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唯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的表情,看到江浩好端端地站在自個兒跟前,她知道自己是被婆婆給愚弄了。
這一家子人,怎麽這樣?!
江浩也很無辜,一進房門,喬心唯就像躲避瘟疫一樣将他的手甩開,她小臉蒼白,可卻有着十足的瞪人的勁兒。
“你也真是的,他們讓你來你就來?有事我自會打電話給你的。”江浩并不是責怪她,而是心疼她,可心疼的那些話,他又說不出來。
喬心唯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胃裏還難受着,雙腿軟得還在不停打顫,心裏簡直委屈死了,“是,是我笨,你媽直接找了阮濱代我請假,你部隊的車又直接開到了公司門口等我,我多大牌啊……你以爲我想來這鬼地方?還不是聽他們說你受了傷,又沒人告訴我具體情況,打你電話你又不接。”
“我又沒怪你,”看着她據理力争卻又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江浩不想跟她争辯什麽,他緩和着口氣,問,“你餓不餓?我叫人弄點吃的給你?”
喬心唯搖搖頭,捂着胃說:“暈車還沒緩過來,不餓,難受……”
江浩歎了口氣,主動上前幫她脫棉大衣,這一路真是難爲她了,“空手來的?”
“嗯,我正上班呢,忽然就叫我過來了。”
“你知道媽爲什麽叫你過來嗎?”
“我哪知道!”
“她是急着抱孫子。”
“……”喬心唯側過臉,詫異地看着他。
江浩點點頭,如實說:“她之前給我打過電話叫我回去,我拒絕了,她又說不回也行,讓你到我這兒來,我也拒絕了。我沒想到她自作主張把你接來了,我得年底才回去,你要願意就在這裏呆着,不願意的話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去。”
“你媽搞這麽大的陣仗,我要是回去了她還不得氣死?!”這裏她是不想呆的,可一想到這一路的奔波,她又害怕了,“我想想吧,就算要回去也得等我恢複啊,我現在一步都不想動,坐着都感覺在晃。”
江浩笑笑說:“好。”
其實,喬心唯能來,他的心裏還是挺高興的,多年的軍旅生涯,這其中的枯燥和孤單隻有自己知道。在這大雪山裏,每天訓練結束之後就是食堂和房間兩點一線的生活,說不無聊那是自欺欺人。
而現在,他結婚了,他的新婚妻子不遠千裏過來看他,不管是出于自願還是被迫,他都挺高興的。
喬心唯脫下兩件厚厚的棉外套,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她半坐在床上,喝着江浩遞來的熱開水,胃裏舒服了許多。到底是首長住的房間,這間屋子比剛才的會客室要溫暖得多,二十多平方的小單間,家具和擺設都很簡單,一目了然,既幹淨又整潔。
看着江浩不忙不亂地在屋裏忙着,又是倒熱水,又是擰毛巾,她心裏的憤怒和委屈也就漸漸消了,她說:“你都不知道秦隊長那語氣,說得好像你快那個啥了一樣。誰叫你一出去就沒任何消息,連給個短信都沒時間嗎?咱倆要是保持聯絡也不會被你媽得逞了……其實,我也是擔心你。”
最後那句話聲音很小,可已然敲進了江浩的内心,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
看到他笑,喬心唯沒來由地心頭一熱,心裏再多的抱怨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