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阿明不見了!”我想起來了,之前捆在長生殿前的血粽子阿明,此時那根黃金黑柱上已經沒有阿明的影子,他逃了。
“我/操,你們看到阿明沒有?”大胡子吐掉叼着的煙蒂問配殿殿門兩側站崗的雇傭兵道。
兩個雇傭兵稍微吓了一跳,然後才怔怔地回答道:“沒……沒注意!”
阿明已經屍變,成了血粽子,我們一起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它,把他綁在黃金黑柱上,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跑了,而且還不知道它去了哪裏。
“老大,要不要去找?”大胡子身後一個雇傭兵不識趣地上來問道。
大胡子聽了大怒罵道:“都跑了,什麽時候跑了,跑向哪裏,你知道?”
雇傭兵被大胡子怒斥,怯怯退了回去,低頭不敢再說話。
我不能理解,作爲接受過嚴格訓練的雇傭兵,這裏離長生殿很近,而且三座殿建在同一高度的夯土台上,居然連阿明跑了都不知道,難道他們打盹了嗎?
但我不能這麽說,否則大胡子肯定要削死兩位倒黴的雇傭兵。
其實阿明跑了也無所謂,關鍵是害怕他還會回來,那時就難堪了。
大胡子愣神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片刻後,居然臉上的怒容瞬間消失,扭臉看了看兩位站崗的兄弟,臉上出現了一絲安慰神色。
“張老闆,我們該離開地宮了。”大胡子突然對張伯通說。
此時我大概已經猜測到了大胡子愣神中在想些什麽,同時他回頭看雇傭的眼睛裏的眼神内容。
大胡子帶來的兄弟死了一半以上,現在剩下的不過七八個,他愛惜自己兄弟的性命,此時決定離開,雖然晚了些,但至少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傷亡,留下性命比錢更重要。
張伯通張了張口,大概想挽留,卻被張仲亮這個暴脾氣接了話頭叫嚣道:“什麽,這個時候你想撤,可以啊,勞務費就免談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張仲亮一說完,大胡子身後的雇傭兵齊刷刷不等大胡子令,都把手裏的槍舉了起來,槍口一緻對準了張仲亮。
“這……”張仲亮頓時啞口無言,滿臉尴尬。
這些雇傭兵可不是吃素的,對大胡子是絕對的服從,這也是有原因的,大胡子擔了他們頭的位置,自然爲他們謀福利,服從他無話可說。
至于張仲亮,他們之間隻有雇傭關系,雇傭軍團是來掙錢的,此時損失衆多兄弟不說,居然還勞務費免談,他們可受不了,畢竟都是拿命在掙錢。
張伯通此時出來打圓場解釋大胡子說:“胡老大,消消氣,錢一定如期到賬,但這個時候你們要離開,是不是不厚道,雖然我們的協議沒有法律效力,但做生意不能半途違約,言而無信。”
張伯通的話雖然也不善,但也有道理,聽着不那麽難受。
“我知道你的兄弟傷亡慘重,不過出去之後,我會如約給他們錢,外加撫恤金,一分不少。”張伯通說話中,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大胡子的臉,他一直在觀察大胡子的反應,但大胡子依然面無表情,張伯通無奈說,“好吧,既然這樣,我再加錢就是了。”
此時大胡子聽了嘴唇動了動,但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看了一眼自家兄弟,此時,雇傭兵紛紛放下手中的槍,顯然他們都同意了張伯通的話。
“好了,既然都達成共識,我們繼續前進,直到找到玉玺。”張伯通說罷,擡手一指,所指正是我們之前遇到油粽子的配殿,我們現在所站的對面配殿。
“兄弟們,各自小心,相互扶持。”大胡子此時深知這裏的危險,不禁對雇傭兵們囑咐道。
“嗯。”雇傭兵們點頭應聲。
此時,張伯通帶頭向對面配殿走去。
“胡老大,你們之前難道不知道古墓中很兇險嗎?”我看了一眼稍有後悔進入大墓的大胡子問。
大胡子搖頭:“不知道,也知道,知道的是大墓突然造成塌方之類的事故,卻不知道大墓中還有鬼。”
“哦……”我本想說,現在離開也來得及,但我不能這麽說,否則張家兄弟非把我撕了不可。
盡管我沒問,但大胡子明白,回答我說:“沒辦法,死了那麽多兄弟,我總得對他們家裏有交代,他們是出來掙錢了,不可把命丢了又沒掙到錢回家養活妻兒。”
我聽了點點頭歎息:“掙錢不容易!”
我們說話間,已經到達了長生殿前,張伯通駐足,其後跟着的我們也都停了下來。
張伯通對着曾經捆綁着阿明的黃金黑柱皺眉,估計是在想阿明是如何逃脫的。
黃金黑柱下一捆繩子掉在地上,繩子沒有斷,還是一圈一圈的,隻是掉在了地上,阿明不是弄斷了繩子逃的,而是把繩子移到了下面,自己鑽出了一圈一圈捆着的繩子的。
“他們沒有現阿明逃脫,會不會是阿明掙脫繩子之後,鑽進了長生殿。”我于是疑問道。
我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向長生殿内張望而去,一道道手電光柱掃了進去,然而迎接手電光柱的隻有那六口青銅棺以及散落四處的陪葬品。
“要不要進去找找看。”我又問道。
“不用了,反正它沒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不妨礙我們找東西。”張伯通如是說,很直接。
大胡子也無奈,畢竟世上什麽病都好治,就是沒聽說過屍變也可以治回成常人。
繼續進,轉眼間我們就到了次我們現油粽子的配殿。
所有人都很小心,警惕着周圍一切,甚至都哈着腰在配殿前打探,就怕突然一群油粽子從裏面竄了出來,那就麻煩了。
然後裏面很安靜,手電光柱在正間裏掃過,一切正常。
“别跟太緊了!”張伯通輕聲對我們身後的人說。
張伯通和穿山甲兩個人并行走進配殿正間,這時,我扭頭看了一眼張仲亮,他幾乎沒一次看到他打頭陣的,每次都等安全之後再進去,不由得我心裏罵了句,真他/媽膽小,真他/媽有心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