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了片刻,淡淡問:“要說什麽?”
語言是緩解壓力的一個很好方式,周而複始的緊繃着神經且全神戒備,确實對心理是很大的考驗。所以我并沒反對陸續的提議,隻是不擅長開話題。不過這倒也不用我擔心,因爲陸續已經提了問題過來:“你手底下有兩下子功夫的吧。”
話是疑問句,但語氣卻肯定,我略一遲疑還是輕嗯承認了。這事已經明擺着了,與他雖沒正式交手,但也有過手底下的幾次摩擦,最主要的,若沒點防身術,有幾個女人敢往這深山老林裏跑。
模棱兩可地回他:“也不算什麽功夫吧,就是學了幾招防身術,平時常有鍛煉,要不然哪裏能應付這惡劣的環境,體能就跟不上了。”
“呵,看來我沒看走眼啊。當初你把我甩小溪裏頭時,我就覺納悶,你怎麽像隻泥鳅一樣,哧溜一下就返身而過,還把我推下了水。”
聽到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還敢提這事?我把你推下水,你卻将追蹤器悄悄藏我身上。陸續,這事的帳還沒時間跟你細算呢。”算起來,還是我吃虧,誰願意被人時刻監視着呢。
他估計意識到自己起了個不好的話題,尴尬地低咳了兩聲才道:“不提這事了,當時不是跟你還不熟嘛。”我輕哼了聲,沒有不依不撓地繼續追究。頓了半刻,陸續又開口了:“你那朋友與你就隻是合夥人關系嗎?值得你這般爲他冒險。”
我笑了笑,輕聲說:“值不值得,在于心中的恒定,不是以關系論定的。”陸續沒接腔,似在思考,我頓了頓後又道:“就拿你進來找你女朋友,不也是不惜一切義無反顧嗎?”
“你意思是......你與那個人也是男女朋友關系?”
我怔住,他的思維怎麽就總是異于常人呢?耐着性子開口:“我有說與他是男女朋友?”
“你不是提到我和冬冬嘛?”他還理直氣壯地回我,直接就把我給點爆了,“我那就是個比方,比方!懂不懂?是不是我把你比作是傻子,你就是傻子了呢?”
這下陸續沒吭聲了,早預料到跟他在一塊說話沒一次能不翻臉收場的,兩次話題都不善而終。可有的人就是不撞南牆心不死,撞了南牆還留一口氣,那個人就是陸續。
他在短暫沉默之後,又重整旗鼓開口了:“剛才是我理解錯了,你也用不着說我是傻子吧。”
我索性閉了眼假寐,不去理會他,免得心火又旺盛起來。但閉得了眼,閉不了耳朵,他輕揚的語聲還是傳進了耳朵裏。起初也沒去注意他在說什麽,是其中一句話讓我驚神過來:“小九,其實我知道那枚耳釘不是冬冬的。”
我不動聲色地坐直起身,輕問:“你怎麽知道的?”
他在黑暗中讪然而笑,“冬冬是我女朋友,如果連這點都還不了解,也枉我與她交往一場了。”
暗中皺了皺眉,他還是沒有說到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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