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我不明白的事情突然之間變得多起來了,血粽子爲什麽刀砍不進皮肉,油粽子爲什麽一瞬間都活動起來了,從它們身上的落塵來看,兩千多年都沒有動彈過的。
“刀無法砍死他,那槍呢?”此時我突然想到了雇傭兵手裏的槍。
大胡子含淚無奈望着我,然後一咬牙對雇傭兵說:“開槍。”
往往同在軍營中生活并肩作戰過的戰友情感要比常人深厚,此時要他們把槍口對準自己的戰友,然後開槍這在心理上來說是種難以做到的事情,一時之間雇傭兵個個面面相觑,沒有人扣下扳機。
“都他/媽愣着幹什麽,開槍啊!”張伯通也退開了,把阿明完全沒有遮擋暴露在射擊範圍之内,以便雇傭兵們開槍射擊阿明。
“大家不用糾結,阿明已經屍變了,開槍打死它,就是爲他超度往生,讓他早些投胎做人。”我對雇傭兵解釋,但我自己心裏非常明白,我這都是唬人的鬼話。
而危險是真的,雇傭兵還在猶豫,目光再次看向自己的老大大胡子,大胡子此時心裏非常難受,畢竟阿明是自己的兵,曾經軍營生活中的一幕幕不适時機地出現在腦海裏。
“啪。”第一槍打響了,開槍的人是張仲亮,他這個人向來不大廢話,較爲實際的一個務實者,他可沒功夫與心情在這種情況之下扯淡。
子彈離開槍堂飛向阿明,子彈穿入阿明的胸膛,瞬間沒入他的身體,一股異熱穿膛而過,子彈沒有在阿明的身體内停留,直接從他的胸膛穿過,從背上飛出體内。
鮮血瞬間從衣服中滲出,染紅了衣物。
“子彈可以打進他的身體。”張伯通的降魔鬼無法做到的事情,一顆小小的子彈卻做到了,怎能不讓他激動,于是呼喊起來。
見到阿明身體内湧出的鮮血,像正常活人中槍一樣的情景,讓雇傭兵們出現了幻覺,眼前并不是已經屍變的阿明,而是活着的阿明。
但緊接着的一幕又把墜入幻境中的雇傭兵拉回了現實,子彈不偏不倚,直接射進了阿明的心髒位置,子彈發射的槍口與阿明的距離不過數米近,這麽近的距離張仲亮不可能失誤,而張仲亮意在一槍擊斃阿明。鮮血染紅了一片衣物之後,站着的阿明隻是身體搖晃了一下,沒有倒下,連痛苦的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顯然這顆子彈對他未必造成緻命傷害,這就意味着,阿明不能與正常活人想提并論,他是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阿明的身上,特别是大胡子與雇傭兵。
阿明中槍以後,子彈并沒有留在他的體内,他僅是抖動了一下身體,像是剛剛暢快地撒了泡尿,打了個激靈一樣,暢快舒服。
阿明雙肩扭動,發出一陣骨頭摩擦的聲響,子彈剛剛擊中了他的骨頭,這瞬間應該是在自己接骨。
猛然擡頭,阿明血紅色的眼睛瞪着開槍的張仲亮,他要發威了。
“我去,血粽子不笨,腦子還沒秀逗。”張仲亮看到阿明瞪着自己,心裏咯噔一下,接下來血粽子阿明肯定會第一個沖向他,把他撕碎。
“都他/媽什麽時候了,快開槍啊!”眼見血粽子要沖自己兄弟過來,而且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血粽子的實力到底如何,現在還不敢下定論。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降魔劍都無法對它起到作用,就連槍也無法打死它。
“老胡,要死人了!”不管如何,人與粽子是有區别的,地宮裏這兩天死的人夠多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雖然張家兄弟不是什麽好東西。
大胡子見勢也明白過來了,咬牙擡起手裏的槍開了一槍,子彈正中阿明的頭命令雇傭兵:“開槍……”
雇傭兵聞言,又見大胡子已經開了槍,也不再猶豫,都大喊道開了槍。
“啪啪啪……”槍聲此起彼伏,直到雇傭兵手裏的步槍又打完了一個彈夾才止。
數不清的子彈都打在了阿明的身上,一顆都沒有浪費,此時的阿明渾身冒着霧氣,鮮血濺滿地面。
片刻之後,待霧氣消散,隻見阿明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暴露出來的身體上布滿了數不清的彈孔。
所有人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阿明。
盡管頻頻射來的子彈沖擊力巨大,卻沒有把阿明撞擊得摔倒,而是依然站立着,像樽銅人靶子。
阿明站着,沒有動彈,仿佛已經死透了,隻須要一陣風就可以把它吹倒。
“呼——”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令人沮喪的事情發生了。
阿明又打了個激靈,仿佛又暢快淋漓地尿了一把似的。
“這樣都不死!”我驚訝萬分,那麽多的彈孔在阿明的身上,相當于已經碎屍了,按理說,應該安心去了。
“該我上場了吧!”張伯通至今不相信,自己手裏的降魔劍可以屠滅惡鬼,卻無法降服面前的血粽子。
“那上啊!”我瞪着張伯通,催促他再試一下。
張伯通扭臉看我一眼吼道:“敢情不用你放血,站着說話不腰疼。”
張伯通之前用劍時,确實須要他把自己的血塗抹在降魔劍上,看着我也疼,可是這會隻有他上,于是安慰加鼓勵:“上啊,就你厲害,出去之後,我給你炖公雞湯補,保證你恢複元氣。”
“好吧,記得你說的話。”張伯通提劍在自己的手指上再劃一道,即刻降魔劍刃上沾着他的鮮血。
我想,這一刻,張伯通該上了,誰想,他還嫌劍上鮮血不夠,繼續用傷口上的鮮血塗在劍尖上,我即刻明白,他這一次不砍了,用刺。
劍的殺傷力主要在刺,刺永遠比砍更緻命。
阿明抽搐着身體邁着看似不穩的步子向我們逼近而來,看模樣像是得了腦血栓的病人,樣子可以說是滑稽。
“啊——”張伯通大喊道,飛步沖向阿明,降魔劍直擊阿明的心髒。
“撲”一聲,降魔劍刺入阿明的胸膛,直指心髒,阿明一怔,定住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