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漆黑夜幕,星光慘淡,但對于他而言,仿佛視野得到了開闊,心神得到了解脫,就連空氣都變得清爽了。ran?en ???.ranen`
再回首,唐顔蓦然轉身,步伐淩亂,極速遠去這屋子,在他看來,如同地獄,一秒都不想呆了!
而屋中的女人,就是萬惡的魔鬼,其喪心病狂的程度,令人發指!就因爲無意間,說了她的胸竟然讓唐顔大出血,說好放五百毫升的血,改成了八百毫升,最後八百毫升還放了兩回!
這一天,對于唐顔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幾次都将他吓得不輕,能安然離去,他都覺得這是莫大的幸運!
老爺車已經沒法開了,唐顔打了拖車電話後,就準備靠雙腿走回去。臨走前,孟貞也說開車送,卻被唐顔一口拒絕,他認爲,還是跟這女人保持點距離要妥當一些
走出南山苑,走在漆黑的道路上,吹着涼爽的夜風,唐顔的頭腦異常清醒,也想明白了一些,緊張的時候想不明白的事。
“這是一場陰謀,徹頭徹尾的陰謀,從我剛進她家,這陰謀就已經展開了”
“她先是用樓道的機關,給了我一個下馬威,接着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說要放我血她算準了我會走樓道,就故作好心的提醒我,我一定會丢東西試探,而我将東西丢出去時,我就我就落了下風!”
“再接着,我就會很緊張,很害怕,就會死命掙紮,一緊張,一害怕,一掙紮就徹底中了她圈套,她猜中了我的心理,在我萬般無奈的時候,又道出了關鍵,間接給我指路”
“那麽,她真正的目的”
唐顔之前就察覺到了那女人真正的目的,現在仔細想想,就更加肯定了,可肯定以後,就更加迷惑了
“她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如果說真正的目的,隻是爲了看住我,想要跟我去找白璐的話那她大可不必如此,直接說不就行了?”
“但既然這麽做了,那麽這事就不簡單了,她說調查過我難道,她也在找白璐?想要從白璐身上得到什麽?”
“如果不是的話,那又是爲了什麽?爲了醫學突破?狗屁,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人,就算有,也不是長她那樣”
“她沒問我去哪裏,也一定不知我要去哪裏,如果她目标不是白璐的話,那麽就是我!”
“可我的身體,都被她研究遍了,肉也割了,骨也刮了,血也放了,連小便都給她化驗了,又還有什麽東西,值得她這樣的女強人粘着不放呢?”
“莫非,她也愛上了我”
這個理由,唐顔自己都不相信,但在心底已經設防,他認爲不管那女人抱有何種目的,都應該防着點!
走着走着,想着想着,回去的路已經走完了三分之一,而也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了打鬥聲,這打鬥聲相當激烈。
唐顔有些好奇,便加快步伐,尋着聲音走了一會,走到了一片難民區。當看到打鬥之人時,他震驚得合不攏嘴,立馬找了一處隐蔽之地藏身,不想錯過這精彩鏡頭。
隻見一排瓦房之上,有兩人正相互激鬥,眨眼間,已交手十餘回,火花四濺,刀光劍影,瓦片亂飛,打得難分難解!
這兩人裝束特别,一人道袍加身,另一人黑衣蒙面,他們用的武器都是長刀,每一次長刀碰撞,都有火花閃現,以其說他們在激鬥,不如說他們在碰撞,刀與刀的碰撞!
招式不怎麽花哨,但很直接,也很霸道,尤其是走位每一腳蹬出,都有轟鳴之聲,可想而已,兩人腿力何其驚人!
他們從屋頂打到路上,又從路上打到樹上,再從樹上又回到屋頂這一番碰撞以後,似乎那道人落了下風,胸前激烈起伏。
“好高端的打發”唐顔頓時來了精神,在不遠處觀摩。
兩人每一次出招,他就死命的記,在腦中不斷模拟,可模拟了半天,他發現,并沒什麽鳥用。
“莫非境界不夠?”
又看了兩分鍾後,唐顔得出了這麽個結論,因爲這兩人,似乎都是用刀大家,拔刀氣勢剛猛,揮刀堅決精準,收刀更是行雲流水。
隻聽那道士一聲大喝:“回風斬落葉,同歸是殊途本道敬重你當年是條漢子,但你今日已爲傀儡,實在可悲!”
說話間,道士退出三丈之外,扔了手中斬馬刀,祭出了桃木劍,咬破二指,血染木劍,神色凝重地道:“而今小人猖狂,不讓死者安息,那就由本道代勞。王五本道承認,刀法不如你,即便你爲一具傀儡,戰力不如往昔,僅一把尋常刀刃,風姿一如當年!”
“但,本道走了這條路,就肩負除魔衛道之大任。今日既遇到了就别想走了!”
桃木劍染了血,依然平淡無奇,可道人的氣息,似乎變了,變得淩厲非常,同時摸出了八張道符,向八個方向撒去,健步如飛,迎了上去。
接着,兩人結束了碰撞,黑衣人依舊揮刀自如,刀刀剛猛,但道人也沒落下風了。
看到了這,唐顔一頭霧水,待四處看了看,并沒發現有攝像機之類的東西,他眼中的興奮,就更爲強烈了!
這是實戰,并非演習
這種巅峰對決,對于常人而言,百年難得一見。
兩分鍾後,道士腰上被斬了一刀,步伐有些淩亂了,出劍的氣勢變弱了,可也同樣以那木劍,刺進了黑衣人的喉嚨。
但詭異的是,那黑衣人,非但沒倒下,還越戰越兇,越戰越勇,又一刀揮出,這一刀直接将道士左手砍下。
而道士一個趔趄間,也出了一劍,這一劍,卸下了黑衣人的右腿
他們同時從瓦房上摔下,爬起時又戰在一起,但此刻,明顯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道士胸口被了一刀刺穿,黑衣人雙腿都被卸下,接着兩人糾纏在了一起,你來我往的厮殺。
那處的地,被血染紅,他們倒在血泊中,如兩頭野獸般厮殺!場面異常血液,唐顔不忍直視,閉上了眼,再睜眼時,黑衣人的刀插在了道士心口,道士已奄奄一息,但他的手,如鷹爪般抓住了黑衣人的喉嚨,五指深深陷入其中,并用盡最後的力,撕下下了黑衣人喉嚨
唐顔臉色煞白,楞在當場,渾身顫抖。他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戰鬥,也未見過如此兇狠的人,尤其是那道士,即便是死也要拉黑衣人墊背的這種狠勁,令唐顔心驚膽寒!
這一刻,好人與壞人,對與錯戰況激烈與否,唐顔已不去考慮,他考慮的,是如何将兩人送去醫院,既然碰到,又無法阻止,但總不能不管吧?
可正在這時,奄奄一息的道士,回光返照,艱難開口:“朋友,請請出手出手殺了他,他是他是大刀王五,是一具一具被人左右的老屍,留不得!本道天天天師”
他還沒說完,就斷氣了。
唐顔徹底懵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後抽出了殺豬刀,臉色凝重,緩步走去
“大刀王五一具老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