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場求婚,整個人餐廳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配合演戲。江浩他們坐在最裏面,怕被認出來。而其他的人,一個個都是演技派,既要掩飾住内心的興奮,又要很自然地裝不熟坐在那裏吃飯。
夏至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懷裏的玫瑰花越來越多,好大一束。她從來沒有想過阮濱會用這麽高調的方法,讓她走進他的朋友圈。
最後,阮濱站了起來,旁邊的朋友們都圍了上來,把他們兩人圍成了一個圈,還紛紛舉着手機拍着。
在衆人矚目之下,阮濱單膝下跪,從口袋裏拿出了戒指,他拉着她的手,說:“小至,嫁給我。”
沒錯,他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霸道的肯定句。
夏至又哭又笑,捧着玫瑰花,哭成了淚人。
旁邊的人開始起哄,“弟妹,别那麽快答應,讓阮濱多跪一會兒。”
阮濱笑着瞪了一眼瞎起哄的人,他輕晃夏至的手,說:“不用考慮很久吧,我這麽好。”
夏至淚流滿面,用力地點點頭。
阮濱把戒指帶在了她的手上,站起來,一把将她摟進了懷裏,那一束大大的玫瑰花,沒經受住這對新人的幸福沖擊,“嘩”的一下散落在地。
夏至有些手足無措,這都是大家的一份心意,可不能全丢在地上啊,她要下去撿,但阮濱抱着她不肯放手。
“沒關系,掉了就掉了,等一下我再撿起來。”
夏至喜極而泣,哭得眼睛都紅了。
旁邊的人鼓掌歡呼,又瞎起哄,“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這種要求,阮濱肯定滿足大家,他捏起夏至的下巴,低頭親了一下。
“不夠不夠,必須親足十分鍾。”
阮濱轉頭反駁道:“老畢,你夠了,你來親足十分鍾看看。”
有人問:“诶,濱哥,我想起來了,你錢包裏那張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就是嫂子啊?”
阮濱笑着點點頭,“是。”
有人問:“最近一到周末你就沒影,是不是陪嫂子去了?”
“是是。”阮濱回答問題的時候,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夏至,他打斷道,“各位抱歉,你們先玩,我帶她去休息一下,哭太慘了她。”
衆人又鼓起掌來,又笑又鬧的,“去吧去吧,房間已開,不用趕時間。”
會所不大,一樓餐廳,二樓娛樂,三樓住宿,用餐過後,大家都各自安排節目了,打球的打球,打牌的打牌。
到了休息的房間,夏至的情緒一直沒能平複下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阮濱笑着說:“你再哭下去,咱們就不用出去了。”
“你怎麽不跟我說呀。”
“說了就沒有驚喜了。”
“我是不是很丢臉?”
“沒有,大家都認識你了,都很喜歡你。”
“我的眼線有沒有花?我今天畫了眼線的。”
阮濱捧着她的臉,湊近了看個仔細,“花了。”
“啊?!那太丢臉了。”
“别動,”他惡作劇地抱住她的頭,“我給你舔幹淨。”說着,他不由分說地吻了她,然後順其自然地這摸摸那摸摸。
“不行,他們還在等着你。”
“不管,他們有他們玩的,我們做我們的,就算我們不出去,他們也不會來打擾我們。”
正說着,手機忽然響了,夏至笑了,阮濱好無奈,“喂,哥兒們,不道義啊。”
手機那頭傳來了一陣笑聲,都在玩遊戲呢,輸了的人要打電話給阮濱套情況。
阮濱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不滿地說:“喂,你們笑夠了沒有?!”他自己也在笑,夏至趁機跑去了洗手間。
“濱,我們這裏三缺一,你來不?”
“故意的吧,我知道,這肯定是陳敬業的主意,他馊主意最多。”
電話那頭傳來陳敬業的吆喝聲,“濱,大中午的幹什麽壞事呢,晚上再幹不行嗎?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你就出來嘛,晚上再陪你的小娘子行不行?”
陳敬業說完,旁邊就是大笑聲。
阮濱看着夏至,夏至甩甩手讓他出去陪朋友,“好,我馬上來,等着。”挂了電話,他又跑去抱着夏至,抱歉地說,“我先出去,你在這裏緩緩,想出來了再出來,不想出來的話也沒關系。”
“好,我得洗把臉。”
阮濱親了她的額頭,然後就出去了。夏至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再看看手指上的鑽戒,她又哭了出來。回想這一路,她忍受了多少非議和懷疑,但她都熬過來了。
外面,台球房,江浩被拉着打台球,想走都走不掉。
喬心唯還是第一次看到江浩打台球,在一群青年才俊中,她的丈夫,還是最耀眼的。
楊丹和她坐在一起,坐得無聊了,就随意聊聊,“江太太,你兒子今天怎麽沒來?”
“他去爺爺奶奶家了,今天這種場合,也不适合他。”
“也對,那個??江太太,我??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
喬心唯轉頭看着她,“什麽?”
楊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陳敬業??他的老婆,你知道他老婆的事情嗎?他老婆,到底是怎麽死的?”
喬心唯愣了一下,“陳敬業沒告訴你嗎?”
楊丹搖搖頭。
“既然他都沒有提起,我也不太好說啊,這都過去了,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再去問,過去是無法改變的,珍惜當下才最重要。”
“可是他并不珍惜我,呵,你也看到了,他并不在意我,我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伴,我要不來,自然會有别的女人來。”
這一點,喬心唯也無話可說,她隻能說:“其實他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我老公不太參與他們的活動,以前他在部隊的時候基本沒有時間參與,現在才偶爾有機會。”
“哦,我也聽說過江首長的事,江首長以前在部隊,任的是什麽職?”
喬心唯詫異了一下,這麽直接地打聽江浩官職的事情,她還是頭一次碰到,“呵呵,不瞞你說,其實我也不太了解。”
江浩說過,這個社會想攀關系的人太多了,我們不說不代表我們不真誠,隻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也不想耽誤别人的事情,不想說就說不知道,不能别人問什麽就老實地說什麽,凡事都得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