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聽到這人的名字不由得笑了起來,立即問:“你和黃波是兄弟嗎?”
“對,那是我哥。”黃濤又打了一個哈欠道。
“難怪我沒見過你,不過你鼎鼎大名的振武學堂,我倒是知道它的。”王永安淡淡地,“振武學校在東京新宿河田町,不過那所學校好像不是什麽正規軍校,而是一所過渡性語言學校,它是軍校不如它是預備學校,因爲它主要教授大清國留日軍校生日常軍事用語和測繪等知識。振武學校教學中,軍事訓練隻占了兩成,語言學習反倒占了八成時間。黃副課長,不知道我的對不對?”
黃濤一臉尴尬,對也不是,不對也不是,正在想着如何對付着巧舌如簧的家夥,卻聽到王永安繼續暴擊道:“振武學校畢業的學生隻有兩個選擇,成績優秀者考取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成績差的起碼熟悉了日本也學會了那麽一日語,能勉強做一個日本翻譯,想必你應該是個好翻譯吧?”
“哈哈哈哈……”衆人大笑道,除了一些士兵外,大多數軍官都知道日本振武學校的名聲,隻是礙于面子上不願意揭穿黃濤罷了。豈料到這厮如此嚣張,居然在王永安面前大言不慚地什麽鼎鼎大名的振武學校那可真是鼎鼎大名,丢人丢大了。
黃濤惱羞成怒,道:“笑什麽笑,你們笑什麽笑?你們幾個哨兵,誰讓你們開大門的?誰讓你們開大門的?知不知道軍法,知不知道軍規?來人啊,給我把他們的槍繳了,閑雜人等豈能進入軍營,你們幾個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等待處理吧。”随後他又對王永安道:“不好意思啊,前副官長,您被免職了,就不是我們二十四混成協的人了,所以呢,請您後退幾步,這大門以内,閑雜人等不得入内。”
“我要是非得入内呢?”王永安笑容之中帶着一絲絲壓迫的氣勢,徑直地朝黃濤走了過去。
校場上越來越多的士兵出現,尤其是龔武遠的軍隊,全都帶着武器,而在軍營的另一側,李耀等人也舉起了紅旗,表示一切準備好了。
王永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士兵是我的士兵,軍官是我的軍官,你黃濤這一個的軍法課副課長,看你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黃濤連忙伸手一攔,氣急敗壞地道:“王四少爺,我是給你面子,怎麽你也是我們将軍大人的堂弟,你想讓我當着衆人的面把你抓起來?恐怕影響不好吧?”他色厲内荏地揮揮手臂,大聲叫嚷道:“我勸你還是走吧,免得大家傷了和氣,否則我身後的軍法憲兵隊可不是吃素的。”
王永安反問:“我跟你有交情嗎?”
“你……”黃濤面色大變,不由得把手伸到腰間,豈料到張錫反應神速,一拳砸在黃濤肋間,那黃濤“額”地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王永安低頭看了看黃濤,然後很失望地搖搖頭,對着憲兵隊:“你們,想逮捕我嗎?”
憲兵隊中老兵比較多,一看今天這架勢,王永安這是要強闖奪營啊,憑借着人家的身份,自己豈能阻攔。再者強闖奪營這件事,肯定不是王永安一時所想,軍營内必然有内應啊想到這裏,一回神,大罵我艹,龔武遠的第三标全副武裝,上好刺刀了都。
“我們永遠支持你!”一個憲兵隊憲兵喊道,其餘憲兵隊員連忙跟着喊道:“我們支持你,王副官長!”
王永安輕輕一笑,蔑視地看了看地上目瞪口呆的黃濤,直接從他身旁走了過去,徑直走入校場中央。
一衆人從黃濤身邊走過去,甚至不屑看這個喪家犬一般的人物,黃濤怒吼道:“你們這是要造反,要造反啊,我可是朝廷委任的軍官,我可是陸軍部親自授予的軍官,你們怎麽能不在乎我?你們怎麽能這麽做?我可是大清國……”
“咚!”
蕭曉悅一槍托砸在頭上,黃濤當即暈了過去,周遭的人不由得對打人的女護士伸出大拇指叫好道:“花木蘭啊!女英雄啊!打得好!”
蕭曉悅收起了槍背在背上,氣唿唿地:“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混蛋東西!每天隻會到醫院騷擾我們女護士,簡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咚!”又一個女護士狠狠地踢了黃濤一腳,道:“讓你吃老娘豆腐,讓你動手動腳。”其他女護士見了,也記得這半年來黃濤騷擾她們的事情來,同仇敵忾紛紛踹了過去,可憐那黃濤被打暈了又被打醒,被打醒了發現被一群女人揍,剛想掙紮又被一槍托打暈,随後又被打醒……
“别打死他!”蕭曉悅忙阻攔道,“把他捆起來。”
一個護士在蕭曉悅耳邊問:“護士長,我們以後是不再這裏了嗎?”
蕭曉悅笑道:“不,是他們以後不在這裏了,副官長回來,肯定會把這些人全都趕走。現在不報仇,以後就見不到這些混蛋了。”
“副官長真的敢趕走他們?那不是造反了嗎?”護士擔憂道。
蕭曉悅道:“造什麽反,造反也是我們一起造反,你放心好了,隻要副官長回來,一切都沒有問題,他可是諸葛啊。”女護士們早就對王永安崇拜得昏了頭,隻覺得王永安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了不起的,别是奪營,便是王永安造反,這些被解放天性的女護士們都會跟着他一條道走到黑,于是将黃濤綁了起來,押進軍營之中。
淨法寺軍營的烈烈青龍旗,随着風勢漸弱耷拉了下去,再也不富威武姿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