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所有醫生一樣,任何病人在他們面前,他們都會:“你得了絕症,你沒救了,我隻能嘗試幫助你,救活了你就謝老天爺,别謝我,要是救不活,那也隻能怪老天爺,别怪我。”所以大凡患者聽了這句話之後,都綽綽不安,任由醫生什麽是什麽。
王永安同樣也把袁念祯的病得好像第二天就要沒了一樣,最後話題一轉,自己隻能盡力,姑且一試。
袁世凱了頭,道:“那就有勞王……王四公子,你可有表字?”
王永安撓頭一笑道:“沒有,我在東洋的時候就是一個孤兒,長到了十八歲才回過,那裏有什麽表字,也沒有長輩給我取表字。我知道在國内沒有表字非常麻煩,所以今天借着機會,請袁公爲我取一表字。”
袁世凱沉思片刻,緩緩道:你名爲王永安,安者,天下和平,卻又不失除盡天下之妖孽,還百姓朗朗乾坤之意,因此我給你娶一個靖字。你生在揚州,揚又爲飛雲,所以我再給你取一個雲字。兩字合并,便是你的表字,王永安,字靖雲,你看如何?”
“多謝袁公賜我表字,靖雲感激不盡。”王永安立即道。
王永安得了袁世凱賜予的表字,美滋滋地下去了,見到姜登選等人之後就顯擺了起來,直以後讓大家稱呼自己表字,不要稱呼自己爲四少爺或者四公子了。見衆人神色古怪,便問何時發生,那侯幹咳了咳嗓子,道:“四公子,表字一般是長輩稱呼晚輩,長官稱呼下屬,或者同輩同事熟人之間相互稱呼。下級是不能稱呼上級表字,對長者或上級稱呼爲公或者爺,同年齡相仿者稱呼職務,對熟人稱呼爲兄。”
鬧了一個笑話,王永安很是不好意思,連忙接口給袁念祯看病遁走了。
王永安因爲得了袁世凱的允許,可以直接進入後院的六姑娘園子,便仔細了一下,這一倒是發現了很多問題。首先便是肺結核病人的房間一定要通風良好,袁念祯的房間通風便不好,其次采光要好,偏生這座園子幽靜利于修養,卻在假山的東側,隻有上午才有陽光照射,最後這結核病人雖然需要靜養,但是也更需要心情好,隻有心情好才會幫助藥物吸收。
他将這三條建議寫在條子上,随後交給随身的袁府家丁,讓那家丁交給大管家袁乃寬。袁乃寬不敢看,連忙遞交給了袁世凱觀看,袁世凱仔細斟酌了一下,:“既然所住之處不合适,便讓六去梅園吧。”這梅園是袁克文居住的園子,不過袁克文此時正在京師胡混,不願意回到豫省農村來過安靜日子,梅園閑着也是閑着,袁念祯一行人便搬了進來。
由于梅園全天都有陽光照射,屋子裏溫度卻暖了許多,正值初夏時節,天氣冷不冷暖不暖,住在梅園之後,袁念祯的身體仿佛好了許多,心情也開朗了許多。
王永安随即又讓人将窗紙換成白紗,如此一來即透風,又不怕蚊蟲飛進來,袁念祯嘗試住了一宿,頓時喜歡上了白紗窗子。一有一次,袁念祯的姐姐袁叔祯(即後世寫《我的父親袁世凱》的作者,也是拆穿袁克定假造《順天時報》造勢稱帝的人)來看她,見到梅園通亮,蘇州白紗做窗紙,大感興趣,便也效仿做來。幾天之後,袁家上下居然都換了紗布做窗紙,在這夏季的夜裏,的确涼爽多了。
王永安按照後世的秘方,寫了一個方子,分别抓藥煎熬,讓人送給袁念祯來吃藥。袁念祯吃了一口,立即皺眉道:“奇苦無比,難以下咽,你讓人帶給王靖雲嘗一嘗。”下人将藥端給王永安,苦笑着:“四公子,六姑娘不肯喝,你想個辦法吧。”
王永安腦筋一轉,撫掌大笑道:“我有辦法了,你告訴她,我過一會兒給她将一個故事,看她聽不聽,名字叫做《還珠格格》。”後世的還珠格格其實并不像大家吐槽那樣不堪,隻是狗尾續貂和重播率讓人看到最後都看吐了,而當年還珠格格初播的時候,全中國幾乎家家戶戶晚上守在電視機前等着看燕子和紫薇格格如何逃過皇後和容嬷嬷的毒手。
那袁念祯果然被吸引過來,身體雖然嬌弱,但儀态卻大大方方走走出來,坐在一旁,輕聲問道:“四公子還會講故事?”
“對,可口才雖然不佳,但是平生隻有兩個特長,”王永安大言不慚地道,“那便是口才和下棋!不是我吹噓自己,論口才,我不能全國第一,卻也是出類拔萃,論棋藝嘛……姑娘可以問一問我的手下,自幼學棋也打我不過,當真慚愧,慚愧,畢竟棋藝有天賦之論。恰如一名歌者,非要讓他跳舞,确實不行的。”
“是五子棋麽?”袁念祯捂着嘴諷笑。
王永安瞪大眼睛,道:“六姑娘也知道我棋聲在外?”
袁念祯想笑不敢笑,掩着嘴:“四公子還是講故事吧,不定你講故事還不讨厭。”
“哦,好吧,我便講個你聽一聽這還珠格格……诶,我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我下棋讨人厭是吧?”王永安頓時一臉委屈地:“他們一個個都诋毀我得很,嫉妒我得很呢,六姑娘萬萬不可道聽途。”
“對對對,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嘛,所以我便來聽故事咯。”袁念祯心你的臉皮還真是厚,不過人卻有趣多了,平日裏家裏人關系雖然不差,卻也來往不多,因爲自己得了肺痨,更是沒有人過來,而王永安在此,倒是讓袁念祯心情好了一些。
随後王永安便開始講起來還珠格格,從那第一回陰差陽錯講起,王永安嗆了嗆嗓子,侃侃講道:“話乾隆爺二十五歲登基,在位六十年,文治武功實屬我大清國佼佼者,後人仰望所不及也。不過,六姑娘可曾知曉,在bj有一座公主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