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爬起來,盯着窗戶,然後擡頭看天花闆,最後低頭看地腳線。
之前,特别是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主意到地腳線,一心想把老k拽出去,然後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醒來過不久就意識到這次間是由移動的牆組成的,老k逃跑時,我才發覺到了地腳線,當時也沒太在意,同時驚奇古代就已經出現地腳線這種牆面裝飾,沒想到地腳線就是移動牆控制消息。
此時,趙王宮右次間的六面都是靜止的,所有人都站起來,愣了愣神,從驚慌失措中緩和過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打死也不要再觸到地腳線了,現在平靜了,我們想辦法出去。”我轉頭看向已經坍塌的門框。
次間的門是按在趙王宮大門轉角的一端,按道理說,即便門框塌陷,也不至于堵死,一堵牆坍塌所塌下來的磚木不足以堵死去路,然後誰也不知道,門框一坍塌下面居然掉下許多磚木,出去還得費力開路。
“快點把路打通,免得遲則生變。”天花闆下壓把所有人都吓得夠嗆,過程不快,卻給人們造成無窮大的心裏壓力,移動的天花闆不可怕,可怕是心理崩潰。
所有人都走向門邊,動手搬開青磚,扔去朽木。
“你不是說這個次間牆會動,怎麽動的是天花闆和地面,像是地震一樣,可把我吓死了快。”老k手裏拿起一塊青磚。
那時候的青磚不像現在的方磚那麽小,它大得多,而堅硬,坍塌的門框裏所有的青磚都保持着完整的模樣,用于拼接粘合青磚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青漆漆的,像是發黴了許久的糯米糕的樣子。
“可以這麽說,這個次間就是一個方盒子大機關,所有的面都算是牆,任何一面都可以移動,足以擠死我們。”我費心解釋給老k聽。
“着實可怕,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想出這招損招來害人的。”上官亞雄雖然整個過程不似其他人一樣吓得尖叫,可從她的臉色來看,她也害怕這種緩慢的折磨。
“這招本意不在害人,如果我們不闖進來,不觸動控制消息,就不會出現牆面移動,這招旨在對付盜墓賊。”我又解釋給上官亞雄聽,但說完我就感覺自己應該也算是賊,中招活該。
在搬開坍塌的磚木時,我發覺南面牆的一些地腳線被埋在坍塌物下,這是隐患。
“大家要小心,能不搬動的就不要動它,隻要我們可以爬出去就行了,免得再開啓消息。”我擔心次間的牆面再次移動。
“我想,每一面牆的重量都非常大,包括天花闆和地面,要控制這麽大又沉重的牆面,控制機械也應該足夠大足夠受力,否則就實現不了,而且數千年不失效,估計這部分機械構件就在下面。”穿山甲邊撿去擋路的青磚與爛木頭說。
“你是說,下面是空的。”趙林生兩眼放光問。
“應該是,隻可惜藏的不是文物,不是金銀玉器,是和青銅巨大肚子裏一樣的機械。”楊剛瞟了一眼雙眼賊光的趙林生說。
“夯土台基裏肯定藏着秘密,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埋在這裏,永遠發揮作用。”我不想再進行破壞,也懼怕再生事端。
所有的青磚爛木頭,我們都小心翼翼地移開,小心輕放,生怕再出現意外。
片刻後,終于通了,雖然空間很小,但可以爬出去,至少是條活路。
在經曆生死危機之後,人就越發的渴望活下去,而這個時候,活下去的信念就是走出次間,那怕是鑽個小洞也無所謂,即便是狗洞也可以。同時經曆生死危機之後,人也會渴望得到一些财物作爲精神補償,越多越好。
然而往往事情的轉折就在這一念之間。
“大家小心地爬出去。”穿山甲拍拍手望着及腰剛剛扒開的洞口說。
此行,隊伍中上官亞雄是唯一的女性,女士優先,特别是這種逃生的當口,所以我們默認讓上官亞雄第一個出去,此時,我心裏在祈禱,次間外的正間裏再也沒有危險。
“一個個出,有的是時間,你們等我一會兒。”老k在我身後這樣說,我就即刻知道他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老k,你想幹嘛?”我即刻扭頭想制止他問道。
老k沖我傻笑,從他的笑容裏我看到了貪婪,然後他果然跟我說:“反正隻能一個個爬出去,須要一點時間,在這裏等着也是幹等,你看這滿地都是寶貝,我順便帶上一點,作爲受到極大驚吓的精神補償。”
老k說着,随手一指次間滾得滿地的文物與金玉器。
“老k,别亂來,你不是已經……”我想阻止老k,但他已經邁了出去,就要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金餅。
在金錢面前,許多人都無法擁有有效的免疫,見到老k撿寶去了,趙林生也按捺不住,随着老k一起撿金子去了。
“老k,你終有一天會後悔,再多的财富也換不回來生命與健全的身體。”我意味深長地說,但願彼此平安。
“小心點!”上官亞雄已經在爬青磚與爛木頭堆了,洞口在及腰的高度,所以先要爬上去,才能鑽出去,我回頭對上官亞雄說。
“外面什麽情況?”上官亞雄已經把頭探到了正間,我問她道。
上官亞雄回答我:“淩亂一片,沒什麽異常。”
聽到這裏,我就放心了許多,這裏有這麽大的動靜,居然張家兄弟沒有發現,莫不是已經離開了地宮。
“秦柒,我出來了,你快出來吧!”雙腳着地後,上官亞雄在牆的那一邊對我說。
我笑了笑,總算是出去一個了:“我馬上出來。”
然後,這次機會我又讓個了穿山甲:“穿山甲,你是前輩,還是你先。”
這群人中,穿山甲年長,我不願意直接說他老,所以以前輩稱呼。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