初護僑軍離開上嗨開始講起,随後講到了在日本發生的事兒,也講到了在墨西哥發生的事兒,又有當初如何談判将賠款變成了聖盧卡斯特區,以此來保護海外華僑,也給大清國掙了面子。
張謇不由得感慨道:“靖雲啊,你知不知道,聖盧卡斯華人特區的建立,着實是讓我等有多高興。那聖盧卡斯雖然不是我大清領土,但勝似我大清領土啊,你這是開創了近百年唯一的開疆擴土的先例,即便朝廷封賞你做國公,也不爲過。”
王永安搖頭一笑,道:“我倒是不稀罕這個國公,對了,張公,國内形勢如何了?”
一提到國内形勢,張謇連連搖頭,:“南北互市也中斷了,幸虧已經是冬天,生意不好做,否則影響太大了,我的大生紗廠也受到了影響。我們的銀行,也緊縮起來,好在你提前預警,我們在江南的很多銀行提前撤走,搬到了江北。江北并未收到任何影響,甚至不少江南人跑到了江北生活。依我看啊,這天下行事誰也不清楚,決定天下的隻有袁大都督一個人。”
王永安了頭,笑着:“我嶽父組建新内閣,應該少不得張公你的要職吧?”
張謇臉紅起來,了頭:“幾日之前剛剛發電報給我,委任我爲農工商大臣,主持天下農商一事。”
王永安連忙起身拱手恭喜道:“望日後張總長多多照顧晚輩的生意啊。”
張謇呵呵一笑道:“靖雲胡鬧了,你我一起做生意,什麽照顧不照顧,且袁公還需要我們的中華實業銀行來借款練兵咧。”
袁世凱向我借錢嗎?王永安摸着下巴,露出一絲絲令人玩味的微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