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你是個好人

自然是沒放走任何一個,陸續将那簌簌發抖的人給用藤條捆了起來,然後又去樹叢背後拖出那個叫邱東的男人,同樣綁上。完了之後才走過接手我的活,把老鐵給提拉過去,狠狠一腳踹在了他肚子上後,語調輕慢地說:“鐵哥,戲份做得足啊,人前憨厚人後陰狠,你沒去從影真的是浪費了。”

老鐵倒也硬氣,捂着肚子蜷縮在地,連聲疼都沒喊。他這時也不裝慈善那面了,眼含狠毒地死瞪着我們,那裏面的兇光是恨不得把我們給全殺了。

自诩識人清透,這回黑竹溝之行可謂慘遭滑鐵盧,這一個個人,從陸續到梁哥,再到眼前的老鐵,我都跟豬油蒙了眼般,全識人不清。陸續那叫深藏不露還情有可原,老鐵則是包藏禍心。

沒忘剛才老鐵那口吹長哨之舉,陸續折斷一根樹枝彎曲成一團全塞在了老鐵嘴裏,并用藤條将人也給綁縛了起來。随後他一把扯了人,就往我們來時路大步而走,連個眼神都沒往我這邊飄一下。

我沒有猶豫,上前拽住另外兩人的綁縛藤條,此地離馴獸場較近,确實不宜久留。而且頭頂上剛才被老鐵誤射中的兩團簇火,已經是把整顆樹梢都燃着了,噼噼啪啪燒的正旺。哪怕老鐵不發出信号,估計也都能吸引遠處的人了,所以我們必須立即離開此地。

隻是兩人中那個叫邱東的還昏迷着,拖動很是費力,一擡頭見陸續揪着老鐵冷盯着我這邊。懼怕倒不至于,就是面對他這冷面很不習慣。

“你跟他是親戚?”他涼聲而問,我搖搖頭。“那你把人死拖了走幹什麽?不會直接綁樹上嗎?”

好吧,考慮欠佳,以爲他揪着老鐵扭頭而走,沒留個話是将這兩人交給我去拖拽。把昏迷的給綁好在樹上後,比了比另外一個張着驚惶眼睛的人問:“那他呢?”

“随你,想帶就帶,不想帶就敲暈了事。”陸續以一種很煩躁的口吻說話。

我最終還是把那人也給揪上一起撤離了,一直等到離那處夠遠的位置才停下來。陸續把老鐵一腳踹地上後,就地而坐,冷丁子一般的眸光盯在我身上。

被他這般默聲看着有些發怵,大概明白他在生氣,而且氣得不清,至于氣的原因,心裏也有數的。

果然片刻之後,他口氣極端不好地質問:“你爲什麽要走出去?”

“我......”我字剛出口,就被他打斷:“他們五個人四頭狼,還有火器,就算死了一個,你覺得你一個人能一挑四?小九,有你這麽着逞能逞英雄嗎?就爲了那什麽阿蠻?他是你親戚還是相好的,要你這般犧牲了去,你不過就與他有一面之緣而已。”

我試圖與他平心靜氣地說話:“阿蠻不是我親戚,也不是相好,但他是人。一面之緣也是緣,我和你認識也不過這半個來月,如果你與阿蠻換了位置,我同樣會毫不猶豫走出來。”

我的本意是想表達他很重要,所以即使逞一回孤勇也不想連累了他,甚至還把救彭野的事拜托于他。可他在聽完我話後,不但沒有息怒,反而眼中怒火更甚了,甚至氣到走上前一把扣住我肩膀發着狠說:“你拿我與阿蠻比?你與他前前後後加起來處的時間都不超過三小時,我跟你走這黑竹溝出生入死并肩作戰不知道多少回,我的地位就與阿蠻一般?”

我蹙了蹙眉,他這發的一頓脾氣怎麽有點像跟别家孩子争糖吃,然後沒争到就發急了的樣子,莫名其妙與阿蠻攀比什麽地位啊。

朝旁瞥了瞥,老鐵與那個人都在看着這邊,這時候我與陸續的狀态委實不好看。

“好吧,我老實跟你說了,當時心起的念頭就是想搏一把,已經看出老鐵是這夥人的頭,假如能控制住他,就能掌控全局。或許營救人可以做到兵不血刃。”

陸續沒意料到我忽然給出的這個答案,情緒因過激也一時間無法回轉,所以就微張着嘴愣看着我,表情帶了點滑稽,甚至......可愛。這是我第二次把“可愛”這個名詞用在他身上了,總之他此刻很是給我喜感。等他回過神後遲疑地問:“你說得是真的?”

我誠懇地點頭,然後他又爆發了,手指點在我腦門上,怒聲低吼:“你不用用腦子的啊,萬一失敗了呢?萬一那老鐵對你射一火呢?你現在就跟他們一樣燒成灰燼,知道不?還掌控全局,兵不血刃,你是不是武俠電視劇看多了,當演練孫子兵法呢?”

看他這般氣急敗壞狀,我一點都沒生氣,反而心生暖意。他這般激動其實都是因爲後怕,當時我突然走出去留他一人在那,心緒一定複雜難言,憤怒、驚惶、焦憂各種翻覆,誠如我在看到他假扮老鐵手下走出來時,也是如此這番情緒。不光是汗流浃背,手上也都汗濕,眼睛一瞬不瞬盯緊,心裏反複問:他爲什麽要出來?

他完全可以乘我替他掩護時轉移陣地,或者悄悄離開,當時的境況識時務的人都會如此做。

我突然抓住他點在腦門上的手指,輕輕一拉,人向前一步将他擁住,輕聲說:“陸續,你是個好人。”明明對我無意,卻仍願意爲我涉險,念的是同行一場的情,擔的是男人的責任。

老實說,我真有些羨慕他的女友冬冬,這樣的好男人還有什麽可挑剔的呢?

他在被我擁住時怔愣住,原本揚高了憤怒的情緒一時間下不來,兩秒之後他的身體微僵,我松開了手,然後換了話題:“富貴險中求,搏一把或許能制勝,不搏就隻有等在原地的份。事實上,我們搏中了,你說是嗎?”

起初陸續沒會過意來,眼神中流露困惑,隔了片刻怒意漸漸再次浮升,有别于之前的激動,出聲時語音中夾雜了涼意:“你的意思是剛才的一切都算好了,包括我不會離開而走出來與你攜手?你難怪你在最後要像交代遺言般說那句話,賭的就是我不會舍下你獨自走,所以從那刻起,你就連我也一起算計了。是這樣嗎?嗯?”

我定視着他不語,是與不是不重要了,他的心中已經認定。即使這刻我告訴他說當時是真的存了一去不回,就此與他訣别的念頭,估計他也不會再信。

也沒什麽被誤會的惱怒,因爲這本就是我意。在他“婉轉”拒絕我後,想着即便不立即分道揚镳,與他保持距離定是要的,可這個距離的界限總在被他打破。當他毅然決然不棄我走出來時,當他憤怒異常卻滿含關切罵我時,已經回歸堅硬的心又在一點點柔軟。

要想阻止這種厄勢,必須得從他身上下手。我能控制自己的心不再沉淪,卻無法控制他繼續對我緻以關心與善意,那麽唯有把他推上這麽一個“被我算計”的位置。此後,當不會再有煩憂了吧。

理完這些思緒後,我溫和地點頭,“是這樣,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你......”陸續孑然大怒,但隻說了個單字就頓住,恨恨地瞪着我,黑亮的眸中怒意一點點收回,等到最後那裏面再沒有溫度。“許玖,你好樣的。”

我微垂了眸,默默想: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麽冷的眼神看我,也是第一次用陌生的口吻與我說話,仿佛回到了初見那天。也不是,初見時或許我們陌生,但到底他帶着疑慮而來,眸中情緒繁複,不像現在,冷到令我覺得寒顫。但,我深吸了口氣,坦然迎接那目光,甚至嘴角還帶了疑似淺譏的笑。

陸續沒再開口,收了目光轉身走到一旁樹下坐在了地上,垂眸沉定。

我留意到他的稱呼,在之前劃清界線時,他從“小九”改喚成了“許玖”,但在剛才發急朝我怒吼質問時又變了回去,而最後卻是擲地有聲地連名帶姓喚了。

拿一根橡皮筋來比喻我和他的關系,就是松、緊、松,然後一直緊繃下去,直到這根橡皮筋斷裂。到那時,各奔東西,也就斷了聯系,真正成爲陌生人了。

會有那麽一點......惆怅,但惆怅過後就是坦然,這本該是我與他所站的位置。原本我與他就是兩不相交的人,起因是他女友而有了牽扯,那到目前爲止,已經能确定他女友冬冬并不在這黑竹溝内,因由已經沒了。隻等這邊事了而已。

隻是,事情真的能順利了結嗎?這才是眼前最需要關切的問題,那些兒女情長就讓它随風而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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