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辦工廠。”王永安笑道,“在揚州開一家成衣廠,我總不能一直靠着我二哥救濟活下去吧?”
“這倒是。”李耀伸出大拇指道,“還是您有志氣,要是我的話,就天天逛窯子了,哈哈哈……”
“蠢蠢蠢……蠢貨。”龔武遠也忍俊不禁道。
李耀又問:“四少爺我們這幾天就在這裏等着?”
“不,我們明天去找高利貸借錢。”王永安詭異一笑。
“啊?”兩人大吃一驚,找高利貸借錢?
王永安故意歎了口氣,道:“少不得用我二哥的名頭了。”
“不不……不不……不成,”龔武遠道,“将将将将軍知道您……您……您……您借高利貸後,一定……定……定會怪我們!”
“此事由我承擔,是打是罵還是罰,都由我一個人承擔。”王永安道,“要是他實在生氣,就開槍崩了我。”
李耀苦笑道:“何必呢,爲什麽要借高利貸啊?”
“因爲銀子太少啊,這兒錢怎麽買股票?”王永安态度堅決地,雖然王永泰給的銀子少,可是他手裏還有三十萬日圓,這次他準備全都購買下來。隻不過現在他遇到了一個難題,就是基本上所有新出的股票并不多,隻要出售便會被那些市民搶購一空。這時候的中國人也不會排隊,全都是加塞,導緻他根本買不到股票,隻能眼睜睜看着賺錢的機會丢失。
所以王永安想了一個辦法,跟s海最大的幫會青幫借高利貸買股票,再利用自己的身份,請青幫的人出面幫助自己,或許就能夠購買到股票。前後計算好了之後,王永安覺得這個主意可行,這才沉沉睡去。
隻是晚上的時候,忽然門被推開,一個滿身香氣的女人撲了上來,吓得王永安險些操刀砍了她,仔細看來原來卻是羅绮女士,這洋做派的中國女人半夜三更投懷送抱是什麽意思,但見她醉眼朦胧,抱住了他之後叫喚道:“李郎啊李郎,你終于回來了,爲什麽你對我避而不見呢?李郎,我要你,我隻要你……”言罷,将衣服一脫,又将王永安壓在身下。
堂堂揚州府王四公子,居然被一個醉酒的女人給逆推了……
次日一早,王永安沉沉醒來,看到身邊這赤**子之後哭笑不得,卻又怪自己意志力不堅定,看到誘人的**之後居然将自己寶貴的處男獻了出去。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麽被人家拿下,王永安心生委屈,本來他是想把第一次留給索鈴兒的,看來男人想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的确是難上加難。
那羅绮也慢慢醒來,見到是他卻不吃驚,隻是慢慢起身,用被子蓋住身體,看了看四周:“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是吧?”
“是。”
“那便如此吧,你轉過身去,我穿上衣服,你我二人各不相欠。”
這麽容易,王永安心中高興不已,他立即轉過身去,聽到身後索索的穿衣服聲音,随後便看到一隻芊芊玉足下了地,穿上了西洋女子才穿的皮靴,緊接着看到了羅绮。她又道:“今日之事,你需要全都忘記,能否保證?”
王永安了頭,又歎了口氣。
羅绮愠怒道:“你歎什麽氣,好像是你吃虧似的。”
王永安道:“隻怪自己把持不住,犯下大錯。”
聽他的話,羅绮便知道他是個雛鳥了,自己居然吃了一個雛鳥,忍不住:“是不是要我封一封紅包給你?”
“那倒是不必了,隻是在下有個問題想要問羅姐,你年紀輕輕貌美如花,爲什麽不找個人嫁了,在大劇院裏做歌女?”
“你管得着嗎?”羅绮白了他一眼。
王永安被哽得不出話來,隻好苦笑。
羅绮随後歎氣道:“給你也無妨,我是蘇州人,早些年間家道殷實,父親便送我去了法國,等我回來之後,原來家裏已經失了火燒得片瓦皆無。我雖然得一口法語,卻哪裏找到适合女人的工作。最讓我氣憤的是,我本想投靠遠方親戚,卻被他們強行嫁給别人做了妾。後來我逃了出來,到了sh之後便認識了一個人,湊巧也是留學西洋歸來,不嫌棄我是一個殘花敗柳,我倆便過上了有實無名的夫妻生活。卻不料半年之後他得了一場大病,花光了積蓄卻也無法治愈,我便隻能取那大劇院唱歌。那大劇院去得多是洋人,我在法國學習了歌劇,會唱一些法國歌劇,便在那裏做了歌女。後來青幫蘇三哥看中了我,想要讓我做妾,我拒絕了他,卻拒絕不了錢,畢竟我還要用錢來救……”
“你的李郎,是吧?”王永安道。
羅绮驚訝道:“你是如何知道?”
王永安苦笑道:“昨晚你把我當李郎了,所以……”
羅绮難得露出一絲害羞,道:“我沒有嫁給蘇三哥做妾,他有十房妾,我若是去了他家,新鮮之後肯定成了深閨怨婦,再我逃出蘇州便是因爲不做妾,豈能再去做妾?于是我便做了蘇三哥的情人在咱們大清國叫外房。我雖然救活了李郎,但是他卻得知我的一切,負氣而走。”
王永安歎了一口氣,道:“姑娘生活的确不易,原以爲姑娘不是正派人,卻不想這其中有如此心酸。生爲先前的想法向姑娘道歉。”
羅绮眼睛眨了眨,忽然問道:“你可知道爲何我昨天晚上誤把你當做李郎?”
“爲何?”
“因爲你們長得很像。”
王永安……
帶着銀鈴般的笑聲,羅绮走了,王永安有一些怅然若失的感覺,羅绮的經曆讓他有一些感悟,人生三起三伏,若是童年過得太如意,将來必定遇到大劫難,人不能太得意,也不能太瑟。
不一會兒,李耀和龔武遠神色古怪地走了進來,帶着早餐,想笑不敢想,李耀道:“四少爺,早飯準備好了。”
“好,放這兒吧。”王永安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吃了早飯之後,道:“出發,去高升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