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忽然湊近她的臉,伸手扣住她的後頸以及後腦勺,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吸着她的下嘴唇,輕輕地咬,戀戀不舍地咬。
“什麽味?”
“什麽什麽味?”
“沒有??”喬心唯抵着他的胸膛,疑惑地問,“你怎麽了?”
“沒事兒,”江浩的聲音低沉而略微沙啞,那疲憊的嗓音又透漏着濃濃的深情,“心唯,我愛你。”
喬心唯笑着說:“你個沒羞沒臊的家夥,也不怕外面的人看到啊?”
江浩坦然自若地回答,“看到又怎麽了,沒見過别人親嘴麽,這有什麽稀奇的。”他體貼地将她一縷飄亂的發絲别在耳後,說,“不回去做飯了,想吃什麽?”
“啊,可是我還有策劃案要寫。”
江浩抱怨道:“又要寫,你整天加班比我還忙,我得找阮濱談談人生了。”
“談談什麽啊談談,隻是我的工作,我做的是我喜歡的事情,關阮總什麽事,再說了,我把策劃做好了我有獎金啊,哈哈。”
“多少獎金?我給你雙倍。”
“去你的,趕緊開車吧。”
“你還沒說吃什麽呢,工作歸工作,飯還是要吃好啊。”
喬心唯一想,也是,總不能因爲工作而忽略了丈夫,丈夫和家庭在她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她這麽努力地工作也是爲了家庭,“好,那去吃四川火鍋吧,好想吃辣的。”
“咱們第一次約會吃的那家?”
喬心唯沒來由地一笑,“行。”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第一次約會,就是約在了火鍋店,并且她還往滾燙的湯底裏面打了個噴嚏。
一想到這,她笑得不行,“哎呀呀,我想我以後吃火鍋都會想起的我們第一次約會,太搞笑了,老公,你當時怎麽就看上我了?”
江浩一邊開車一邊說:“想聽真話?”
“不許說假話。”
“第一次見你覺得你很有趣,有趣得冒傻氣,我平時生活太嚴肅無聊了,正好拿你調和調和。”
“??”喬心唯斜着眼睛瞪他,“我怎麽沒聽出來你在誇我啊。”
江浩肩膀一聳,“我沒打算誇你啊,哈哈哈哈。”
喬心唯佯裝生氣,“哼,你這麽埋汰我,是不是嫌棄我了?”
“哪裏敢,你不嫌棄我經常出差已經是我的萬幸了,打着燈籠才讓我找到的醜媳婦,我哪裏敢嫌棄?”
還是沒聽出來他在誇她啊,“什麽,你說什麽?”
“家有醜媳萬事足。”
“??”她還能說什麽,江浩一般不跟她鬥嘴,可一旦鬥起來,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吃飯的時間點,都城揚名中外的美食街自然是人聲鼎沸,街道兩邊挂滿了紅燈籠,從街頭到街尾,一派火紅。
江浩把車子一停,拉着喬心唯的手慢慢閑逛。這天雖然已經回暖,但晚上的溫度還是不高,他将她的手拽得緊緊的,一直捂着暖着。
“這個點來估計沒位置,我看我們還是路邊買點小吃得了。”
“外邊這麽冷,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吧,咱叫個火鍋,再叫個烤魚。”
喬心唯肚子正餓着,一聽火鍋加烤魚,口水都快出來了,對于一個吃貨來說,特别是餓着肚子的吃貨,沒有什麽能比得上美食的魅力,況且,她爲了工作已經連續吃了好幾天的餃子了。
“呵呵,那快走快走,好想吃。”
“小饞貓。”
“老公,你身上怎麽好像有股香味啊。”說着,她湊近他的領口仔細聞了聞,“咦,好像又不像。”
江浩一陣緊張,說:“我也聞到了,剛才路過那個女人噴了好濃的香水味。”
喬心唯回頭一看,“恩,是吧??好像也不是,剛在車上就有了,淡淡的,怪怪的。”
江浩不知道如何解釋,他自己什麽都聞不出來。
正當他慌張不知所措的時候,喬心唯忽然拉起他快跑起來,“快快,我看到火鍋店裏邊有一桌在收拾了。”
江浩的心隐隐作痛,她是這麽的相信他,哪怕她尋得了一點蛛絲馬迹,她甯可忽視,也不會去懷疑他。
入座,點了好多菜,火鍋一開,一邊唰羊肉一邊吃烤魚,什麽事都抛一邊了。
這一頓吃得,連打三個飽嗝,“唉呀媽呀,好久沒有這麽痛快吃一頓了,這家火鍋店不錯啊,下回叫阿諾小芝一起來。”
外面清冷的空氣吹得人直打哆嗦,江浩走在前頭,喬心唯走在後頭,她笑着說:“火鍋店裏走一圈,一身的煙味,回家得好好洗洗。”
江浩回頭,湊上去就聞,“煙味?你鼻子怎麽這麽靈?跟狗鼻子似的,來,讓我聞聞看。”
喬心唯推開他的臉,“去你,大街上注意形象啊。”
路邊燒烤上老闆正吆喝得起勁,江浩說:“還吃嗎?要不要買一些帶回家?”
“不要了,肚子已經裝不下了,現在看到什麽都沒有食欲了。”
“就你這但凡肚子有地方就能往嘴裏塞東西的人,能讓你沒了食欲,那說明真是吃飽了。”
喬心唯心虛地說:“呵呵呵呵,你挺了解我啊,不錯不錯。”
“心唯,這些天你看出顧榮琛有什麽異常沒?”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老實說,真沒有,紀彬彬一出事他就換代言人,生怕紀彬彬的死因一公布會影響我們的項目,畢竟吸毒過量緻死這個事情,是很難令大衆接受的。”
“他怎麽知道紀彬彬是吸毒過量緻死?警方又沒有公布。”
“我都知道他能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不是官方不公布我們這些老百姓就不知道的。而且紀伯父壽宴那天,紀彬彬那樣子很難讓人相信她沒碰那些東西吧,顧榮琛說他看到紀彬彬手袋裏的藥丸了。”
江浩的神情嚴肅起來,問:“他說的?”
“恩,他親口告訴我的,這才急着趕着要重新找代言人。我覺得這些都很正常啊,是紀彬彬對顧榮琛有意,顧榮琛隻是礙于工作關系不好回絕得太狠,要說他們有什麽關系,我還真不信,我都覺得他挺冷血的呢。”
江浩擔心地說:“或許是他隐藏得好,或許是他與這事剛好沒關系,你可别對他掉以輕心啊。”
“我知道啦,你的話我不敢不聽,哎,紀彬彬這一死,我們以前的宣傳計劃全部泡湯,重新找人,重新寫策劃,重新拍片,重新跟各家媒體談,顧榮琛這幾天也忙得不可開交,估計這會兒還在公司加班呢。”
看着江浩眉頭緊鎖的樣子,她追問道:“紀彬彬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我不是打探你的工作,我隻是??關心一下吧,畢竟我跟她也接觸過,她這人雖然大牌傲慢,但還是挺真實的,有什麽說什麽。”
江浩隻說:“她的死沒表面看那麽簡單。”
“切,說了等于白說,不爲難你,我不問就是了。”
“呵呵,乖了。”
紀彬彬的死,并沒有表面看那麽簡單,坊間都在猜測她的死因,吸毒過量緻死這一點是最多人認爲的,那麽,就讓大家這麽認爲吧,這不正是兇手所希望的麽,目的就是爲了掩蓋其殺人的事實。
當然,這裏面的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給喬心唯說明。
都說女人是最敏感的生物,這話一點都不假,即便再信任的關系,也抵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現。
到底是怎麽發現的呢,現在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恍如夢一場。
她承認她是心眼比較大的人,不夠敏感,不夠細心,不夠深究,所以以前的紀小海和孫蓉萱背着她好了那麽久,她也沒發現。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天氣暖和,風也不大,江浩拉着喬心唯出去晨跑。
江浩一邊跑一邊唠叨,“你跑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怎麽行,我出差的日子你自個兒得堅持啊。”
喬心唯不吭聲,跑步的時候真不想說話,累啊。
“看你,跑這幾步路就喘得這麽厲害,怎麽跑完整條街?”
喬心唯累得不行,難得一個天氣這麽好的周末,硬被他拉出來跑步也就算了,他還跟唐僧似的唠叨個不停,真是受不了,她幹脆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
“不跑了,歇會兒就回去了。”
江浩臉不紅氣不喘的,輕松得很,“你呀你,天冷不跑,下雨不跑,天熱不跑,起霧不跑,現在連這麽好的天氣都不肯跑,你說你身體素質能好嗎?”
“我也沒病沒痛的,挺好的啊。”
江浩白了她一眼,“那是你還年輕,老了就這痛那痛的了。”
喬心唯捂着嘴笑,“恩,我還年輕,哪像你,已經老了。”
“??”江浩好無語,還反駁不了她了,“起來起來,都出來了,總要跑跑完再回去吧?”
喬心唯舉起雙手,撒嬌地說:“那你拉我起來啊。”
江浩一笑,拉住她的雙手将她拽了起來。
她站得比較高,站起來能與他一般高,她順勢勾住他的脖子,雙腳軟塌塌地踮着地面,也不肯站好,“哎呀我累死了,老公你背我吧。”
“胡鬧啊,你沒腳嗎。”
“恩,沒有,我要你背我,抱着也行,我不介意,反正不用我跑怎麽着都行。”
“你耍賴。”
“恩,我就耍賴,我就不跑了。”
江浩實在拿她沒轍,“信不信我把你從這橋上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