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房間裏的明器,沒錯,和穿山甲說的一樣。
我随手拿起一隻漆碗,還好,木質胎體的漆碗居然還保存得完好,隻是已經經不起外力作用了。
漆碗外有圖案,很精美,幾乎保持着原來的模樣,漆碗以紅黑爲主色調,碗内是紅色的,碗外是黑色的。
碗外有紅色的圖案,以花草鳥爲主,以從前的藝術水平來說,這個碗相當精美,不是普通百姓家應該有的物件,而且這隻碗顯然是食用器具,碗沿與碗内有劃痕。
我對這方面沒有研究,并不能作出鑒定結果,于是隻好放下,把目光轉向一塊織物上,看不出來是什麽紡織的,隻是我一上手,那織物即刻支離破碎,就像被火燒地的稻草,看似完整,一觸即碎。
穿山甲把我剛剛入下的漆碗拿了起來端詳,看到碗外的圖案,即刻皺眉。
“穿山甲,熟悉嗎?”楊剛即刻問。
穿山甲繼續皺眉沉思,然後不置可否地說:“很像,大概像三國時期的漆器。”
“什麽像,它就是屬于三國時期的漆器,虧你還是個行家,你看仔細了,這種風格,已經非常形象了,不再是從前那種抽象繪畫,風格走上現實事物,這種風格是三圍時期的産物。”楊剛大概非常熟悉這類物件,像教導小學生一樣教穿山甲鑒賞。
穿山甲甚至有些難堪,畢竟自己是開古玩店的,經手的老物件不知道有多少,但這類漆器可是相當少的。
漆器雖然有漆層保護,但到底還是無法保證木質胎底不接觸空氣,杜絕氧化,經過不知道多少歲月,木頭終究還是要腐朽的。
所以,在古玩市場很難見到漆器,即便有,也是相當少的,而且多有殘破。
“對,我想起來了,在前些年有過一個大墓,出土過大量漆器,也說到繪畫風格,已經走向現實化,不再抽像,崇拜信息已經大減。”穿山甲似乎想到了相關信息,于是拍手叫道。
“想起來了吧,這根本就是三國時期的漆器。”穿山甲也非常興奮,畢竟這是一個重要發現,有望知道此行是掘誰的墳盜誰的墓了。
“現在我們重新來研讀一下鎏金博山爐上的兩個字了,‘魏’是國名,‘華’是人名,依照漆碗判斷,屬于三國時期的魏政權隻有一個,那就是曹操的政權曹魏,依此推斷出這個名字爲‘華’的人到底是誰。”我依照穿山甲和楊剛從漆碗上獲得的信息推論說。
“三國大魏名字是‘華’的人估計也不少吧!”上官亞雄想到現在同名的人非常多,想必古時同名的人也不在少數,于是說。
“是女性。”我糾正這個名字的歸屬性别,到現在爲止,在九幽玉宮中發現的棺椁隻有一口,那就是懸在虛空的玉棺,而我看到玉棺中的人是身着一襲紅衣的女子。
“這是座什麽規模的墓葬,一般人是沒有這種财力去建造起一座這麽大,還動用了八卦陣來防盜的墓葬,這位墓主肯定有相當大的權勢,或者他的丈夫有很大權勢,否則不可以擁有這麽大的陰宅。”穿山甲挖過的墓也不少,這點判斷是可以信任的。
“八卦陣是諸葛亮所創,那怎麽會利用到這曹魏的大墓裏來呢?”老k谙熟曆史,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三國時期,吳,蜀,魏三足鼎立,共存長久,諸葛亮是蜀國丞相,代表蜀國,與魏國是敵對的,他所創的八卦陣又如何會利用到魏國墓葬來防盜,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如果我們對大墓斷代以及墓主身份沒有推論錯誤的話。
“諸葛亮使用過幾次八卦九宮陣,而魏國有司馬懿,兩人都是相當厲害的人物,或許司馬懿學得了八卦陣也未必。”穿山甲捧着漆碗小心地看着說。
“好吧,暫且是這樣,那魏國有那個女性名字裏帶着個‘華’字的,而且相當有地位的。”我随即問穿山甲和楊剛說。
兩人皆陷入沉思,最後穿山甲說:“曹操的女兒,他有一個女兒名字就叫‘曹華’”。
“這是不是太扯了,連他老人家的兒女都搬出來猜了。”大胡子對這些都不大了解,說白了,他就是來賣力氣拿老東西賣錢的。
經過穿山甲的引導,我漸漸想起來了說:“對,曹操确實有一個叫‘曹華’的女兒,後來嫁給了漢獻帝劉協作夫人,是嫁給劉協的曹操三個女兒中最小的一個,史書上沒有生卒年,難道是葬在這裏。”
“秦柒,确實有這麽個人物,但這裏到底是不是她,有待考證。”楊剛并不打算繼續讨論下去。
曹操嫁于東漢末帝漢獻帝的三個女兒分别是曹節,曹憲和曹華,曹節史書上有明确的生卒年,而且他留下了不錯的名聲,至于曹憲和曹節,并沒有留下生卒年,甚至連死後葬于何處都不知道。
如果玉棺中的紅衣女子是曹華,那這又将會是一個重大發現,在考古界可以勢議一時,如果我們這隊人馬是合法而不是人人喊打的話。
“别管了,暫且我們就當它是曹夫人的墓,帶上漆碗繼續往東北方向走,看看這裏到底有多大,一個史書上連生卒年都沒有的夫人的墓到底是怎麽樣的。”穿山甲把漆碗收入在自己的背包裏,這是穿山甲下到九幽玉宮後第一次拿的明器。
就這樣,我們五個人一直向東北走,一道道石門被我們推開,一個個房間我們查看,直到第九間,第九間東北方向的牆面上再也推不出石門爲止。
“這裏的明器就随意簡單了些,都是日常用具,非常普通,甚至連他們是什麽都不知道。”我看着地上早已經腐朽不堪的陪葬品,連個形狀都已經沒有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