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電光柱一直打在天花闆上,我始終不相信他們說的油粽子可以無依無靠,懸浮于虛空,這其中必定有我們還沒有現的蛛絲馬迹。
天花闆很平整,猶如現代房屋建築的天花闆一樣,隻是天花闆上有些奇怪的花紋,而且不是繪制的,而是浮雕,由于蒙了一屋塵土,看起來就像是純平的。
我仔細地觀察天花闆上的花紋,花紋組成的是一個個誇張的動物像,羊的身體,人的臉,老虎的牙齒……
我在腦海中探索着與這個相關的神話傳說,終于讓我找到了對應的答案,那就是饕餮。
“這些都是饕餮,誇張的饕餮圖案。”我可以肯定地說。
穿山甲應聲道:“饕餮,饕餮紋是這樣的嗎?”
“不是饕餮紋,而是整隻饕餮,你仔細看看。”我提醒着穿山甲,用手裏的手電光柱在一隻饕餮身上掃,把一隻完整的饕餮像圈了出來讓穿山甲看。
天花闆上的饕餮圖案一個接着一個,一個拼一個,又是誇張的圖案,如若不仔細觀察是難以現的。
“還真是的饕餮。”張伯通于是說。
饕餮貪食,所以饕餮紋一般在鍾鼎彜等青銅器上出現,而雕在天花闆上卻是見。
“饕餮怎麽出現在天花闆上?”穿山甲收藏古董,自然也見過不少青銅器,對這路貨他相當熟悉,此時也迷惑不解嘀咕。
“饕餮貪食,什麽都吃,這些油粽子肯定不是自願的,所以墓主希望用饕餮這種怪獸來吞食殉葬者的靈魂。”楊剛一旁如是說,就像參觀博物館時的講解員。
“又是古籍殘本上講述過的?”我側目問楊剛說。
楊剛果斷點頭:“是啊!”
至于饕餮出現在天花闆的事情我不想再聊下去了,因爲我現了一個新細節,在饕餮的大嘴裏,有大牙,而且是完整雕琢了出來的牙齒,牙齒上塵土更少些。
“我想這些油粽子應該是被懸挂在饕餮牙齒上的,那裏的塵土少了許多,顯然那裏是繩子之類用于懸挂油粽子的東西腐朽之後才開始落塵的。”我依證據而說。
“那用來懸挂油粽子的繩子呢?”楊剛很确信油粽子是沒有懸挂之物的,就是懸浮于虛空的,于是反問我說。
我沒有強詞奪理,在證明我對之前,必須尋到證據,然後我在天花闆上,還有地上,甚至厚厚的塵土中,都沒有找到繩子之類的東西,連腐朽留下的印迹都沒有現一個。
我無話可說了,此時類同于考古,證據才能硬道理。
我在天花闆上尋找,确實沒有現用來拴油粽子的東西,卻現天花闆上許多隻饕餮,它們的大牙無不外露,呲牙咧嘴沖着地上的人們。
“算了吧,反正我們又不是考古的,也不是學者,這裏已經沒什麽值得我們留下的,不如到對面的次間裏去一探究竟,或許我們的疑問在那裏可以找到答案。”老k一般的行事方式,猶如他個人的工作,隻看,然後進行評價,至于文章如何不好,他一般扔回給作者自己思考。
“對,人形太歲或者可以找到線索。”張仲亮其實早就想離開,在他沒有見到人形太歲,甚至連一絲線索都沒有的時候。
衆人沒有人反對,也沒有人出聲同意,其實也都默許了張仲亮的提議,于是開始走出次間向對面的次間走去。
地宮中以長城以及馳道爲火槽的火依舊在安宮牆外的大秦帝國國土上燃燒,火光照亮了地宮許多地方,卻被高高的宮牆硬生生地擋在牆外,秦皇宮内的光線變得暗淡許多,特别是進入宮殿之後的光線,平地行走可以,如若要看清楚就得依賴手裏的手電光線。
配殿的殿門開度大了許多,走出次間,正間裏的光線明顯亮了許多,并随着宮牆外的火槽光芒跳躍。
兩側次間的距離很近,其實也就十餘步的距離。
殿門外兩名手持荷槍實彈的雇傭兵依舊立于兩側,時刻注意到四周的動靜,爲我們殿内的探險者作警衛工作。
正對于我和老k這種連半路出家都不算的盜墓者而言,張家兄弟與楊剛每一步的行動都非常老練,雖然好奇心在我們身上都是一樣的,但他們領頭帶着我們向另一側的次間走去,到達門口時,潛意識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次間的大門。
在安全沒有危險的時刻,警惕性是要保持的,不能莽撞到處亂竄,那時在逃命時才有的畫面。
此時的配殿裏很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盡管都戴着防毒口罩。
次間裏的光線依然不好,暗淡無光,走在最前面張伯通第一個把手電光線打入次間裏的,同時另一隻手向身後搖,制止住我們緊随的腳步,以免一但危險來臨,産生混亂,傷及更多的人。
“裏面有什麽?”我輕聲問張伯通,這種緊張的時刻,我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吓着膽小的人,雖然我們的膽子都已經練就到了可以下墓摸金的境界。
張伯通沒有說話,而是搖動着手裏的手電,觀察次間裏的隊列明器,随後更多的幾道光柱也射進了次間。
“靠,這裏有重器,估計是青銅的。”穿山甲的手電光柱頻頻移動在次間裏的明器上,所看到的都是大件陪葬品,不過它們的身上都堆積着厚厚的塵土,已經看不到它們的廬山真面目。
張伯通到達門框,他很謹慎地把頭靠近門框,手裏的手電随着他的動作向裏伸去,他的頭完全探入次間的門,拿着手電的手也伸進了門裏。
“很多陪葬品,幾乎都是大件器物,沒有粽子,連具骨骸都沒有。”張伯通此時松了口氣說,頓時緊張的氣氛才放松了許多。
地宮中四處都是落塵,但不管落塵有多厚,隻要是骨骸,定然不會被塵土盡數覆蓋,一定可以看出輪廓,至于其他的,比如粽子和嗜血金龜,粽子如骨骸一樣容易現,至于嗜血金龜,它是活動着的生物,現它們還要容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