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能想到,這麽祥和的校園,會上演這樣血腥的一幕?
保時捷太過惹眼,男生的穿着也很講究,就算頭顱沒在了,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男生叫劉邺,是會計學院三年級的學生,家世顯赫,成績優越,可以是萬千女生心中的完美情人,也同樣是學院的十大風雲人物。
可惜的是,命懸一線間,前一刻還是風雲人物,這一刻已是一具無頭屍體。
因爲沒有頭顱,所以沒人敢走進,隻有門衛不得不硬着頭皮封鎖現場。
卡車司機是一個光頭漢子,正面色蒼白的看向這邊,臉上早已布滿了汗珠,腦海中一片空白,顯然是吓得不輕。
任誰碰到這種情況,頭腦也難得清醒,畢竟那可不是普通的車啊,有可能辛苦一年,還不夠買那車的一個輪胎,更别還死人了。
當然,碰到這種情況,自然少不了一些交頭接耳。
“他就是劉邺,挨,可惜了,公告欄有他的照片,挺帥的。”
“是呀,我聽會計學院的師姐,劉邺科科成績都很優越,六a天才呢。”
“自古天才多薄命,況且還是六個a”
“剛才被抱走的女生是他女朋友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那女的我認識,曆史系的,隻是不知叫什麽,哎~這麽漂亮,死掉真是蒼天瞎眼了!”
“那剛才的男生叫啥呢?我怎麽感覺,他剛才沖過來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瘋子?你們,這是不是傳中的三角戀?”
“車禍現場,别這些,要尊重死者。”
不久後,學院高層和交警趕到,開始疏遠人群。
一看交警來了,卡車司機急忙拉住一名交警,開始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您好,同志,這是我證件。我開了十年的卡車。剛才很慢,有很多人看見的,我的車離他的車有兩尺的,真的有兩尺。我以爲可以走,就沒在意。聽到有人尖叫,我我從後視鏡一看,就看見血灑起了這麽高,我”
交警看卡車司機還算配合,也沒有故意爲難,隻是将相關證件扣押,就将司機叫到了警車上,需要帶回去好好的審問。
“有這麽高”
在警車上,司機用手勢比畫,滿頭大汗的道:“同志,你看就是那片血,灑了這麽高,我親眼所見。我奉公守法,知道出事了。然後,我下來就看見,他的頭沒在了,我估計是掉在我車上了,你們快去瞧瞧。我聽,沒頭死掉的人怨氣大得很,會變成厲鬼的。我三姑媽的二舅就是一個道士,你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瞧瞧”
司機的長相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但通過這些神神叨叨的言詞,交警們也知人不可貌像,便開口道:“我們也相信你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也相信血賤起這麽高,相信兩輛車子相距兩尺隻是,很多東西要講究證據,要走程序。”
卡車司機頭,道:“同志,你的太對了,是要講證據,是要講程序。剛才有很多學生也看見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問清楚啊,我是好市民啊!”
交警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冤枉不了你,我們的人已經在調查了,但你要好好的跟我們配合。”
司機道:“配合,一定配合,我三姑媽的二舅是一個道士,無頭死去的人怨氣大”
交警急忙出言打斷:“這是科技時代,别這些無中生有的東西,現在需要你的配合,就是現在什麽都不要,有什麽回局裏再。”
卡車司機不再話,隻是不斷向卡車的車身處看。
交警們通過現場的一系列調查,在加上門衛處的監控,以及詢問多名再場學生,初步确定的結果,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卡車并未與保時捷接觸,車上的玻璃也并未滑落。
這樣的結果,讓劉邺的家人陷入了瘋狂,當場揪着一名交警就不放。
“嗚嗚~你們眼睛吓了,死得又不是你的兒子,初步确定你全家啊,啊~!那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兒子是怎麽死的?你竟然敢确定跟那破車無關,那你就告訴我,我兒子是怎麽死的?交警全他媽是隻吃飯不辦事的蛀蟲。我跟你,你今天要是不出我兒子是怎麽死的,老娘就讓你明天回去種地。還有那破車司機,我要讓他償命”
劉家一位女人如此逼問,似乎還是劉邺的母親,這讓那交警無言以對,奈何對方又是異性,并且還是位财大勢大的異性,隻好将求助的目光轉到學校高層。
劉氏集團在南昆市,甚至整個南州,都有一定的勢力财力,别一個交警,就是交警大隊長來了,估計也沒多少實質的威懾。
讓他去種地,就決定不會讓他繼續追雞,因爲人家有那種實力。
還要司機償命,看來這司機危險了。
出了這檔子事,學院高層都被驚動了,作爲新校董李可笑自然不可能閑着,剛一收到消息,他就火急火燎的趕來。隻是,一來就看到了老大媽發飙的狀況,他隻好呆在被疏遠的人群中,默默的了隻煙,默默的抽着
到場的還有位年紀稍大的副院長,看到是這種情況,也隻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開始勸解:“這個這位大姐,這是個意外,你揪着他也沒用,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出來啊。”
交警一看有位老者出面,終于長長的出了口氣。
人群的李可笑也同樣如此,有這位老院長出面,他也就不用面對這樣可怕的女人了。
可惜的是,似乎這個時候,劉母已經到了見誰咬誰的地步了。
“死老頭子,你是誰?死的又不是你兒子,你唧歪個屁!别以爲年紀大,在老娘眼中就有話語權。意外你兒子咋不意外死掉。我告訴你,最好一邊涼快去。還有,誰是你大姐,你不看看你老成什麽樣子,也好意思叫我大姐?”
聞言,這位德高望重的副院長,忍不住翻着白眼,指着劉母一句話也不出來。
劉邺的母親繼續罵道:“你個爲老不尊的老東西,你指着老娘的胸部作甚?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老臉,要不是孩子他爹沒在,你還想對老娘做什麽?”
老院長隻覺得昏天地暗,直接轉身就要離開,跟這種女人真是沒什麽可的。
一位在場的老師,實在看不下了,便問道:“你又是誰?剛才那位,是我們學院的副院長,你可能放尊重?”
劉母那丹鳳眼輕輕的往這老師身上一瞥,不冷不熱的道:“什麽阿貓阿狗都會尊重了,一個窮絲也敢在老娘面前擺架勢。劉邺是我兒子,你我是誰?雖然我不是他親媽,但我待他比他親媽都好。你們這些人,又怎知白發人送黑發人得感受,可憐我的邺兒”。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後媽,也難怪
劉邺的父親沒能及時趕來,後媽又如此彪悍,交警和學院高層真是拿她無法了。
老院長背着手離開,隻想一走了之,可剛轉身,就在人群中看見了李可笑,便向他招了招手。
李可笑一陣無語,但還是硬着頭皮站了出來。
“那個娃娃又是誰?看他樣子蠻帥的嘛。”劉邺的後媽問道。
“那個他是我們新的校董。”那老師不情不願的道。
“噢~是這樣子呀”劉邺後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名老師輕輕歎了口氣,也跟着老院長離開了。
交警一聽是校董,便讓李可笑進來。
隔着老遠,李可笑就強行擠出了個,要多虛僞就有多虛僞的笑容:“呃您好!伯母,我是李可笑,是a大的校董,對于今天的事,我們深感歉意。但我相信,天網恢恢啊不,朗朗乾坤,公道自在人心,交警們辦事也要講道義二字,這初步确定的結果,可能會讓伯母難于接受,但剛才也了,這隻是初步的結果,您我的是麽?”
從李可笑一出現,劉邺後媽的視線沒有離開過,直到李可笑将話完,劉邺後媽才柔聲道:“還是帥哥會話,這話我愛聽?”
頓時之間,交警們的臉色都綠了。
到底是年輕校董會話,還是因爲長了張好臉啊!
早知道這女人是這樣的,就應該将隊裏最帥的潘水水給帶出來。
好吧!原來真是後媽啊!
沒人知道李可笑雞皮疙瘩已掉落一地,但還是陪臉笑道:“阿姨,剛才我已經通過門衛處的監控,看得一清二楚,劉邺的車跟那輛卡車,并沒接觸到。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死角的原因,這還需要專業人員來判定。我能體諒阿姨的愛子心切,但也阿姨體諒一下我們教育人得良苦用心。”
劉邺後媽出乎意料的了頭,頗爲含蓄的道:“你真的能體諒我的心麽?叫阿姨多難聽呀,顯得人家很老似的,人家才三十七呢,來,去我車上我們好好談談。”
李可笑很想推脫,奈何仰頭就看見交警們期盼的目光,回頭就看見無數芊芊學子在爲自己打氣,他一咬牙,終于上了劉邺後媽的車。
劉邺後媽走後,交警們做事變得有條有序,再也沒有之前的畏手畏腳。
可憐是那幫還在圍觀的女學生,她們淚眼蒙蒙的看着李可笑上了那輛紅色的奧迪,心就像是被什麽狠狠的紮了一下。
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句話。
我們有位好校董,舍身成仁,犧牲自我,成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