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的發明讓袁府上下都覺得新奇,再加上他長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一口子北平話(後世普通話)淩厲得很,又講了一個《還珠格格》的故事,更是吸引更多的人來聽,隻差把六姑娘的梅園擠成了戲園子。别姑娘們,便是袁克定的妻子吳本娴和妾馬彩鳳都帶着四歲的獨子袁家融來湊熱鬧。
這件事傳到了袁世凱的耳中,袁世凱卻不生氣,而是大笑起來,對兄長袁世廉這王永安着實是一個妙人,家裏因爲他的到來熱鬧了許多。袁世廉是袁世凱的三哥,兩人關系最好,袁世凱失勢之後,恰好袁世廉身患風痹病,便辭官來到養壽園,在弟弟身邊修養病情。
由于袁家失勢,袁世廉又生了病,六姑娘袁念祯也被查出肺痨命不久矣,因此養壽園整日聽不見一聲笑,王永安的出現,着實讓養壽園多了一些生氣。
幾日之後,袁念祯的生母,朝鮮美人三姨太金氏幾日之後找到袁世凱,道:“老爺,我覺得六這幾日變化太大,您覺得呢?”
“我也看得出來,有靖雲給她治療,六身體恢複了許多。”袁世凱道,“先前我還懷疑他是想通過七攀附與我,可是這快半個月了,他除了陪七,就在自己屋子裏搗鼓着藥品,沒有派人通報見我的意思,可見這大夫卻是請對人了。”
金氏搖頭道:“老爺,我的是咱家六。”
“七身體好了,又如何?”袁世凱疑惑道。
金氏:“奴家的不是六身體恢複,而是……難道老爺你沒看出來嗎?這些日子來,七看着靖雲的眼神似乎不對,這少年男女天長日久算起來靖雲在咱家已經半個月了,他省得唇紅齒白口齒伶俐,對六話溫柔無比,你想一想他們之間會不會……”
袁世凱沉吟了片刻,忽然問道:“你覺得這靖雲如何?”
金氏略微吃了一驚:“老爺,您該不會是想把六嫁給靖雲吧?”
袁世凱臉上露出讓人捉摸不定的神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金氏道:“一切隻憑老爺做主,隻是奴家問過别人,那靖雲眼角若雲,一生必定與衆美瓜葛不斷……”
袁世凱爽朗一笑,道:“男人若是有本事才能有女人喜歡,多是沒本事,我老袁的女兒豈能嫁給他。我再考慮考慮,你也觀察一二,别草草下結論,鬧出誤會便不好了。不過若是我老袁的女兒喜歡,這靖雲又是王永安的親弟弟,王侍郎的孫子,倒也配得上咱們六。”
金氏本來就不是一個心眼太多藏得住話的人,當天晚上便将袁念祯叫到自己房間裏,打開電燈,合上門窗。袁念祯以爲發生什麽了,看到母親如此謹慎,腦筋飛轉,忙問:“娘,是朝廷要對付咱家了嗎?我們是要收拾收拾逃走不成?”
金氏搖頭笑道:“六,娘問你一句話,你可要如實回答。”
“你,娘。”
“你可是對那靖雲有意?”
“啊?”袁念祯的臉頰刹那間紅了,莫名其妙地拘禁起來,低着頭,拽着衣角撒嬌道:“娘……”
“你給我句實話。”金氏道。
袁念祯羞聲嗔道:“娘,你是想把女兒趕走不成?”
金氏道:“我卻不是趕走你,隻是我觀你在看靖雲的時候表情生異,你要知道你可是袁家的女兒,将來肯定要找一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若是你心裏有了他,卻又嫁了别人,豈不辜負了娘對你的關切,也落得自己不開心,你本身體不好,若是将來郁郁寡歡,萬一……唉。”
袁念祯嬌嗔道:“娘,哪有你這麽問女兒的呀,人家還想多陪陪你和爹爹呢。”
金氏道:“你有沒有意?若是沒有意思,我便把他趕走了,這少年男女在一起,遲早要生事,且不你,這幾日府上的姑娘姐都往你這園子裏跑,難道是來看你的?當然是看那生得如白臉似的王永安王靖雲了,你沒看到仲祯和複祯兩位妹妹,看他的表情都不對了。”
袁念祯頓時急了,卻不敢明,隻好道:“一切聽爹娘做主。”
金氏搖頭感慨道:“我的女兒喲,從聰明過人,沒想到這會兒犯了糊塗,你啊你,當真是……”她要是知道後世有一句話,叫**情讓聰明人變成傻子,就知道自己女兒此時急切卻手腳無措的緣由了。
既然女兒有意,不知道王永安意下如何,金氏立即琢磨起來,如何試探試探王永安的心思。
實際上王永安此時此刻心中也有了一些異樣感覺,他雖然不是一個特别敏感的人,卻也從府上幾位到了待嫁的姐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樣。袁府中難得有他這樣的人,年少英俊,身材俊朗,後世來的他自有一番别人捉摸不透的風流倜傥,更重要的是他的身家清白,胞兄貴爲第二十四混成協協統,而他本人還是揚州稽查所巡檢官,不過十八歲的年紀有這樣的成就,哪能不讓府上的姐們動心。
王永安将還珠格格一二三部全都講完之後,那其他園子的姐們也時不時地湊過來,這便不是因爲故事,而是因爲他了。若是一個袁府姐對他有意,那是他的福氣,這叫做桃花運,但是若是一群袁府姐們對他有意,那便是桃花劫了。
袁世凱讓他在後院給六姑娘治病,可不是讓他穢亂後宮的,他覺得自己應該冷靜幾日,便帶着手下馮衡、李耀、侯幹等人去郊野旅遊散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