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随着穿山甲的話向石門檻上看去,門檻上堆積着許多塵土,塵土很厚,最下面的已經有數千年之久,這些積塵也有重量,事實把我的推斷推翻了。
“那幾千年前的秦人是怎麽做到通過門檻來操控青銅巨人的呢?”上官亞雄皺眉問道。
“把青銅人拆了,地闆掀了,門檻撬了,真相就會顯露出來。”我自語般說,但馬上意識到這種行爲和張家兄弟一樣,非常暴力,相當野蠻,是不可取的破壞行爲。
“嗯,有道理,我們動手吧!”楊剛非常贊同我的建議。
我卻馬上搖頭否定說:“不行,這樣的話,我們和盜墓賊就一樣,再說了,我們隻是好奇,并不見得從中可以得到好處,沒有必要爲一個答案進行破壞。”
“也是,看看就行,反正它們對我們造成不了傷害。”上官亞雄首個贊同我的觀點。
穿山甲在對面的青銅巨人身後探出頭來盯着我,盯得我有些不自在,他在懷疑我的身份與進入大墓的目的。
“不過,可以試試,看看肚子裏的機械是如何動作的。”穿山甲于是說。
“這個可以,隻須要放個什麽東西在門檻上,銅人就會動起來。”我點頭。
“我來。”上官亞雄身手敏捷,至少在我們一夥人中是這樣的,于是他在宮殿的正間裏拾了一根爛木頭,貓着腰向門檻走過去,然後輕輕地把爛木頭放在門檻上。
木頭一放上門檻,兩座青銅巨人即刻動了起來,強壯的身體,結實有力的雙臂揮舞着,雙手握着的巨大青銅錘在空中舞動,引動空氣,呼呼作響,青銅巨人身體上的落土随着手臂揮動頻頻抖落下來,兩座巨人頓時被彌漫的塵土包裹在裏面。
“咳咳咳……”就近觀看的我們,即刻咳嗽起來,手掌在口鼻前揮動,掃去塵土。
呼呼,巨大的青銅揮動速度很快,來回揮動,兩隻大錘形成兩道粗大的影子在門邊竄來竄去。
“這種速度,這種力量,還有這麽大的銅錘,一但中着,不死才怪。”老k贊歎兩千多年前古人的智慧,“他們是怎麽想出來的。”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我歎道。
青銅巨人手中的大錘揮舞了片刻,身上抖落的塵土少了些,彌漫在空氣中的塵土也安分下來,我們的眼前才變得清晰起來。
我們各自回到青銅巨人的身後,湊在巨人背上開的門邊往裏看,在手電燈光照射下的肚子裏,齒輪組成的重要連動機構正在旋轉,齒輪與齒輪間的齧合很緊密,甚至可以把當代的機械大師都吓着。
數千年前塗抹在齒輪上的油脂早已經幹掉了,附着在齒輪上透着黑,猶如黑漆,散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用于潤滑的油脂失去了作用,所以齒輪齧合,輪動起來發出生澀的卡卡響,不屬于異響,是失去潤滑時的金屬摩擦發出的聲響。
而這套齒輪組的運動靠連接門檻的連杆擊發,一但啓動,連杆便回歸原位,處于靜止,齒輪組與連接手臂的兩根連接杆卻一直運動着。
“真的好神奇!”上官亞雄笑道,雖然裏面的東西對于現代人來說并不新鮮,但到的是兩千多年前的産物,就足夠讓人感覺新奇。
“你們說,這東西要是拿出去,會有人相信,這是文物,而且距今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老k對大家笑道。
“估計沒有人會相信,除非進行科學分析,判斷金屬來自兩千多年前,用數據來證明它的年紀。”穿山甲盯着齒輪組說。
“别說拿出去沒人相信,我現在都不敢相信,那時候的人簡直逆了天,這種東西都造得出來。”楊剛湊得很近觀看。
“隻可惜,這兩玩意太大,青銅太沉,要不然我真想把它們搬出去,反正沒人會相信這是兩千年前的東西,放在家裏做擺設也是挺好的東西。”老k拍打着青銅人的身體說。
“這東西用于防盜是不是不夠完美。”穿山甲關掉了手電在對面問我。
我也點點頭,關掉手電收起:“的确是這樣的,第一個不知道情況的人闖入,會被擊中,不過前提是他有足夠的高度,否則青銅大錘揮出也挨不到他,不會對他造成傷害,即便第一個被擊中,第二個人就會發現這個簡單的防盜手段,完全可以躲開,順利進入,就像我們一樣。”
“這麽說,那時候的人也不算高明,一夥人來了,大錘頂多是一次的效。”上官亞雄盯着揮動着的大銅錘說。
“但這至少會讓闖入者付出代價。”看着大錘一次一次地出現在無門的門框裏,“得讓這對大錘停下,這樣很顯眼。”
“嗯,如果我們不是提前就知道這東西,估計我們今天有一個就中招了,結果可想而知。”穿山甲說道。
在我們一行人當中,我的個頭算是小的,連我的身高大銅錘都可以夠着,其他五人也在高度内,着道很自然。
上官亞雄彎腰把爛木頭拿掉了,一拿掉,一對大銅錘即刻回歸原位,銅人肚子裏的機械聲響也随即停止。
我取了相機,然後讓上官爲我掌燈,對着青銅巨人的肚子裏拍了幾張照片。站在宮殿中央又拍了一張,把兩座巨大的銅人拍進了照片裏。
“不如我們在這裏拍一張合影吧!”楊剛提議。
我看了看其他人,沒有人反對,自然都默許了楊剛的提議,我并不想拍這張照片,特别是合影,于是查看了一下宮殿正間說:“我沒帶三角架,這裏也沒有可放置相機的地方,我還是給你們拍一張就算了吧!”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特别不喜歡拍照,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不喜歡拍進照片裏,但我卻喜歡拿着相機拍其他的東西,人物和景物等。
而這個不喜歡被拍的怪異現象,同樣出現在姬琬的身上,所以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她的一張照片,甚至一天,我在她睡着的時候偷拍了一張,結果第二天,我再打開相機準備打印出來的時候,相機裏根本就沒有姬琬的照片,它就像我從來沒拍過一樣,怎麽找都找不到,一絲痕迹都沒有,而我更确實的是,姬琬根本不知道我拍了她的照片,也沒有動過我的相機,所以她不太可能删除了照片。
至今唯一存在我手機裏的照片是張簡直無法看清楚五官的青銅浮雕和一張素描。
難以看清五官的青銅浮雕是我在青銅棺上拍到的,或許不是姬琬的形象,我不僅一次懷疑否定。素描是姬琬失蹤報警後,由公安警員依我的描述繪制的一張人物肖像圖,用于幫助尋找失蹤人員的畫像。這兩張相被我一起拍在手機裏,它們神似。
“你又來了,裝什麽裝啊,難得在這種場合之下拍一張我們的全家福,有什麽不好的。”老k又罵我了。
我聽到了全家福這三個字,目光不禁又瞟了一眼楊剛,然後辯解說:“總要有人來操作相機吧。”
“也對,那你就負責拍吧!”老k笑了笑不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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