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麽,露營燒烤都把你吓個半死!”墨鏡男扭頭罵道,但他臉上的抽搐了一下的肌肉出賣了他同樣受驚吓的心。
我聽到警笛聲,心中無比的興奮,這回我們有救了。
“秦柒,警察來了,我們有麻煩了!”楊剛到底還是常做這種虧心事缺德事的主,倒鬥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警察來了,無疑就暴露了自己的行爲,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這不更好,免得人家拿槍指着我們!”我笑道。
“好個屁,進去了,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甚至都别想出來了!”楊剛一句話說明後果嚴重。
而此時我也意識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要接受審判,但審判總比現在被人槍斃了強。
“是啊,秦柒,怎麽會有警察,是誰報的警?”上官亞雄到底還是心細,我還沒有想到的問題,她已經都想到了問我。
我看了一眼上官亞雄,然後看着其他人,結果當然都是一臉一臉的懵逼。
事實上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具備報警的條件,我們不可能在沒有下到地宮前就預知到了即将要發生的事情,提前報警。
在墓道,地宮,這些地方由于離地面太深,手機信号已經沒有了,不可能利用手機打電話發短信報警。
重返地面之後,我們所有人都被墨鏡男帶來的黑衣人控制住了,也有人可以在衆目睽睽之下報警,做不到。
如果沒人報警,警察又怎麽會來,如果沒人報警,警笛怎麽會在這深山響起,而且現在還沒有天亮。
我們這一次組團下墓探險,知道的人幾乎沒有,如果非得有一個人,此時我想到了她是誰,她就是趙林生的妻子江姨。
我們這行在站成一排,我們不能私下說話,爲了減少麻煩,隻能側臉以眼神交流,我旁邊的就是上官亞雄,我沒有說話,隻與她對了一眼,她大概明白了。
“顧老闆,我看我們就這樣吧先,警察就要來了,我們必須得快些離開,否則會被一鍋端了。”張仲亮雖是摸金校尉,可他貪生怕死。
墨鏡男沒有理會張家兄弟,更沒有理會我們這些人,隻是環視了一圈他所帶來的黑衣人,黑衣人聽到警笛聲都出現異樣,個個臉色都有變化,他們心底都害怕被警察抓住,盡管他們沒有幹盜墓這種缺德事,但私藏槍支的罪過也不小。
墨鏡男的一舉一動我都在觀察,看在眼裏,或許他曾想過,在這個點,多數人還在睡夢中,即便有警察來,數量也不多,自己人多勢衆,而且擁有槍支,可以對抗一時,但現在他看到了自己帶來的黑衣人都慫了,估計沒戲了。
見好就收,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這些道理應用在此時恰當不過。
當然,在這個時候開槍殺人也不明智,墨鏡男大手一揮,收兵。
黑衣人即刻湧上來,擁着墨鏡男離開。
墨鏡男離開時,心有不甘,不知道是沒有得到玉玺,還是識破了我們的謊言,轉身怒目而視說:“你們這幫人給老子記住,要不把玉玺找到送到我手上,要不……哼哼!”
墨鏡男沒有說出來的話,肯定是屬于威脅性的言語,多半是一時氣話,爲挽回落慌而逃的顔面。
黑衣人沒有撤走之前,我們并不敢妄動,子彈那東西不好惹,但黑衣人一消失,我們即刻四散逃竄。
“秦柒,你說真的有警察嗎?”上官亞雄與我跑在一起,奔跑中忽然問我。
我應聲道:“你沒聽見警笛嗎?”
“警笛不能代表什麽,音響也可以發出警笛聲!”上官亞雄似乎覺察到了什麽。
我停下腳步,上官亞雄沒跟住,竄到了我的前面回頭:“怎麽不跑了!”
“不跑了,我們回趙林生家!”我即刻提議道。
而此時的趙林生已經不在我的身邊,爲了分散,所有人都四散逃跑,我記得趙林生是由穿山甲和楊剛看着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帶上趙林生。
“趙林生跟着楊剛嗎?”我問老k。
老k體型較大,雖有鍛煉,可他身上總是肌肉少脂肪多,有些氣喘揮揮手:“不知道!”
“什麽?”我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不會是把他丢下了吧!”
“有可能!”上官亞雄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我看了看四周,并沒有出現一個躺着制服的人,于是咽了口唾沫說:“我們回去帶上他,這個時候,他又是半死不活的人,把他丢下,死定了!”
“啊——”老k叫了一聲,“萬一警察在那守株待兔,我們豈不是送上門去。”
“不管了,算是出生入死的隊友,不能就這樣丢下他!”我扭頭跑了起來。
我不希望趙林生有事,他如今成了獨臂俠,一條胳膊被石門徹底毀了,是爲了拉我一把,救我一命,而現在我怎麽能丢下他不顧。
見我回頭跑,上官亞雄沒作停留,即刻追上了我,老k片刻後也跑到了我的身邊,笑呵呵地說:“兄弟,你這個朋友沒白交!”
我反複扭頭看着兩旁的上官亞雄和老k,彼此微笑。
篝火并無人熄滅,光顧逃命,與我們相對的方向跑來一個人影,此時光線不明,不足以看清楚來者樣子,上官亞雄警惕性相當高,即刻提醒我說:“秦柒,等等,那邊有人!”
“不會是警察吧!”老k也想到了現在消失的警笛聲與我說。
我停下了腳步,對方敵友不明。
“不可能是,看步态與身形,像一個女人!”上官亞雄即刻判斷說。
我還是沒說話,直到那個人影出現在火光之中,我才看清楚她,于是叫道:“江姨!”
“對,是江姨,趙林生的老婆!”老k笑道。
而上官亞雄即刻臉露難色,因爲我們把她男人弄成了殘廢。
“趙林生——”在篝火的旁邊一個斷臂男人躺着。
我們三人跑了過去,同時江姨也到達,看到自己的男人躺在地上,撲通跪在老趙的面前嚎哭了起來。
“老趙,你怎麽了,老趙……”江姨哭喊着老趙的名字,但老趙或許是失血過多,或許是因疼痛,已然暈死過去,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當然,接下來的過程很複雜,也相當簡單,猶如電影情節中所見的一樣,江姨責備我們沒有照顧好老趙,對我們又打又罵,看得出來,這對夫妻恩愛,雖然日子清苦。
順利地把老趙送回了家,穿山甲和楊剛也到了,我打了一個電話,不多時,急救車就到了老趙林的院子裏,我和江姨陪同着老趙進入了醫院,在醫院我說了個謊就混過去了,老趙已經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唯有截肢。
我當然沒有在醫院裏治槍傷,這種傷隐瞞不了醫院的醫生,肯定要報警,安顧好了老趙,并答應給江姨一笑錢,以封其口後我才離開醫院。
我返回老趙的家,老k他們已經吃上了早飯,而且非常豐盛,由上官亞雄下的廚。
吃早飯的過程中,天已經大亮了,清晨的太陽爬上了山頭,這是我數日以來首次見到真實的陽光,似乎可以觸摸得到,親切無比。
剛剛吃完早飯,老趙的院子裏來了一台車,之後我才知道是問路衆多的楊剛請來的醫生,爲我們兩治療槍傷來的。
這一次下墓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受了傷,當然除我和楊剛是槍傷,其餘的都是皮肉傷,多是擦破點皮。
既然有醫生來了,一同治療。
相比楊剛,我的傷勢很輕,處理一下隻要養着就可以了。
站在老趙的樓頂,沐浴着陽光,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僅是三天多點的時間,經曆了太多,是我今生難以忘卻的恐懼與刺激,這是一種複雜的感覺,複雜到難以說清。
此行對我而言有收獲,也有遺憾,但我相信遺憾不會繼續。
“想什麽呢你?”上官亞雄緩緩靠近到我的身邊問我。
我微笑搖頭:“沒什麽!”
“今後有什麽打算?”上官亞雄問我,這種台詞似乎都是電影謝幕時的結束語。
我繼續搖頭,我确實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下懸挂的玉蟬,轉而問上官亞雄:“你呢,上官,你會回家了嗎?”
“在考慮!”上官亞雄同樣笑道。
彼此微笑,我擡眼望去,眼前這一片屬于秦嶺山脈的山林,裏面太多秘密,或許有一個秘密屬于我的,以及姬琬。(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