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文是可以直接表明墓主身份以及年代的證據,既然銘文沒有,那隻有靠青銅器上的紋飾來決斷。
青銅器上的紋飾,每一個時代的紋飾都有屬于那個時代的風格,可以得出些信息,比如信仰與文化。
穿山甲于是說:“青銅器的紋飾,一直沒有很明顯的變化,這個可靠度不高。”
對于青銅器的鑒定,穿山甲和楊剛都有一定的水平,但同一件青銅器上,兩人即刻發生分歧,顯然這個方法行不能,果斷放棄。
“從器形上可以斷代嗎?”我于是想通過其他辦法判斷。
“很難。”楊剛如實說。
看來從青銅器上對大墓斷代确實有相當高的難度,除非利用現代科技對青銅器進行分析。
爲大墓的陪葬品,一般都是特制的,或者墓主人生前所好,如果可以找到一件帶有銘文的特制明器,僅一件就可以爲大墓斷代。
“算了,再找找,或許可以找到一件有銘文的器物。”我選擇更靠譜的辦法。
“沒有的話就算了,我看還早,或許這些信息都在玉棺裏。”楊剛于是告訴我們說,“繼續往下一個房間走,在這麽多的明器中,不可能沒有一件代表墓主身份的明器。”
楊剛說到玉棺,我回想起了夢境中見到的玉棺,它就在我的面前,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它,玉棺滿身的金字,其中定然有墓主身份的信息,但我隻關注玉玺這類字樣,看得并不仔細,後來玉棺中的紅衣女子臉對着我,把我吓得夠嗆,把看到的一點點信息全都吓沒了。
“這點信息,我們回去把玉棺弄下來,就全知道了。”老k隻是盜墓發财,根本不關注到底是誰的墓,盜了再說。
“算了,我們進入下一個房間。”穿山甲扔掉了手裏的青銅器,這個青銅器是隻生活用具,盛裝器物,如果沒有口沿上的幾道弦紋,它完全就是個素面青銅器。
走到東北方向的牆前,我用手在牆面上撫摸,沒有痕迹,沒有縫隙,看不出來這堵牆上有沒有開門,隻有試一下往裏推。
“别摸索了,即使有門也是難以發覺的,和之前的情況一樣,來,我們試一下就知道結果了。”穿山甲一拍牆面,然後對我說。
我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
大胡子走近對我說:“秦柒,你是個文弱書生,還是我這個大漢來比較合适。”大胡子完全忘記我在秦陵地宮中的表現,我可是可以徒手與幾個大漢博鬥的武行中人。
“好吧!”我答應了大胡子,畢竟前面的石門都是我和穿山甲打開了,着實也累了,休息一下正好。
“老k,讓我也休息一下。”穿山甲對老k說。
老k并沒有拒絕,盜墓乃其樂無窮。
老k和大胡子奮力推牆(還不知道有沒有門的情況下,暫且把可能存在的門稱之爲“牆”),第一次,沒有反應。
“老k,卸下你的背包吧!”我看着老k背着的背包,那是負擔,也不知道他都往背包裏裝了些什麽東西,鼓鼓的,都裝滿了。
“好吧!”老k放下背包,與大胡子重新來過。
這一次很成功,果然牆面出現一塊往裏陷的門。
“再推。”我看到了門的出現,靠近與大胡子和老k說。
“還很沉!”老k用力推門,同時對我說。
我微笑點頭:“知道這是苦力活了吧!”
門被推開,我們依次打着手電小心翼翼地進入,生怕那隻紅眼黑人再度出來襲擊我們。
然而并沒有出現什麽異常,一切順利,這個第四個房間裏沒有危險,房間裏擺滿了明器,整齊擺放在牆根下。
“嗯,這次不僅隻是青銅器與玉器,還有一些金燦燦的器物。”老k像發大财一樣興奮起來,變腰随手拿起一件,也不怕藏着什麽要命的機關。
“黃金的?”大胡子也湊近盯着老k手裏的寶貝。
老k呵呵笑道:“那當然。”
老k根本不仔細看,取下背包,卻發現已經無法将任何東西塞進背包,隻好從背包裏拿出一件玉器扔掉,騰出地方來放金器。
“慢,那不是金器。”穿山甲的眼睛果然尖利,一眼看出端倪,即刻對老k說。
“什麽?”老k似乎被當頭一棒,裝金器的手停止了,瞪着穿山甲說,“我書讀得不多,你可别想騙我,這金燦燦的不是黃金難道是銅的?”
穿山甲把手伸向老k,老k頓了一下,不願地把金器交到了穿山甲的手裏,我也把手電照向穿山甲手裏金光閃爍的器物上。
此時在穿山甲手中端着的是隻爐,名叫博山爐,制作精良,通體金色。
博山爐是焚香用的爐子,器形不大很美,下半部分猶如一隻紅酒高腳杯,上有一蓋,蓋制作成一座山子的形象,山子中有石有樹還有仙風道骨的人,其中有孔洞,我想隻要在其中燃起香,煙從孔洞中升騰而起,此時的山子肯定猶如仙境。
蓋子很自然地蓋在上面,穿山甲隻是随手一拿,蓋子就被取下了,然後蓋與爐身相互輕輕撞擊一下,發出金屬的聲響。
“這不是純金打造的博山爐,而是鎏金的,胎體是青銅。”穿山甲邊說邊把弄博山爐。
我從穿山甲的手中接過爐蓋,看樣子和黃金是相仿,一眼看去,可以以假亂真,也難怪老k認定它是黃金器物。
翻過爐蓋,裏面是空的,打着孔洞,還保留着陶範澆鑄的痕迹。
這件博山爐,難怪老k一眼便相中了,在這堆明器中它非常顯眼,不僅顔色,就連器形與工藝都是裏面最好的。
“這個東西是不是和這些同一時期的?”上官亞雄問我。
我搖頭,我不是這方面的行家,我不發表任何言論,以免誤導人。
“诶,有銘文。”穿山甲翻過了博山爐的底部,忽然說。
我湊近問道:“寫的是什麽?”
穿山甲皺眉讀道:“魏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