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蓋還在動,似乎沒完沒了了,楊剛壯着膽子緩緩靠近觀察,手電通過由拔起的銅釘頂着的棺椁蓋往裏看,發現棺椁蓋下插着許多銅釘,插着的銅釘随着棺椁蓋一起動,而且還有銅釘正不斷插在棺椁蓋下。
“沒事,是觸動了機關,機關發揮作用了。”楊剛松了口氣回頭與我們說。
聽到楊剛的話,我們才緩緩靠近棺椁,通過縫隙往裏面看,一支支銅釘往棺椁蓋下銅,像是氣釘槍在打釘子一樣,我突然明白了說:“是暗弩。”
我之所以可以判斷棺椁裏的機關是暗弩,那是因爲我對暗弩相當熟悉了,這種機關在秦陵地宮中有許多。
棺椁裏打在蓋下的看起來像銅釘一樣的東西,其實并不是銅釘,而是弩機發射的箭矢,棺椁中的弩機威力看樣子相當大,否則不可能推動厚實沉重的楠木棺椁蓋。
“嘭嘭……”最後兩聲過後,棺椁蓋不再動彈了,我想這應該結束了。
果然,兩聲箭矢射擊完畢,棺椁蓋靜止了,我們才敢再靠近一點。
“現在安全了吧,沒有箭射出來了吧!”老K把撬棍入在腳邊,打着手電往棺椁裏照了進去。
“棺椁現在安靜了,我們可以移走棺椁蓋,看看裏面的情況!”楊剛把工兵鏟放在地下,打着手電往裏照了進去說。
“好吧,我們試試,小心點。”我也說道。
五個人都同時現在移走棺椁蓋,于是五人把手電都咬在嘴裏,各自爲自己照亮想看的東西,棺椁蓋子不像尋常棺材一樣,有大小頭,其實就是一塊巨大的闆子,隻是厚。
五個人站好,我看了看,上官亞雄是其中的唯一女性,我們四個男人站好後,她就不知道往哪兒站,我們于是讓她隻負責掌燈,不用她移棺椁蓋。
四人站好之後,我們的手搭在了棺椁蓋上,四人準備好後,彼此點頭,齊用力,卻發現棺椁蓋居然還是擡不起來,或許是棺材釘太長,方才隻撬起一部分,還有一截沒有撬出來,而箭矢從弩機中射出來後,反複震動,讓棺椁蓋重新下沉了,又壓實了些。
“很沉。”老K咬着手電說,聲音含糊不清。
我點頭:“銅釘也還沒有完全拔出來。”
“不管了,我們四個人再用力,這塊蓋子就是有八百斤也應該可以移走的。”楊剛也含糊不清地對我們說。
既然楊剛都這麽說了,我們也無話可說,硬扛着。
接下來,我們再次一起用力,我甚至聽到牙齒咬手電出來的卡卡聲,每個人因用力過大,臉都憋紅了,雙手顫抖。
經這一次的努力,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巨大而厚實的棺椁蓋終于向上擡起來了。
“動了,動了,再努力一把,向那邊移。”楊剛叫着,指着下台,爲我們指出一個方向。
棺椁蓋子拔出了銅釘,頓時輕了不少,我們四人完全可以把楠木棺椁蓋子扛起來,然後緩緩向一邊移去。
好在銅釘是從蓋上往下打進去的,拔出以後,銅釘在棺椁蓋上,在移動棺椁蓋子的時候,不至于劃到手。
“這裏,這裏,就放在這裏。”上官亞雄早爲我們清理出一塊地方來放移下來的棺椁蓋,用手裏的手電指着地上給我們看。
我們終于把棺椁蓋子移離了棺椁,此時,突然從棺椁裏嗖嗖地射出許多箭矢來,紛紛向空中直射出來,我們本以爲棺椁中的箭矢已經射完了,豈不料還有,這下,來得突然,我們都吓了一跳,四人中有人突然松手,沉重的棺椁蓋忽然失去控制,向地上壓去,我們想扛住已經扛不住了,嘭地一聲,巨大而厚實的楠木棺椁蓋落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土。
“怎麽回事?”好在我反應足夠快,雙腳及時跳開,否則棺椁蓋就壓在我的腳上,弄不好會被蓋上的銅釘紮到腳,把腳釘在地上,而且蓋下還插着許多支箭矢,四人驚訝地對望,我問他們說:“有人受傷嗎?”
回過神來的三人紛紛搖頭,我才松了口氣,好在無人受傷,否則麻煩了。
“嗖嗖……”棺椁裏繼續有箭矢射向空中,此時的棺椁就像是一口巨大的煙花,隻是無光,在衆多手電的光中,許多箭矢射向空中,甚至有些直接射到了極高的穹頂上。
沒有射向穹頂,或者射在穹頂的箭矢,在高空忽然掉頭落下,我見此景,後背一涼,弄不好會被射成刺猬,瞪大着眼睛沖着他們喊道:“快躲。”
五人此時四處逃竄,恨不得重新舉起楠木棺椁蓋,躲到下面去,免得被掉頭落下的箭矢射中。
“哐當。”金屬撞擊硬物的聲音,落在地上的箭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五個人都舉起雙手擋住自己的腦袋,真正抱頭鼠竄。
我瞟了一眼大家,似乎都亂了,根本沒有找到躲避的地方,我環視一周,此時我看到了希望,邊跑邊說:“墓道。”
墓道裏是不可能射進從頭落下的箭矢,此時唯有墓道裏是安全的。
由于我第一個沖向墓道,自然也是第一個到達墓道的人,當我沖進墓道,即刻雙手撫摸着全身,檢查一遍身上有沒有被箭矢射中,在這時老K竄了進來,險些把我撞倒。
“哎呀,看着點。”我叫了一聲,發現是老K後問他,“有沒有事?”
“等會,我看看!”老K很幸運,身上沒有發現插有箭矢。
接着是大胡子,大胡子剛跑到墓道口,我就發現他的手臂上插着一支箭矢。
“痛,快幫我!”大胡子一進到墓道裏,看到我和老K就沖我們叫道。
大胡子中箭的手臂是左手,我看着他受傷的手臂,鮮血不斷向外湧出來,已經染紅了傷口的四周。
“别急,别急……”我與大胡子說道,目光随着手電光向墓室裏看,上官亞雄和楊剛正向墓道跑來,而墓室的空中,簡直就在下雨,下的是箭雨,要命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