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眼睛很黑很亮,就這麽直愣愣盯我臉上,換成是平時我會不予理會,但多喝了兩杯,酒蟲上腦,起了調戲的心,沖他露齒而笑。對方愣了下,轉而面色微紅,别扭地移轉了目光,看得我忍不住發笑,原來還挺面嫩的呢。
之後時能感到那道目光有意無意地射過來,我索性坦然受之。被個帥哥注目,沒什麽好忸怩的,若換成真是個學生妹的話,這時候定沾沾自喜了。酒的後勁上來了,不太多言的我也有了談性,與旁桌的大哥胡亂吹着牛。中途好似那帥哥吃完飯了從身旁走過,走至我桌前時還頓了兩三秒。
等人一走,就連那位大哥也意會出點什麽了,他樂呵呵地問:“妹子,剛那小夥看上你了吧?”
我一聽樂了,擺着微熏的腦袋笑應:“可能吧,吃個飯老看我,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惹得在座的都哄堂大笑,連店老闆都從後屋探出了頭,來看看有什麽樂事。
等到席散時,桌上的菜都吃得精光,一搖酒壺,發現大半瓶被我喝下去了。找來老闆結賬了,就與那桌告了辭,出門在外難能可貴的就是萍水相逢,卻共樂一場。雖然沒與彭野他們去那美麗的山溝欣賞美景,但也覺不虛此行了。走出飯館,涼風一吹,頭腦沒清醒,反而覺得眼睛迷離,确實今晚喝多了,有了六七分小醉。
發現迷離了眼,看這星光璀璨下的質樸小鎮,覺得夜色特美。但人生地不熟,我獨身一個人,自然明白夜裏不要在外逗留的道理,所以也就站在旅館門前眯着眼看了會,散散酒氣。回頭就踩着咯吱咯吱響的木樓梯向上,邊走邊掏兜裏的房間鑰匙。
因爲小鎮旅館設施簡陋,房間門并沒做成刷磁卡的那種,就是安了個類似防盜門一樣的鎖,分發給住客鑰匙。壁燈昏暗,我扶着牆迷迷頓頓地走到房前,拿鑰匙去開門卻轉不動。
心中納悶,拔出鑰匙察看時手一顫,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就在我彎腰附身去揀的空檔,身前的這扇門卻從裏面被打開了,頭頂同時有道聲弧傳來:“怎麽到現在才來?”
一雙穿着旅館專有一次性白色拖鞋的腳呈露在我眼前,視線往上是微皺的黑色休閑褲,松垮地挂在腰上,再往上......我覺得是自己酒喝多了,以緻于眼睛出現了幻覺,否則怎麽會看到一具還滴着水的光裸着的男性身體出現在自己房間呢。
視線再往上,又對上那雙黑而亮的眸子,不由心中哀嚎,難道是我真對這帥哥垂涎欲滴,以至于幻想成他這幅美男出浴圖從我房間出來?
“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我胡想的魔咒,往旁邊牆上倚靠支撐自己虛浮的腳,這樣一來與他的距離又縮短了些,對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飄進鼻内。
我想我此刻的神态委實有些像女流氓,把剛撿起在手中的鑰匙在半空中搖了搖,然後帶了點痞氣地道:“帥哥,是你走錯房間了吧,這間房已經有主了。你這追求手法倒挺特别的,都能問店家要到房間鑰匙,然後不問自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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