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他才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差讓黃波給我動心了,如果我和他合作,我二哥怎麽辦?”他搖了搖頭,其實現在對他來,最難處理的問題就是如何面對王永泰,反目成仇的兄弟二人将以何種方式和身份見面。
“報告!”保镖張錫跑了過來敬禮道。
“什麽事?”
“那個……黃濤,想要抽大煙。”張錫也覺得好笑,嘴角一彎道,“他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作揖,鼻涕眼淚一大把的……”
“抽大煙?”王永安驚訝道,“這麽多天過去了,他才想着抽大煙?還犯大煙瘾?他這個大煙瘾犯的有晚。”
張錫:“我們也很奇怪,後再搜查他的身體才知道,他随身都有帶着大煙膏子的習慣。我們抓捕他的時候,隻是搜了他的武器,而他其他東西沒有收走。這幾天他用自己的大煙膏子着,現在大煙膏子也吃沒了,他才受不了犯了大煙瘾。”
黃波和黃濤雖然是兄弟二人,但是相差的确太大了,一個精明無比面善心狠,一個吊兒郎當抽大煙好色膽,他們的父母是怎麽生出這一對奇葩。王永安啧啧地搖搖頭道:“北洋新軍有一條規定就是抽大煙的人不能當兵,不能進入軍隊任職,這黃濤莫非不不知道?”
張錫笑了笑,問:“那怎麽辦?”
王永安對這個黃濤并不在意,随意地打發了:“你讓他自己掏錢吧,要是沒錢就任命,不過他真想買,你不放替他去買一些,這人爛泥扶不上牆,但留着有用。”他又想到了好笑的整人辦法,:“你呢,可以三倍價格賣給他,誰讓他自己吃大煙來着。”
“是。”張錫高興不已,如此一來自己又能賺一筆。
随後王永安來到奚務生的監禁室,着了燈,看着這個靠在牆上沉默不語的的漢子,一時之間不知道什麽好了。奚務生帶兵私自帶兵回營,不管是從國法還是從軍規上來都是死刑,而且他背叛了最信任他的王永泰。所以如今全面落敗丢人丢面的奚務生隻求一死,廢話倒也不了,問道:“四公子,看在以往的面子上,給我準備酒肉,趁我喝多了給我一刀,找手法快的,免得遭罪。”
王永安卻輕輕搖下頭,笑着道:“奚大哥,我這裏有八千美元,相當于一萬兩銀子,你拿走之後,去津門租界隐姓埋名生活吧。”
奚務生擡起頭來大吃一驚,反問:“難道你不殺我嗎?”
“難道你想讓我殺你?”王永安笑道。
奚務生瞠目結舌,忽然氣道:“何必拿我這個敗軍之将消遣,要殺要剮盡管使來,奚某人不吭半聲。”
王永安連忙笑着勸道:“奚大哥,我可沒開玩笑,你我都是爲了一樣東西,但是我們之間沒有私人仇恨。如今我得到了,你沒有,僅此而已。”
奚務生冷冷地看着對手,不肯相信,:“四少爺,沒這麽簡單,你實話實吧,爲什麽要放過我。”
“唉……”長歎一聲,王永安不得不實話實,道:“這麽吧,我若是殺了你,步兵第二标必然恨我,我若是放了你,第二标軍心則歸我。一萬兩銀子買一标人馬的忠心,你看如何?”
“千金買馬骨?”奚務生道。
王永安了頭。
奚務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陰險狡詐,他伸出大拇指,道,“如你所願,明天後我永遠消失在四少爺面前。還請四少爺準備酒菜,并将第二标的幾個營長和心腹軍官叫來,我叮囑他們。”
“有勞奚将軍了。”王永安笑着拱了拱手,轉身退去。
奚務生不得不接受王永安的條件,爲了自己,也爲了老兄弟們的前程和命運。如果自己不接受條件,終于自己的兄弟們日後必然被心存懷疑的王永安清算。奚務生内心對王永安的手段充滿畏懼,同時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也沒臉面面對王永泰的歸來。
抛棄戰友,背叛朋友,能夠隐姓埋名的生活,奚務生别無選擇。
躺在床上,王永安一時之間輾轉反側,今天一切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沒有人死亡,也沒有人受傷,當十二挺重機槍對着左軍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反抗意味着死亡,于是他們被順利的降服了。
一切太順利了,反倒讓王永安心中隐約感覺到一絲絲不安,而這個不安,便是源自于黃波帶給自己的消息。
第一,袁世凱的手下已經開始分幫結派了,直系與皖系雛形漸成。
第二,載沣通過收買留日軍官,來重新奪取北洋新軍軍權,這一招不得不是一大敗筆,留日軍官大多數同情革命黨,載沣這一招隻能賠了夫人又折兵,且與北洋系成了死敵。
第三,爲了抑制袁世凱的北洋系,載沣下了血本,他知道自己是袁世凱的女婿,一定不會被收買,所以反倒拉攏王永泰。
第四,的揚州,已經成爲朝廷、北洋系和王氏兄弟四方争霸的場所,也許這一場的變局,就是未來朝廷的預演。
第五,段祺瑞對自己下手隻是第一步,接下來對自己下手的人會更多,不但包括敵人,也包括自己人。
王永安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希望能夠捋順這個關系,同時他對黃波提出的建議重新考慮一番。與黃波合作,意味着被朝廷招安,同時也意味着與二哥徹底決裂,而自己能夠得到的便是第十一鎮一萬軍隊的指揮權。然而王永安審視自己之後,發現其實自己并不會指揮軍隊,他隻會練兵,還是因爲與軍隊接觸久了,并且從自己原來世界學來的七七八八的知識拼湊在一起,可真正的行軍打仗,他反倒不如王永泰。
“他娘的,我不會打仗啊。”王永安苦笑良久。
并不是每一個穿越者都樣樣精通,對于一個白領穿越者來,讓他打仗,還不如讓他做參謀瞎出主意。顯然,王永安并不是全能型的天才,他所仰仗的不過是聰明罷了。
“我是不是應該去軍校讀讀書,鍍鍍金?”他問自己道,可随即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學不到真本事的鍍金有什麽用,鑲金邊的尿壺還是尿壺,從裏面隻能倒出尿來,而不是美酒。
算了,還是不要害人坑己了,自欺欺人了,不會打仗就不會打仗,蔣光頭也不會打仗,指揮得跟屎一樣,卻不妨礙他成爲領袖,自己爲什麽不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