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很偏僻,可他們卻是站得筆直,雄赳赳氣昂昂,就像是有什麽大事件發生,需要他們奮勇殺敵一樣。
嶄新的迷彩服,嶄新的馬靴,嶄新的頭盔,嶄新的槍火什麽都是新的。也不知,是因爲在這個和平年代,沒有戰亂所緻,才會讓他們的穿着如此光鮮亮麗。還是因爲軍隊中所講究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
他們像軍隊,倒不如像是一支很注重形象的特種兵。
誰也不知道,那結實而誇張的肌肉下,是不是真如電影中那麽實用。
總而言之,這支隊伍賣相很好
隻是不知道,在這個和平年代,有什麽大事,值得出動如此精良的軍隊
在隊伍後,是一輛白色賓利,前排駕駛位坐着一名的國字臉的軍官,後排是一位西裝革履油光滿面的中年人,以及一位面容有些憔悴的女人。
“村上先生,對我們這樣安排可滿意?”國子臉軍官笑着問道。
“閣下值得的是?哦。滿意,相當滿意,啊哈哈哈哈!沒想到興田君在中國有這樣的影響力,不錯,不錯!”油光滿面的中年笑道。
“哪裏村上先生滿意,就是我們最大的榮幸!”黃興田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不過”
田原村上話鋒一轉,闆着臉道:“現在這些,還爲時尚早。隻有将那東西運到我國,我們才會有下一次合作的機會,希望興田君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黃興田拍着胸脯:“村上先生放心,在這南州,隻要價格合适,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您看無聲無息的把徐夫人母女請來,難道還不足于證明我們的實力麽?”
田原村上笑了,露出滿口黃牙,他上了跟雪茄,抽了幾口才道:“徐夫人請放心,我們不會爲難你,我大日本帝國,還是比較守信的,呵呵”
一直沒有話的女人,暗暗的咬着牙,靜靜的看着窗外。
這時,一輛貨車緩緩行來,停在廢工廠前。
女人打開車門,拼命的沖了過去。
滿臉疲憊的徐三從貨車走下,便看見妻子淚流滿面的站在自己眼前,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就将妻子摟在了懷裏。
“他們沒爲難你吧?”徐三問。
“嗯!”妻子。
“孩子好麽?”
“好!”
“想我了麽?”
“想!”
“我也是”
兩人相擁很久,直到浩浩蕩蕩的軍隊離去,才舍得放開。
“你知道他們爲什麽要抓你和孩子麽?”徐三拉着妻子的手問道。
妻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拍去徐三領口上的灰塵。
徐三再次将妻子擁在懷裏,沒有知道他什麽時候舍得放開
不是妻子話少,而是她盲目的信任,她知道丈夫奔波在外不易,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一些讓丈夫難過的話,隻要默默的站在他身後就行了,就算天塌了又如何?
再次放開的時候,已是下午,徐三摸出了手機,發現了一條不久前的未讀信息。
“愛新覺羅多爾衮”
離奇事件不斷發生,平靜的南昆市,終于因一則報道,徹底炸開了鍋,然後接二連三的報道讓人們陷入了恐慌之中。
11月16日清晨,陽光幼兒園56名兒童失蹤,警方地毯式搜索無果。
11月16日中午,在德勝廢工廠,發現了百餘件德來中學的校服,據調查,這百餘學生至今下落不明。
11月16日晚,千龍湖浮起0具屍體,經過鑒定,這些屍體可判定位幹屍。
11月16日晚,大沙包公路段,二十餘輛車追尾,道路癱瘓,百人死亡。
11月16日晚,陽城大學體育館倒塌,千人受傷,三百人死亡
報道還在持續,南州徹底亂了。這些重磅消息,就像是無數顆炮彈炸開,僅僅一天的時間,就将南州人民搞得人心惶惶。
派出所,檢察院,傳媒中心,甚至供電局幾乎所有政府機構門前,都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
什麽韓國歐巴,什麽男神女神,什麽偶像天團再也沒人去關注,所有人得目光都放在了這些報道之上。
很多人都不敢出門了,去趟洗手間要先試試馬桶的質感;拉駝屎出來,都得彎下頭看看有沒有隻手伸出來
馬路上的車輛一下子少了很多,原本繁華的大街也變得冷冷清清。
南州縣政府,在當日就作出了回應:“這次的暴亂,并非什麽妖魔鬼怪作惡,而是暴亂份子所爲。”
即使政府作出明确的回應,即使大街上設有十步一崗,但人們還是很害怕。
在當夜,便有什麽多人連夜離開了南昆市。
可另一些報道一出,險些讓人絕望。
11月17日清晨,從南昆市飛往阿羅羅的航機墜毀,648人遇難!
11月17日清晨,從南昆市開往北廣的t80、t404、t6次列車出軌,傷亡人數還在統計。
11月17日下午,從南昆市去往
傳媒中心,一間能容納數百人的辦公室裏,此刻,聚集了很多平常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可能有檢察院院長,可能有市委書記他們都在爲那些報道發愁。
傳媒中心的首席執行官,是一個秃頭胖子,他拿起一則新聞大聲念了起來:“北翔技工學院,十一位女學生組隊跳樓,全部死亡;十九位男學生火拼,十八死一傷;二十位老師同時死在洗手間這要不要報道?請表态!”
辦公室裏,有人舉手,有人沒有舉手,最終這則新聞沒有通過。
“夢想健身,七人在跑步機上詭異骨折,這個要不要報道?請表态!”
“好萊蕪菜市場,因攤位緊張,兩大媽大打出手,導緻多人受傷,一人死亡需報道麽?請表态!”
“一線女星,賣身5000次呃我認爲這個,還是不報道了!”
差不多念了二十條重磅新聞,通過報道的也就隻有一兩條。
當全部念完的時候,這位首席執行官已汗流滿面了。
艹泥馬的!這世界怎麽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怎麽都挑這兩天發生?
真是奇了怪了
從傳媒中心成立以來,什麽時候報道,需要這麽多大人物坐鎮了
秃頭胖子第一次感覺壓力好大,在大會還沒用開始前,執行官辦公室的門也不知道被人踹壞多少次。
“艹,你個死胖子,誰讓你報道這些的?你爆出去,老子還有生意麽?”幼兒園的院長踹門進來是這麽的。
“你麻痹的,千龍湖的事你就不會長心眼,什麽幹屍,我看你就是隻幹屍”這是規劃局局長。
“二十多輛車追尾,你去追給老子看看?”交警大隊。
“死秃子,你媳婦才跟人家出軌了,你這麽,誰t還敢作火車?”火車站站長。
“你真敢啊”
總而言之,秃頭今天不知道被人罵了多少次,想辭職的心都t有了。
有這麽搞的麽,随便進來一個人,都尼瑪指着自己的鼻子罵。
爆出去得那幾條新聞,不都是經過相關部分鑒定了才上的麽?怎麽到最後人人都來踹門?甚至到最後還要這些人舉手表決
首席執行官哭喪着臉道:“諸位,今日的新聞已經全部念完,不要懷疑内容的真實性,這個時期,我們不可能拿出來炒作如果沒有什麽事,就散會吧!”
“慢!”一名穿着職業裝的男士站了起來。
“柳檢查官,還有什麽事?”秃頭執行官問。
“你之前的那些新聞,都是經過相關部門審核,才公布的,是麽?但剛才我打回局裏問,并沒有人核審過這些文件。”檢查官。
“不可能,這事不是一般的事。從昨日起,每一份報道,我們相關人員都會以傳真的方式,發到檢察院。”秃頭執行官呂賢波辯解。
“我們也沒有收到”有很多人站了起來。
呂賢波短時傻了,叫來一名服務人員,低聲交代了幾句,便道:“本人當首席執行官已經十一年,這疏忽是不可能犯的。如果是一般的事,不可能會需要有關部門的審核。但這種關乎人們性命的大事件,我也需要有管部門的審批。大家稍安勿躁,我在給相關部門發文件的時候,已經錄音了。”
聽見有錄音,很多人才坐了下來,但當聽完錄音的時候,所有人得臉色都變了,包括那秃子執行官
是錄音了,但隻有秃子的聲音,并沒有其他人得聲音。
比如:“趙局長,這個文件需要你們審核,對,就是這個要爆麽?恩恩,好的,打擾了”
在比如:“馬隊長,追尾的事影響不好,要報上去是麽?好好好得”
隻有秃頭呂賢波的聲音,根本沒有什麽趙局長,馬隊長的聲音
“我沒有接到電話,也确定沒有跟你通過話”一位穿着警服的男人站起,正是交警大隊的隊長。
“我也确定沒有接到任何電話,不然也不可能一看到新聞,就趕到傳媒中心。”趙局長也站了起來。
“這”呂賢波徹底懵了,明明都是挨個挨個打電話的,怎麽現在每個人否認了?
這是怎麽了?
呂賢波将錄音從放了一遍,可還是隻有自己的聲音
見鬼了!
隻能見鬼了
在被手铐烤着離去的時候,呂賢波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語無倫次的辯解。
“艹泥馬的,你今天來踢老子的門,有看見,這做不得假吧?那錄音,那錄音一定被人坐了手腳,一定!他要玩我,要玩死我!不可能隻有我一個,我助手,對了,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助手就在我旁邊。我助手叫什麽來着?啊我靠,我助手叫什麽來着?誰能告訴我,我助手是誰?”
不管呂賢波的聲音有多大,這個時候,辦公室裏的人,都沒有再什麽。
尤其是一位執行官,拿過麥強調:“呂總根本沒有助手!”
頓時間,會議室安靜了一大片。
原來傳媒中心的首席執行官是一神經病,腦袋出問題了
也難怪,不然怎麽可能會将這些重磅新聞爆出?
本來這些新聞,即使是真實性的,可爲了不讓國民人心惶惶,都将是徹底封殺的,是絕不應許傳出來的。
可終究是傳出來了
偌大的辦公室安靜了将近半個時,終于有人離去,然後人們陸陸續續離去。
在所有人都走後,已經關閉的幻燈片,忽然亮了起來,一張鬼臉若隐若現
ps:呂賢波,高中班主任,可以,是本人活了一把年紀,見過最jb惹人煩得班主任。是個秃子,你沒有看錯,高考完就想捶他一頓的,他老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也不是那麽讨厭他了,但還是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