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由二十四混成協張貼榜單,将黃波定性爲革命黨,并上報朝廷。
一天之後,李耀查到了一個線索,有人張錫曾經在五天前前往鹽商申香年家中逗留一夜。王永安立即派人封鎖申香年家中,并且将申香年和家中仆人全部抓捕,分别審查。很快那申香年便受不過酷刑,将自己知道的全都招了出來。
申香年是朝廷某位大人派到揚州打探消息的人,此人的身份原本是豫親王府的包衣奴才。任豫親王最有名的便是多铎,傳到現在是第十三代豫親王,名曰愛新覺羅懋林。這豫親王雖然是八大*****但是一直以來在京城不顯山不露水,在内務府也屬于那種拿着銀子吃喝玩樂的王爺,沒想到暗中替朝廷打探消息。至于是爲誰打探消息,申香年隻是替豫親王做事,但很顯然草包王爺沒有這個腦子,也許豫親王也隻不過是一個傳話的人。而張錫在申香年這裏取走的是一個箱子,至于裏面是什麽,申香年也不知道,他隻需要記住一個暗号,隻要對上暗号,就要把箱子交給出暗号的人。而這個人,就是張錫。
張錫絕對不可能是朝廷的人,王永安在上海的時候就查過他的底細,作爲張家的老五,張錫一直是父母掌心的寶,張家老大老二老三都結婚了,住在外面,隻有老五張錫一直跟着父母,這子平日朋友很多,人很機靈,也有一身武藝,長得也一表人才,但是若他跟朝廷有關那就有太牽強了。
所以張錫能夠出暗号,一定是被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不是别人,一定是黃波。而那箱子裏,不用想也知道是黃波用來收買張錫的東西,無非是銀子或者外币。黃波應該在事成之後,另付餘資,而這比錢應該非常多,多到張錫不能拒絕的地步。
王永安爲自己的優柔寡斷所後悔不已,現在不知道他們是離開了揚州,還是逃出揚州。他對申香年,準備讓申香年一家平安回去,希望他不要将自己被捕的消息洩露出去,如果上面知道他被捕,則一定會處罰他,而如果申香年老老實實做一個雙面間諜,怎能夠得到自己的銀子。申香年想也不想便:“王四少您放心,我一定妥妥地效忠于你。”
“你不是有三個兒子嗎?”王永安笑道,“這樣吧,老大和老二都來衛隊營裏做衛兵,我保證他們不會有任何危險。老三麽,我打算送他去上.海最好的學校學習,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申香年心中一痛,自己四十來歲就這麽三個兒子,要是他們死了,自己也别活了。他心中的算盤,隻能化作浮雲了,這輩子剩餘的時間,爲了兒子們,不得不給王永安賣命。
送走申香年之後,王永安忽然想到上.海的家,他吓了一跳,因爲張錫知道自己賺了上百萬兩銀子,如果張錫将自己擁有上百萬兩銀子的消息告訴朝廷,那麽朝廷會不會對自己下手,會不會派人進入法租界對念祯等人下手?
“混蛋!”他低聲怒吼起來,立即叫來邵永勤,讓他帶領黑水安保公司所有人立即前往上.海法租界,保護王家花園,同時讓張鐵立即來到揚州。王永安對邵永勤吩咐道:“見到張錫,格殺勿論,不問理由,不問原因。”
“是。”邵永勤連夜帶領七十多人乘船南下遠去上.海了。
“他們能去哪裏呢?”王永安疑惑地想着,沒等他晚上睡覺,侯幹卻來了,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消息,他們發現了張錫的屍體,就在蓮花橋下,身體被石頭綁着沉入水中,一個在河邊洗衣服的女人看到西護城河上遊黑乎乎的東西,還以爲是魚,便用魚叉紮了下去,沒想到冒出血來,她叫她男人過來看看,這才發現是張錫頭上的辮子,繼而發現了張錫。
“張錫是怎麽死的?”王永安問。
“被人掐死的。”侯幹,“老仵作,殺死張錫的人,一定是鷹抓功高手,手上沒有二十年功夫,沒這個能力。我們看那張錫手上也有老繭,應該也是一個練家子,又從他脖子上的掐痕推斷,這張錫是被人從背後偷襲緻死。”
黃波是鷹抓功高手嗎?誰也不知道,因爲誰也沒看到過黃波動手。
爲了推測黃波的武功,王永安連夜提審黃濤,得知人家黃家本來就是武功世家,黃家鷹抓功在江.西臨川縣可是鼎鼎大名。
王永安疑惑道:“怎麽你跟一個雞仔似的,半武功也不會?”
黃濤苦着臉,拍着自己的屁股:“四公子啊,你看誰家沒有一個敗家兒子呢?我就是我們黃家的敗家兒子,所以我不會武功很正常啊。我本來也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我幾個叔叔倒是會武功了,和這個打和那個打,最後還不是被人打死了。活着的叔伯,年老的時候也一身暗傷。尤其是我三伯,年輕的時候打遍江西福建無敵手,現在呢?才五十七,連穿衣服。吃飯、拉屎都得靠丫鬟伺候。我爹他就是練武功練得太勐,練出内傷了。爲了免得也練出内傷,我從就決定不練武,做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錢的狗少爺。”
王永安從未見過這麽光棍的人,倒也覺得這子不那麽可惡了,随後将黃濤又關了起來。隻是他還是有一些疑惑,如果是黃波殺了張錫,那麽理由是什麽呢?按照他的推斷,張錫救走了黃波,兩人應該一起逃走才是,黃波完全不需要殺死張錫啊。
更困擾王永安的是,黃波爲什麽要逃走,他逃走有什麽意義呢?如果王永泰、自己和黃波三個人合作欺騙載沣,那麽黃波将會被推到很高的位置,最起碼黃波一定能夠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錢财,官職!
黃波的逃走和張錫被殺,非但王永安大惑不解,也讓揚州城緊張萬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