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定定看着縫内,猶如石化了一般,一動都不動。裏面的語聲時有傳來,但對方不知道爲什麽,又突然以土著話交流了,無從分辨他們在講什麽。
我很是焦急,也不知道陸續看到了什麽,以至于表情這般嚴峻。突然前門處又傳來動靜,這次似乎腳步淩亂,敲門聲很急,吱呀一下門從裏面拉開,就聽來人用土著話激動彙報着。這時那道聲音再起:“什麽?有人闖到上面了?不好,我們這地方很可能暴露了。”
緊接着一陣騷亂,有人喊着去看看,就聽腳步聲雜亂離去,聒噪的氛圍逐漸安靜下來。我見陸續依舊保持原來姿勢一動不動,忍不住伸手去拉他,心道不會是梁哥在那間房裏被怎麽了吧,也不知道人是都走光沒,還是留了人在裏面,所以我不敢開口詢問。
但見陸續的視線機械地移轉向下到我拽着他的手上,再沿着手慢慢上移,到我臉上時眼中流露......愧疚之色,是的,我仔細分辨了下,他的眼神中含着愧意。蹙起眉疑惑地看着他,見他張了幾次嘴都沒出聲,當真是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我将他推了推,示意他讓開位置給我去看,裏面到底有什麽令他這般好似有口難言。可等我湊近縫口覽了一圈,發現屋内并沒有人了,也就是說非我剛才所想的梁哥受傷這類情形,那陸續這是抽得哪門子瘋呢?終于他幾度輾轉了湊到我耳邊暗啞低語:“小九,對......對不起。”
手貼他額頭量了量,沒有發燒啊,怎麽腦子就像燒壞了一般呢,居然莫名其妙開口跟我道歉。他也不介意地拉下我手,仍是湊近了說:“之前那般懷疑又試探你,是我錯了。”
我歪着頭似笑非笑地看他,當真是有趣了,前頭我把他拆穿時,他都一直梗着也沒道句歉,這時候卻回頭來說這件事了。不是他腦子有病,就是......“你剛才看到了什麽?”我用唇形對他輕問,他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下,嫣藏着心虛,可視線沒避轉,半響後,他說:“我看到了,老鐵。”
怔了一下,很意外這答案,“老鐵是昏迷着還是醒了,剛才被帶走了嗎?”
他輕搖了下頭,凝着我的眼,一字一句地說:“那個用嘶啞嗓音說話的人,是老鐵。”
我徹底愣住,剛才聽到第三個聲音出來時,直覺很不舒服,因爲那嗓音好像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往裏面灌了風似的,語句一字一字敲擊耳膜時,給人一種拿錐子敲在心頭的感覺。總之,就是令人印象深刻,聽一次就能記住。
但是絕沒想過,那個人會是老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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