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張遠慎重地想了一下,當律師的人,思維還是很清晰的,他說:“說實話我覺得現在帶小芝回家見父母有點早了,并不是我不想。我跟小芝才開始交往,都是奔着結婚的目的去的,我對小芝很滿意。”
包廂裏除了唱歌的背景音,就剩下張遠的聲音了,她們都在聽着張遠說話。
“我想過一兩個月,也讓小芝觀察觀察我,她覺得我可以,随時可以去我家。至于我爸媽,我敢打包票,他們都是很開明的父母,不會幹涉我的選擇,我滿意的人,他們肯定也滿意。”
喬心唯是過來人,追問了一句,“你的家庭狀況如何?”
鄧小芝覺得問這個太過世俗,拉了拉喬心唯阻止她問,喬心唯說:“小芝,你别不好意思,張遠,你也别介意我這麽直接。我跟江浩的事你們都知道,我家跟他家相差得不止一點點,雖然大矛盾也沒有,但你們不在其中不知其滋味,我最清楚了。既然是奔着結婚去的,那就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家人,你們互相了解一下也是應該的。”
喬心唯看了看小芝,說:“小芝家就是一般的三口之家,爸媽都是工薪階級,無權無勢,但善良淳樸。”
張遠正了正身子坐好,一本正經地說:“我爸是公務員,我媽是經商做紅酒生意的,家境還可以,當然跟江浩家那種是不能比的,但是比一般的家庭要好一些。房子車子都不用愁,早準備好了,我媽就等我找個媳婦拎包入住。我媽常說,小兩口的事情她不願攙和,以後都是分開住,隻要有事叫得應就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家心裏也都踏實了,喬心唯笑笑說:“張遠,那你就謙虛了點吧,你家可比一般家庭好太多了。小芝從來沒有問我和江浩打聽過你的家庭,這就說明她是看上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錢。”
張遠點頭,“我明白,你們還有什麽問題要問的嗎?”
“我是沒有了,今晚你要不要送小芝回家這種事情,我沒有興趣,哈哈。”
小芝說:“下回江浩來了,你等着,以後阿諾帶了男人來,你也等着,我會報仇的。”
喬心唯爆笑起來,“哈哈,再說再說,你覺得江浩是這麽好問的人嗎,哈哈哈哈,阿諾,你呢?”
阿諾賤兮兮地問:“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吧,張遠,你今晚敢不敢不送小芝回家啊?哈哈哈哈。”
小芝簡直要瘋了,“劉金諾,你你你,你别跑啊。”
阿諾滿包廂跑,小芝就在後頭追。
十點左右,散場了,明天還要上班,不能玩得太晚。阿諾和喬心唯結伴打車走了,張遠喝了酒不能開車,他和小芝也打了車。
出租車的後座,小芝靠在張遠的肩膀上,張遠摸着她的手不肯放開,他湊近她的耳朵低聲說:“能不回家嗎?”
小芝滿臉通紅,喝了酒,也動了情,“我都跟我爸說了馬上到家。”才交往第三天就發生關系,太快了吧,雖然她很想。
張遠歎了口氣,點頭說:“恩,我明白??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你們女人瘋起來是什麽樣的了,看得出來,她們是真心爲你好,是值得一輩子深交的朋友。”
“呵呵,謝謝你肯定我的朋友,我還以爲她們會把你吓到。”
想到剛才被質問的情景,張遠不禁笑出聲音來,“确實吓到了我,不過我覺得我更愛你了,你比她們真實多了。”
“恩?”小芝睜着眼睛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口中說的“她們”指的是誰,她問,“怎麽,你的前女友們整過容?”
張遠又沒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小芝,你太可愛了??如果你願意聽,改天我全都給你說。”
“雖然我不介意你的過去,但是你要願意說,我還是願意聽的。”
張遠摟着她,低頭狠狠地吸了一下她的嘴唇,“明天正好有空,不如就約在明天?”
鄧小芝笑得合不攏嘴,傻傻地問:“晚上嗎?哈哈哈?”
“你說呢?白天是工作時間,談情說愛不合适吧。”
“嘿嘿嘿嘿,那就這麽定了。”
司機大哥時不時地擡起頭瞄一瞄後視鏡,這倆男女有特殊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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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博士的醫學交流會受到了香港各大醫院的熱烈歡迎,而蕭天愛的例子堪稱骨科界的奇迹,她好好地站在那裏,在衆人面前行走自如,這是最有說服力的事情。
江浩是後來才進去的,他看到蕭天愛走出來的時候,整個會場的人都自發地鼓起了掌,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在醫學界有名望的專家學者。
他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默默地等着。
交流會結束,蕭天愛慢慢地走到後面,她滿臉笑容地說:“阿浩,你是來等我的嗎?你一進來,我就看到你了。”
江浩雙手插在口袋中,淡淡地說:“我也是順便路過。”
蕭天愛抿嘴而笑,一下就揭穿了他,“你那麽忙,還順便?呵呵,阿浩,我很高興你特意過來看我。”
江浩别過臉去,眼睛不知道看哪裏才好,“咳咳,我做完事了,也沒有其他事,你不是說想逛一逛麽,我也正好沒事。”
“好了好了,你别解釋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蕭天愛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走,“走,有你陪着我,我更安心了。你記得嗎,我們以前來過香港,不過香港發展得好快啊,我一點兒都不認識路了,幸好有你。”
江浩需要用強大的克制力,才能壓住想抽掉的手不抽掉,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任務,他的角色就是江浩,就跟以前當卧底角色是耗子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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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宓對顧榮琛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她一直都相信“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這句話,也一直堅信她之所以單身了那麽長時間,是因爲她沒有看上的對象,現在,出現了。
可是顧榮琛卻對肖宓十分的客氣,在他明确地拒絕了幾次相邀之後,他徹底躲着了,連辦公室都不來了。
“喂,今天顧總又不來辦公室了?”
“恩,他說這段時間都在工地盯着。”
“唉,誰不知道顧總是在躲着那個女的啊,不然好好的辦公室不呆呆工地幹嘛。”
肖宓聽着幾個八卦女的議論憤慨極了,她一拍桌子站起來說:“躲在背後說人壞話算個什麽事啊,有種當我面說,犯不着畏畏縮縮的。”
竊竊私語的是幾個萬達的人,也就是顧榮琛手裏的人,顧榮琛不在,她們自然會懈怠一些。
“聽聽聽聽,這麽兇悍的女人,怪不得把顧總給吓跑了。”
這話簡直就是神補刀啊,把本來就氣憤的肖宓戳得要噴血,“潘慧,我認你很久了,誰不知道你三天兩頭在顧總面前沒事找存在感啊,像你這種八婆,顧總是躲着你吧。”
潘慧也不是好惹的,一直默默暗戀顧榮琛的事情她會承認嗎?可是,她不承認,人家也看得出來啊。
她情緒有些激動,辯駁說:“我爲顧總辦事我找他彙報進展有錯?他是我老闆,我找他說事有錯?倒是你,怎麽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張妖怪臉,想追求人也不拎拎自己有幾斤幾兩。”
肖宓氣得,撩起了衣袖就往潘慧桌子走。喬心唯眼看這兩人要鬧起來了,連忙堵住肖宓的去路,“好了好了,大家少說幾句。”
這個辦公室裏有兩撥人馬,對外合作無間,但對内,肯定有自己的小團隊。其他同事紛紛擡頭看着好戲,空閑的人上來勸幾句,都是各幫各的。
潘慧看肖宓要沖過來,挑釁道:“來啊來啊,我早看你不慣了,一天到晚纏着顧總說這說那,你沒見顧總煩麽,你太自不量力了,你有事找你們阮總去啊。”
肖宓全身的細胞都在沸騰,她大力地推開喬心唯,火燒火燎地朝潘慧走去,上去就揪住潘慧的頭發用力地扯。
潘慧也不是好惹的,一掌打在肖宓的臉上,直接用手掌推她,還用指甲抓。
肖宓虧了好嗎,她最寶貴她的臉了,她一張嘴,死命地咬住潘慧的手,往死裏咬,頭發也沒有放。
大家看兩人真打起來,趕緊過來拉。
潘慧是一個比較嬌小的女子,肖宓往她身邊一站就屬于人高馬大型的,她痛得哇哇大叫,肖宓趁機直接将她按到在地,一下子占了上風。
她一手揪住潘慧的頭發,一手“啪啪啪”地朝臉直抽。
“别打了,别打了。”
“别打架,有話好好說。”
“哎呦娘啊,怎麽回事啊這是,快别打了。”
同事們紛紛勸架,幾個男同事上前拉着肖宓。
“誰也别攔我,我今天非教訓一下她不可,這裏就屬你最八婆,有事沒事都在私底下瞎嚷嚷,人長得不好可以整,這人品不好咋整呢?!”
潘慧也就是嘴皮子厲害,動了真格的她真不行,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阮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聲音,也出來了,看此情景,他大聲呵斥道:“幹什麽啊都,不用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