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以想象,在這繁茂重林的深山溝裏,會座落了一排古舊的房子,從房架結構來看,很像是少數民族的那種山寨,屋頂黑瓦覆蓋,屋身竹排淩立。數了數,起碼有五六間房子。我和陸續對視了一眼,他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退回樹叢中。
兩人默聲退開了一段距離,到了某處靜坐而下。事情比我們預料的要更艱險了,最早判斷是野人,到老鐵失蹤時,陸續拿出追蹤監視,以及發現兩種腳印,就将之前的判斷推翻,認爲至少有一個正常人在操縱這一切,甚至連野人都被其收服了。而此時見到的這一切,讓我們又再次推翻前論,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個人,而是......
一個團夥。
強烈的陰謀氣息彌漫開來,這個深林中的團夥,似乎在計劃着什麽,或者隐藏了什麽目的。
陸續突然起身,我直覺而問:“你去哪?”他低眉看了看我,道:“你先留在這,我等下回來。”在他又要舉步時,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仰着頭看他,“你想一個人單槍匹馬去?”
他黑亮的眸子這時有些黯然,眉宇緊蹙在一起,“我必須得去打探一下梁哥和瘋子的情況。”
我側頭想了下,手撐地而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一起吧。”
“小九,其實你不用......”
“陸續,”我打斷了他,“你也說了,自我們進黑竹溝起,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有幾隻螞蚱可能出事了,而你這隻也許下一刻與他們一樣,休戚與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陸續眼神閃了下,轉身時懊惱的聲音傳來:“還能有點好話不?什麽叫我這隻?”
我無言以對,他轉折在意的點,永遠都是與衆不同。
剛也就是十分鍾的稍作平靜,回到原處,我與陸續決定先靜觀其變。在等了近半小時後,都未見那屋子裏有人出來,覺得很是蹊跷。難道真的因爲發現追蹤器,所有人都即刻轉移了?
正思疑間,忽然瞥見房屋背後的山道上有身影閃過,離得太遠,我就是眯起眼也無法看清。但聽身旁陸續低呼:“是瘋子!”我不太信地側轉目光,“怎麽會?你看錯了吧。”
“我不可能看錯,就是他。”陸續肯定地說。
可是,按理不可能啊,梁哥和三瘋子都被對方抓獲了,連追蹤器都被發現給滅掉了,難道說就在這後面的時間裏,被三瘋子給逃脫出來了?他不是犯了那舊病,要睡上三四天嗎?我在心裏嘀咕着。
既然如此就不能再靜候觀察了,必須得找到人去,然後才能了解内情。我和陸續決定铤而走險,從樹叢裏穿梭繞到那五六間房子的後面去。此處地形很奇特,除了有一條狹長的小路往山上延伸外,竟然是半封閉的,房屋正前就是我們這邊的密林,正後則是山靠背。
那對方是如何帶梁哥他們進到這裏的呢?等我們鑽了一段路的樹叢,立即就明白了,居然和我們一樣,他們在繁密樹叢之間開了一條路,然後在外圍不但用枝葉遮擋,還隔了一層鐵,估計是防止被抓進來的人從這條路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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