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來喂飽他們,王永泰好算計。”龍培孚冷笑道。
魏文康搖頭道:“我猜,這必然不是王永泰這種莽夫想出來的主意,你可知道他有一個弟弟,半年前從東洋國回來?”
“我知道,王永泰宴請介紹,我還親自去了,隻是雙方沒什麽來往,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的貨船進入揚州河道,我還特地叮囑手下不得勒索。”龍培孚道。
魏文康:“那王永泰是莽夫,他弟弟王永安卻是長在東洋國,你知道東洋人全都卑鄙無恥,最喜歡陰人壞人,想必這個主意便是這王永安想出來的。讀書人最壞,這子在東洋生活了十一年,别的沒學到,東洋人的壞倒是學了個透。”
“原來是這子,我和王永安不共戴天!”龍培孚赤紅着雙眼道。
魏文康又:“這子的事暫且另,我在猜想,這王永泰如此着急沖着你的錢,卻是爲何?一定是他們也在害怕,若是朝廷依舊追究他們,甚至查出來你是被冤枉的,他們兄弟二人早就得了你的銀子,逃去了國外。”
“想得到我的銀子,哪裏有那麽容易。”龍培孚冷笑道。
魏文康搖了搖頭,道:“好了,今次與你這麽多,全都是我的推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我這狗頭軍師也就丢人丢大了。不過我再丢人,也隻是丢了面子,龍幫主你要是丢人,就是丢了性命啊。”
“還請魏先生幫我。”龍培孚哀求道。
魏文康苦笑道:“增大人也不知如何幫你了,我給你出一個主意,我帶了筆墨紙硯,你寫幾封信,通知一些人幫你話或者營救與你,事成之後,我要一萬兩銀子,如何?若是事情不成,就算我沖着龍幫主的英雄幫了個忙,未來若是在閻王爺那裏,你也給我好話,積了陰德。”
龍培孚道:“好,若是我出去了,别一萬兩銀子,我給你十萬兩銀子。”
魏文康搖頭道:“我這個人不貪,若是沖你要一萬兩銀子,你可能給我,若是跟你要十萬兩銀子,到那時候你可能就會殺我滅口,我不傻,适可而止吧。一萬兩銀子足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了,而十萬兩銀子反倒天天擔心有人要害我,何必如此辛苦呢?”着話,從話裏拿出一沓白紙,有從袖子裏掏出筆墨來。
龍培孚趴在地上寫字,很是不舒服,但能寫總比不寫強,一面寫一面道:“魏先生倒是一個聰明人,你救了我,我絕不會害你。”
魏文康道:“我這個人生性膽如鼠,要不是我家老爺給我一百兩銀子的報酬,我肯定不會來找你,所以我還是那句話,事成之後,一萬兩銀子,送到我浙省蕭山縣老家,隻要一打聽蕭山一門七秀才魏家,誰都知道。”
“好,若是我出去,必然報答。”龍培孚道。
這龍培孚接連寫了七八張紙,沒了墨汁,隻得尴尬地擡起頭來,魏文康也苦笑道:“龍幫主,你别看我,我以爲你隻會給兩三個心腹寫信,沒想到你寫了這麽多……”
“罷了,罷了,若是這些人都幫不了我,别人更幫不了我了。”龍培孚收了手,将書信和筆墨遞給了魏文康,魏文康收攏了起來,心翼翼地藏在衣袖裏,向龍培孚拱了拱手,:“再回。”
“多謝魏先生,多謝魏先生了。”龍培孚跪在地上道。
魏文康轉身離開地牢,走到外面,見王永安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全安兄啊,你這麽編排四少爺,可是不對啊,你就不怕四少爺知道了,找你報複嗎?”
魏文康笑道:“學生如何編排四少爺了,學生的不是事實嗎?那厮的确是可惡至極,派人将我給擄來,還威脅我替他诓騙龍幫主,你我如何能他好話。對了,還未請教先生的名諱……”
王永安指着他,半響才:“魏文康,你跟我揣着明白裝什麽糊塗,我你這腦袋長得,根本就不該做什麽教書先生,換上一張皮,你就是個老狐狸。”
魏文康哈哈大笑,道:“是你騙我在先,況且你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人。”
“我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是什麽壞人,隻是區區一個幕僚罷了。”王永安笑道。
魏文康頭承認,道:“不過,對付龍幫主這種人,就得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這讀書人,拐着彎來編排我。”王永安轉頭對侯幹道:“老侯,做得幹淨一些,記住,咬舌自盡,咬舌自盡!”
侯幹搓着手了頭,道:“您佬就擎好吧,這活兒我來做,四公子您的心就放在肚子裏。”言罷,帶着兩個手下下了地牢,不一會兒地牢裏傳出了慘叫聲。。
王永安歎了口氣,:“太可怕了,這簡直太可怕了,吓死我了,不忍心看,不忍心聽,我們回去吧。”的好像是弄死龍培孚和他一關系都沒有似得,聽得魏文康心中一寒,強顔歡笑,心這厮不好糊弄,年紀不大卻心性如此,若是自己将來真的背叛了他,下場比這龍培孚還要慘吧。魏文康自認爲自己隻是有一些聰明和驕傲,但是将生命看得如此之輕,談笑間殺人于鼓掌,這等本事他還不具備。
想到這裏魏文康看着王永安的眼神有一些不一樣,本以爲王永安這年輕人做事隻是做事膽大包天,但是經過了龍培孚之死,更是發現了王永安心狠手辣的另一個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