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看到了恐怖的一幕,我順着他剛剛手電照着的地方照了過去,也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雖然這個畫面已經都知道了。
手電照在地面上,石門出口,鮮血染紅了一片藍田玉地面,血泊之中兩截屍體,我們看到的是門外的上半身,穿山甲瞪着巨大的眼前,已然氣絕。
真想不到,那麽多的紅眼粽子沒有殺死我們,而一扇石門卻要了穿山甲的命,還腰斬了。
“秦柒,怎麽辦?”老K扭開臉不敢直視血泊中穿山甲的半截屍體問我。
我們進來不易,出去就更不容易了,現在好了,連楊剛和孫曉雅都聯系不上了,帶上穿山甲恐怕就更難了,我隻能選擇放棄穿山甲的遺體。
“還能怎麽辦,出去再說,穿山甲的屍體我們帶不走了。”我無奈說着,去取血泊中穿山甲身上的背包。
在取背包的時候,無意間手電掃到了打開的石門框中,我不禁皺眉,按理說,石門打開,墓室裏的滾滾濃煙就應該從打開的石門中湧出,然而并非如此,依然門框中隔了一扇透明的玻璃門一樣,把滾滾濃煙隔絕在墓室裏。
我拿起穿山甲的背包,鮮血還在從背包上流下來,陣陣的血腥味刺激着鼻子,穿山甲的背包些許沉重,我暫時把它提在手裏,那七塊玉塞正是在背包裏。
“奇怪,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黑霧不會跑出來嗎?”上官亞雄也不解眼前所見,手電照着墓室裏的黑霧與我說。
我搖頭,向前邁了一步,踩進了血泊之中,把手電咬在嘴裏,騰出搬來,伸向門框,然後我的手可以伸進黑霧之中,這就說明,門框中根本沒有什麽東西擋住黑霧。
“什麽也沒有。”老K搖頭說。
這種現象很奇妙,至于如何做到的,我們不必深究,也無法得知,我們說白了就是一夥掘墓取财者,這種事情不歸我們管。
“我們走,現在就出去!”九幽玉宮相當詭異,我已經不想再在這個玉宮中再呆下去了,一刻也不想呆了,反正我要找的東西這裏沒有。
“走?”上官亞雄驚訝問我道,“穿山甲的屍體我們就讓他這樣嗎?”
上官亞雄到底是女流之輩,對待這種事情總會感到良心上過不去,當然我也不安,可是現在我們又能如何。
“我覺得這樣不好,畢竟穿山甲也是我們的隊友,沒有什麽對不起我們的,現在他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我們應該做點什麽,否則我良心不安。”大胡子或許此時想起了那些曾經死去的兄弟,他沒有爲他們最後做點什麽,那是形勢所迫,但現在,這裏相對安全,面對穿山甲死不瞑目瞪得老大的眼睛不安心。
他們的話,說得我也隐隐的不安,穿山甲爲我的盜墓探險活動出了不少的力,我至今什麽也沒給他做。
“好吧,我們把他拼起來。”我把手裏提溜的背包扔在地上。
走到穿山甲的上半身邊上,我攔着它的肩膀把它的上半身拉出了血泊,此時穿山甲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我忽然感覺到一絲的恐懼,擡起手,按在他髒亂的臉上,試圖把他死不冥眼的雙眼合上。
我的手緩緩下移,當穿山甲的眼睛重新出現時,然而他的雙眼并沒有合上,依然圓瞪,或者合上了,當我的手移開時,又重新瞪着。
“啊——”
我此時忽然感覺背後一陣陰風吹過,脖子處涼飕飕的,不禁打了個寒顫。
旁邊的在個人看着我做的一切,現在我又重複一遍,他們一樣盯着我做,然而幾遍下來,穿山甲圓瞪的眼睛就是無法合上。
“他到底是死不瞑目了!”老K歎息道。
我撫着穿山甲的臉一連好幾遍,眼睛沒合上,但臉上的黑灰倒是抹去了一些,讓他的臉變得幹淨了些。
如果我們還看不清楚穿山甲的臉,那或許我們并不至于恐懼得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然而這些都是假設,穿山甲臉上的黑灰已經除去了許多,他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楚。
眼前所見是怎樣的一張臉,我幾乎形容不了。
“他看到了什麽?”上官亞雄疑惑問道。
老K搖頭猜測道:“或許什麽也沒看到,隻是疼痛所緻。”
“不大可能,當疼痛達到極點時,頂不住了,人都隻是暈迷,像睡着了一眼,表情不該是這樣,還睜着眼睛。”大胡子是退伍軍人,在戰場或者執行任務的時候,他見過受傷的戰友,比如炸斷腿的戰友,當疼痛到達意志所能承受的極點時,就會暈死過去,人事不省。
大胡子所說,我完全贊同。
我盯着穿山甲的臉,那是一張極度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雙眼圓瞪也能證明他所見是相當恐懼的一幕。
“這是極度恐懼時的表情。”我于是說出我的判斷。
“那他在甬道裏看到了什麽?”上官亞雄于是問我道。
墓室裏全是滾滾黑霧,什麽也看不到,但當時,穿山甲已經爬向了打開的石門,我的上半身已經爬出了甬道,甬道與墓室雖然隻間隔了一扇門,而且還是打開着的,但卻是完全不同情景的兩個世界,墓室裏什麽也看不到,而甬道裏有手電什麽都可以看得清楚。
我繼續搖頭:“不知道,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但那個東西絕對恐怖,否則不至于把經驗豐富的穿山甲吓成副表情。”
“這也不對啊,我們在甬道裏被紅眼粽子追着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什麽也沒有發現啊。”老K看了看大胡子然後說。
“這是古墓,一座塵封千年之久的古墓。”我不願意說出不幹淨的東西,隻能這樣說,我想他們大概會明白我要表達的意思。
“别管看到了什麽,我們盡快離開這地方就安全了。”上官亞雄向甬道兩端看了看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