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就見陸續從山下向這走來,他的視線飄了眼我手上拿的gps,又道:“相信我,你那東西,進了裏面後沒多大用場。”
一股心火直蹿而上,将他狠狠用眼風刮着,“我說你這人是怎麽回事?我上哪你就上哪的,說吧,你這般緊追不舍地跟着我,到底有何目的,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沒必要遮着掩着。”
陸續默然,過得半刻沉聲問:“以爲我在跟蹤你?”
“哈!”我怪笑出聲,然後挑眉反問:“要不然呢?别跟我說這是巧合,巧到都跑黑竹溝鎮來,巧到在這山溝溝裏都能相遇。如果是這樣,我看咱們不妨結伴吧,要不虧待了老天爺給得這緣份啊。”
陸續被我一頓搶白,沒作聲,臉色也不太好,狠盯着我居然點頭承認:“沒錯,我是跟着你上山來的。”就在我嘲諷的弧度要在嘴角揚起時,他又道:“但是在這黑竹溝鎮遇上,卻是巧合,也或者,是不是巧合,得要問你。”
這話說得一波三折,實在是有深度,轉了好幾個彎,竟然最後轉到我身上了。合着他的意思是黑竹溝鎮上“不期而遇”,是我安排的?我爲啥?爲他這張臉?他是不是自傲過頭,真以爲我瞧他瞧對眼了,然後追到這黑竹溝鎮來了?我去!實在是忍不住爆粗口。
但就在我發作之前,陸續突然劈頭而問:“你爲什麽會到這來?”
這話問得極沖,我的火氣再也壓不住,直接就喝問:“此山是你家?此路是你開?我爲什麽就不能來了?”界此,我對此人沒必要再給好臉色。
陸續眯起眼,用一種審讀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沒在氣勢上輸他,怒火在頃刻間被壓下,眼神寒涼。
氣氛變得凝滞,但最後陸續目光一斂,再開口時已換了話題:“六月一号那天,你是否有接到過一通電話?”我沒好氣地說:“陸先生,現在是八月份了,你要我回想兩個多月前的事,還真是高估了我,而且我一天裏會接到很多通電話,不明白你在指哪通電話。”
“你撒謊,數據模拟器終端全天,你就接過一通電話。你也不可能不記得,因爲那個人一定找你問起向晚了,以你與向晚的關系,不會這麽容易忘記。實話告訴你,打電話給你的人是我......朋友,她失蹤了,至今未找到。”
聽到這,我蹙起了眉,将他審視了一番,見他眸光清明,不像是在說假話。确實如他所言,我不可能不記得六月一号那天接的那通電話,因爲對方不依不撓地打了有不下二十次,通常遇見這種對方“執着”的情況,我也有應對之策。接起來聽是個女的,很沒禮貌且口吻驕橫地問:“你是晚晚?”我用早就備好的擴音器,改變聲質成男音告訴對方:“你打錯了。”
那頭嘀咕了句,挂斷了電話,随後将此号碼列爲黑名單。
隻需腦中一轉,就想通他剛才在“朋友”兩字前爲何停頓了,那個女人就是他要結婚的對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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