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謝謝你,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徐峰的事我很抱歉,我……”
“别再想那些了,”江浩打斷試圖解釋的她,“你爲了救我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會忘,其他的,多說無益。”
蕭天愛眼中帶淚,一步錯,步步錯,從五年前她答應江家二老離開江浩開始,她就錯了。她以爲這五年赢得的榮耀能令她有足夠的自信回到江浩身邊,可是她錯了,江浩需要的并不是多麽優秀多麽令人敬仰的伴侶,他跟普通人一樣,隻是需要一個妻子而已。
枉她自诩多麽了解江浩,她竟然現在才明白這個最簡單的道理。而她如今的堕落,甚至比五年前還要不堪。
江浩留下房子的鑰匙,“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吧,戶口的問題已經幫你解決,這套房子也已經過戶到你名下,以前就是爲你買的,一直空置着,現在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他伸手一指茶幾上的檔案袋,“所有資料和證件都在裏面,你好好保存。”
蕭天愛垂淚無語,以前江浩對她的好是心裏對她好,而現在,他對她的好隻剩下内疚而已。
江浩看她一直不停地哭,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怎麽了?還有什麽擔心的嗎?”
蕭天愛搖搖頭,擦着眼淚說:“我覺得現在很迷茫,接下來也不知道能做什麽,出去做事吧還得接受别人的指指點點,不做事就隻能坐吃山空。”
如果一直平平淡淡的過着,心裏也不會有什麽博瀾,但她曾經那麽成功過,她曾經是上流社會的寵兒,她的音樂會一票難求,所有的掌聲都是屬于她的。經曆過那樣的榮耀,如今再回到原地,叫她如何再心如平鏡。
江浩勸慰着說:“你隻當自己做了一回夢,夢醒了還得回到現實生活中來。你就先适應一下這裏,等你覺得自己可以走出去面對别人了,你再出去。記住,在這裏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們這幾個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是不會嫌棄對方有多麽失敗的。”
蕭天愛點點頭,心頭像哽着一根刺一樣難受。
沒多久,江浩就離開了,心情無比的沉重。感情的事情很難說得清楚,想着與她曾一起走過的那些無憂歲月,他倍感唏噓。
他想,他忘不掉的不是這個人,而是那段歲月。
晚上九點,加班的可憐人才下班,喬心唯與同事們一同坐電梯下樓,一到大廳,她便看到大廳休息區的沙發裏正坐着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肖宓擺着她那s型的招牌動作,“呦,首長親自來接,心唯,你面子挺大啊。”
喬心唯偷着樂,但嘴上卻說:“誰知道他是不是犯了什麽錯專門道歉來的。”
江浩就坐在面向電梯的位置,一見她們,他就站起來往這邊走。人前,他還是端着架子的,表情略微嚴肅,看着很有距離感。
肖宓将身體擺正,什麽玩笑都不敢開,跟着大夥兒畢恭畢敬地說:“首長好。”
喬心唯沖江浩使了一個眼色,江浩輕咳了兩聲,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咳咳,你們好你們好,有順路的嗎,可以免費搭車。”
“有~~”肖宓舉起手,她一直拖着音,“有沒有呢?呵呵,反正我跟你們是不順路的。”
大家互相使着眼色,誰都不想當電燈泡。
“既然都不順路,那我們就先回了。”江浩一把将喬心唯拉了過去,“大家再見。”
看着他們手牽手離開的背影,徐日嘉默默地發着呆,她明白,不管自己心裏有多喜歡人家,她都隻能放在心裏。
都城的這個季節最是舒服,一件單衣加一件外套就可以,晚上也不會覺得冷,習習夜風吹來稍微有些涼意。
“哎呦,江大首長今天是在博表現嗎?”
江浩歪着嘴笑意匪淺。
喬心唯指着他,“對對對,就是這樣,你以後不要那麽嚴肅,就像現在這樣,多和藹可親啊。”
江浩收起笑容,說:“我發現你最近總是發一些廢話給我,你在幹嘛啊,你在做什麽啊,諸如此類的,我不出差就是在部隊,還能去哪裏。”
“那我還不能多問問了?”
“能,媳婦想問就問,沒有限制。”
喬心唯俯過身去,在他耳邊低吟着說:“情感專家說,你在幹嘛的潛台詞其實是我想你了,懂嗎?”
江浩恍然大悟,“這個情感專家是真專家,你呀上班就專心點,不要太想我了。”
瞧瞧瞧瞧,那股自大的勁兒又上來了。
路口,江浩沒有回家,而是轉去了另外一條路。問他這麽晚了還想去哪,他卻神神秘秘地說這是秘密。
好吧,他還會制造驚喜,太難得了,那她就等着他的小秘密。
萬象城的冰場,有着大都城第一冰場的美譽,一年四季都對外開放。江浩領着喬心唯來到服務台,服務台的領班老遠就看到了他們,立刻迎了上來,“江先生,您好久沒來了,今兒個還帶女朋友來了啊。”
江浩半摟着喬心唯的肩,說:“這我媳婦兒。”
“哎呦,我說怎麽這麽長時間不見你,原來是娶媳婦去了。”
“今天場上有人嗎?”
“巧了,剛來了一群高中生,人高馬大的,都練體育的,在東區,怎麽,你想去會會?”
江浩二話不說拿出一張金卡,“刷刷刷,我手癢了。”
喬心唯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冰場,别看上面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門面,但下面才是龐大的構造,諾大的冰場全都建造在地下。她被江浩拉着走,腦袋左看看右看看,這裏面有便利店、咖啡屋、運動商品店等應有盡有。
“我去,怎麽還有計生用品店,這個有點多餘了吧。”
江浩回頭看了她一眼,“小樣,這就不懂了吧,”他往前一指,“那兒不是寫着xx酒店麽,電梯直達樓上,前面還有xxx酒店,xxxxx酒店,反正上面有的,下面全有。”
喬心唯好奇地看着他,“看起來你很熟麽,怎麽,大爺您去過?”
江浩抿着嘴笑,大手一下就罩在她頭頂打壓她,“什麽話,我才不是那種人,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這一看就明白啊,還用得着親自去?你明顯智商不行……”說着說着,他自己忍不住招了,“我是上去過,不過我隻是借用一下電梯,上去拿車比較方便。”
喬心唯斜了他一眼,“切,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江浩跟她杠上了,“你還别不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母豬還真能上樹。”
“哎呀不跟你貧了,你好煩。”前面就是冰場館,喬心唯甩開他的手直朝裏面奔去。
江浩追着上去,“那是形容别的男人的,放心吧,你男人肯定靠得住。”
這個點,冰場館裏人不多,所以還在打球的場館聲音特别大,“嘣嘣嘣”的撞球聲特别清楚。喬心唯坐在看台上等着,與她毗鄰的是五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兒,坐在那兒一個勁地喊着加油。她心裏不禁感慨,花季少女真美好。
相對應的,冰場上有五個裝備齊全的男孩兒正在追逐着一個小小的冰球,他們沒有組隊,以個人賽的方式進行着,以誰進球多者得勝。
不一會兒,冰場入口處忽然響起了一擊嘹亮的口哨聲,男孩們聚攏過去。
喬心唯饒有興緻地看過去,乍一眼還沒認出來,那個穿着龐大的安全服,頭戴紅色安全帽的高大男人,不正是江浩麽。隻見他朝這邊揮着手,還舉起冰球杆子朝她揮舞着。
艾瑪真不好意思,她已經沒了花季少女那種虛榮心了好嗎,她象征性地朝他揮了揮,打你的球吧,揮什麽揮。
比賽重新開始,江浩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别說他以大欺小,人是一對五,他一人一組,人家五個一組。看台上的啦啦隊也是,五個女生尖叫呐喊掌聲如雷,她卻平靜得一聲不吭,哪好意思喊啊。
冰球是一種危險系數很高的運動,不過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才刺激。冰場上,江浩完全把控着主動權,腳下如飛,揮杆自如,那枚小小的冰球好像他的寵物一樣,在他的杆下東竄西竄。
“哎呀又讓大叔進了球,怎麽回事麽你們。”
“大叔好厲害,哇哦,我愛你大叔。”
“诶你幫誰加油呢。”
“誰厲害我就幫誰加油,誰厲害我就愛誰,大叔,加油加油。”
女生啦啦隊裏也出現了分歧,江浩的魅力令她們起了内讧,那些女生們一個比一個激動。
一個小時眨眼而過,江浩以一抵五,在重重包圍之下打進了6個球。那些男學生一個個視他爲偶像,崇拜得不得了。
江浩脫下安全帽,風速滑過看台,忽然來了一個旋轉停在喬心唯下邊,“嘿,要不要下來試試?”
喬心唯一愣,我?nonono,她連連搖頭。
幾乎同一時間,她隻聽旁邊的女孩們一聲聲尖叫起來,“我要試,我要試,大叔,我要試試。”
“……”我是不是不應該拒絕?
準備區,喬心唯換上了冰靴,那上面是真的冰刀,金屬制品,不容有假。她扶着欄杆慢慢地走近冰區,真後悔沒多穿件衣服,真夠冷的。
江浩已經與那群學生打成了一片,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