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繩子中間,我咬着手電往地面上一照,地面上幾乎擠滿了紅眼粽子,以上官亞雄爲中心,擠了一大堆。
“我去,這裏到底燒死了多少人陪葬?”古時的這種葬法實在是慘無人道。
穿山甲也抽空看看了對我說:“沒一千,也有八百。”
穿山甲的說法雖然誇張了些,但事實上紅眼粽子真的相當多,我們下到地面要馬上打開了個空隙來,否則即刻會被紅眼粽子掩沒。
老k被衆多紅眼粽子圍困在堆中,盡管他拼盡全身力量掙紮,四肢猛蹬,無奈粽子數量太多,七手八腳伸向他,拉手的拉手,扯腳的扯腳,拽衣服的拽衣服,遠處乍看,就像是一群螞蟻在搬運一塊大食物。
圓形墓室裏亂作一團,呼喊聲,打鬥聲。
更麻煩的是,地面上的三個人都彼此分離開了,沒有聚集在一起。
“我快被撕掉了。”老k的淩亂之中,大叫一聲,接着嘴又被捂上了。
“穿山甲,我們得快點。”我邊往下爬邊對穿山甲說。
穿山甲爬在繩子上,把頭往上擡,咬在嘴裏的手電照在空中的玉棺上,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玉棺傾斜了,向兩個飛虎爪扣着的一邊傾斜了。
“秦柒,玉棺傾斜了。”穿山甲嘴裏咬着手電,吱吱唔唔地對我說。
我點頭,我也看到了,而且玉棺傾斜得非常厲害,仿佛就要把玉棺裏的女屍倒出來。而更令人着急的是蓋着玉棺一半的棺蓋,在這個傾斜角度即将滑落下來。
“嘎……”藍田玉制作的玉棺棺蓋壓着玉棺滑動,發出一陣摩擦的聲音,我已經非常緊張的,想盡快到達地面,無奈此時我們不敢做更大更激烈的動作,反而會把玉棺搖晃得理厲害,傾斜會更嚴重,棺蓋會更容易滑落。
如果棺蓋滑落肯定是向傾斜的一方滑落,滑落的軌迹就不好說了,砸向地面是一定的,那在落地前,肯定會向空中繩索上的我和穿山甲砸下來。
我回頭往下望,紅眼粽子太多了,多得都已經擠到了我和穿山甲的下方,飛虎爪的繩索一端掃在地上,這是相當危險的,如果紅眼粽子踩到了繩子,那時一切都由不得我和穿山甲來決定了。
地面上,紅眼粽子是簇擁上官亞雄他們三個人移動的,棺蓋滑落下來,不僅可能擊中繩索上爬着的我和穿山甲,還有可能正中地上的三人中的某個或者幾個。
在這種情況下,我和穿山甲都必須做點什麽,否則就等同于坐以待斃,我咬着的手電照在穿山甲的臉上,與他說:“穿山甲,我們必須趁早下去,否則後果相當嚴重。”
“嗯,得快點,但必須盡量慢和輕。”穿山甲與我說,他的顧慮并不是沒有道理,以免我們的動作太大把棺蓋提前搖晃下來。
我繼續往繩索下爬去,動作自以爲相當小心,然而,事情與願相違。
忽然,我爬在繩索上的身體猛烈搖晃起來,猛然擡頭,玉棺棺蓋向我滑落下來,此時此刻我想我應該會被巨大而沉重的玉棺棺蓋砸得腦漿迸裂,本能是聳肩縮起了脖子閉上眼睛,試圖躲過這個劫難。
“下面的小心,躲開!”穿山甲大喊了一聲。
穿山甲剛剛喊完,啪,嘭,幾聲響,先是沉悶的響聲,然後是尖利的碰撞聲,玉石制作的棺蓋被摔得斷裂成數塊。
玉石棺蓋先是砸向在飛虎爪繩索下方的紅眼粽子,巨大的棺蓋壓倒了一片紅眼粽子,然後棺蓋一角觸地,磕在堅硬的地面上。
我緩慢地睜開眼睛,扭頭看了看肩膀,我躲過了棺蓋,我的身上并沒有被棺蓋擊中,沒有受傷。
“秦柒,你沒事吧?”穿山甲打量着我問我說。
我搖頭:“沒事!”
棺蓋滑落,并不是直接往下落,而是呈現出弧線向下落的,所以爬在繩索上的我們僥幸躲過棺蓋,無人受傷。
我往地上探去,手電照在滑落掉來的棺蓋上,棺蓋下壓着幾隻紅眼粽子在掙紮,它們不像人一樣有知覺,所以沒有痛苦的表情,隻有吃力掙紮時的表情。
地上的三人沒有被棺蓋擊中,依然與紅眼粽子在糾纏。
我們爬着的繩索下方有一堆紅眼粽子,是紅眼粽子踩着了我們掉在地上一端的繩索,才導緻玉棺大幅度傾斜,瞬間讓棺蓋重心偏移滑落下來。
棺蓋已經從玉棺上滑落了,然而爬在飛虎爪上的我和穿山甲的情況并沒有什麽好轉,扣在玉棺邊緣上的飛虎爪随着玉棺傾斜随時有可能脫落,而此時我和穿山甲離地面還有一層樓的高度。
幸運的是,玉棺沒有翻掉,扣在玉棺邊緣的飛虎爪也沒有松脫,我和穿山甲小心地爬了下去,即将雙腳着陸。
紅眼粽子的眼睛似乎對光特别敏感,我和穿山甲将要到達地面時,數隻紅眼粽子突然向我們圍了過來。
紅眼粽子行動起來并沒有章法,沒有秩序可言,蜂湧而至,也不知道多少隻腳踩中了留在地面上的那端繩子,繩子受力,瞬間緊崩起來,握着的手已經可以感知到,我心裏咯噔一下,知道情況在惡化。
這時我已經高度緊張,雙腳拼命地踹着蜂湧而來的紅眼粽子,讓它們伸來的手無法靠近我的身體,卻不成想,紅眼粽子忽然躍起向我撲上來。
我看到這一幕,頭皮發麻,不被這些紅眼粽子弄死,也得被上面的玉棺砸下來壓死。
“慘了!”我驚叫一聲。
就在此時,雙手握着的繩子緊崩感突然消失,我知道上面出事了。
猛然擡頭向上望去,絕望突然來臨。
上面的情況,不是飛虎爪脫落,也不是玉棺中的女屍倒了出來,而是整個玉棺向下砸下來。
下落的玉棺瞬間變大,然後我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到了。
片刻之後,我的眼前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身上壓着東西,我被壓在紅眼粽子與玉棺下。我即刻感知身體任何一處,所幸的是我并沒有受傷,玉棺并沒有與我直接接觸,而是砸在紅眼粽子身上。(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