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具具屍骨都想頭一個擠出右次間的門,猶如骨骼标本的東西把門堵死了,正卡在門框中向我們舞動着僅剩骨頭的雙臂。
這一刻,我經過近三十年建立起來的世界觀瞬間崩潰,猶如遭遇洪流的堤。
“這是錯覺,這是幻覺,絕對不可能。”我極力提醒自己,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閉上眼睛猛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但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些東西依然擠在門框裏,并且奮力向外擠,試圖走出次間。
“靠,大白天鬧鬼。”我倏地站起,我确定我看到的不幻覺,現在不在夢中,而且上官亞雄與楊剛的行爲足以證明,他們也看到了這不幹淨的東西。
“快跑——”楊剛大喊一聲,扭頭拼命向外跑。
我與上官亞雄也顧及不了那麽多,畢竟這種不幹淨的東西我也是頭次遇見,保住小命重要,即刻與上官亞雄跑出門,追楊剛去了。
但楊剛跑出去之後,我和上官亞雄都還沒有跑出殿,楊剛就折回來了,而且同樣的表情,同樣的驚恐。
“怎麽了,不要命了,快跑!”我看到楊剛跑回殿,即刻沖他喊道,但當我跨出宮殿門檻時,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和楊剛一樣,即刻掉頭跑回宮殿裏。
跨出宮殿門中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堆積如山的嗜血金龜已經倒了,一小部分直接跌落在酒水劃出的分隔線的這邊,而且正在向宮殿裏爬來。
絕望,這種情緒即刻占領了全部,死亡,我似乎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我們三人又跑回到了宮殿裏。
“怎麽辦啊?”楊剛大喊問道。
“靠,死就死呗,怕個毛。”我也大喊道回答楊剛。
“操家夥。”上官亞雄對我們兩個大喊。
或許極度恐懼會讓人更生猛,甚至達到瘋狂的狀态,我居然真的操起了家夥,穿山甲放進我背包裏的一把青銅匕首。
“就這個?”上官亞雄瞪着我手上的匕首不解問道。
我咬牙點頭大喊:“我隻有這個。”
“ak-47呢?”上官亞雄問我與楊剛道。
“沒錯,怎麽把現代武器忘記了。”楊剛即刻取下兩把步槍,分出一把給我遞過來。
這兩把步槍是韓王宮前上官亞雄從雇傭兵手中奪過來的,此時正好派上用場,這令我看到了一絲希望,但步槍接過來之後,我的問題又來了,我根本不會用,而且子彈加上從雇傭兵身上搜出來的也不多。
“我不會用。”我盯着上官亞雄喊話,等待着她教我使用。
“真笨。”上官亞雄奪過我手中的步槍,爲我演示了一番,取下彈夾看了一眼,并朝着即将擠出門框的屍骨開了一槍,“就這樣,子彈三十發,看準了再開槍。”
上官亞雄把步槍交回我手裏,我看她手裏并沒有拿什麽武器,那怕一要棍子都沒有,于是問她:“那你呢?”
“别操心我。”上官亞雄說着,取下背包,從包中取出一把手槍,我對槍支根本不了解,ak-47都是在電影裏看到過所以才認識,所以根本不知道上官亞雄拿出來的是一把什麽手槍。
看到上官亞雄的手槍,我極爲驚訝,在我們國家非法持有槍支是不允許的,她居然帶着槍進入地宮來盜墓,但這會了,我沒有心情去打聽這種事情。
用槍打猶如活人般活動的屍骨,不知道這管不管用,但此時,外面有嗜血金龜,這裏又有屍骨活動,隻有試試看,萬一把命救了呢。
此時的門框裏至少擠了四五具屍骨,似乎是卡住了,它們進不得進,退不得退,所以三人都沒有人開槍,隻是靜靜地等待,看看情況再說。
奇怪的是,三人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失控,也沒有走火,靜靜地等候,就像獵手蟄伏等待獵物出現一樣,連呼吸都調整得均勻細緻。
“它們出來了,開槍。”然後,卡住不得進退隻是短暫的時刻,很快屍骨擠出了門框,或許是裏面太多的屍骨想出來,前面的屍骨居然倒地了,後來者直接踩在它們身上,然後被踩斷了骨頭。
“這些東西應該叫什麽?”我突然想知道它們的名字,在電影裏,比如僵屍,都有專屬于它們的名字,總不能一直叫他們屍骨,畢竟它們是活動的。
“穿山甲不在,要不他可能知道。”楊剛這樣告訴我。
顯然楊剛并不知道這種可以如常人般活動的屍骨叫什麽,我又問上官亞雄,她果斷搖頭。
“管它叫什麽,再不開槍,我們就叫死人了!”上官亞雄急了罵道,然後隻手舉起手槍,另一隻手托住槍把開了第一槍。
子彈飛出槍口,擊中一具屍骨的頭顱,子彈直接穿過頭顱,連續穿個幾個屍骨的頭顱,直到第三隻頭顱的時候才停下,卡在頭顱裏。
而那中槍的三具屍骨卻隻是減緩了一下前進的腳步,子彈并沒有對它們造成嚴重的傷害,更别提一搶打死它。
“我去,槍打不死這些屍骨。”我驚恐叫道。
“别管了,把它們打爛了,看它們不死。”上官亞雄催促我開槍。
“嘭——”我的處女槍開了,步槍顫抖了一下,後座力還蠻大的,震得我的肩膀生疼,由于槍身顫抖了,特别是開槍的那一瞬間,槍口上揚,子彈是飛出去了,但已然不是朝着我瞄準好的方向飛去。
啪地一聲,我打出去的子彈打在門框上方。
“瞄準了再開槍,别浪費子彈。”上官亞雄看到我打偏了,而且不是一點點,即刻着急對我說。
此時,槍是我們手中唯一的武器,如若白白浪費,那無疑就是浪費生命。
我有了處女第一槍,接下來,我盡量把步槍端平端穩,然後瞄準,又開了一槍,這一槍沒有偏多少,雖然我瞄準的是頭顱,結果打在肋骨上,至少打斷了一根肋骨掉到了地上。
“啪啪啪……”我耳邊此時響起一連串的聲音,側頭看,原來是楊剛,他舉着步槍,顯然比我熟練許多,扣動扳機,子彈從步槍中噴射而出,子彈都打在屍骨上,一眨眼的功夫,被他打中的那具屍骨居然散了架,落在地上成了一塊亂骨。
我學着楊剛的模樣,腳站好,然後肩膀頂着槍把,扣動扳機,子彈成串打出,且中目标,突然覺得這種感覺挺好,而且打中的目标根本不須要自己負任何責任。
右次間裏的屍骨還在不斷湧出,在三支槍的強火力攻擊之下,走在前面的屍骨都成了一堆淩亂的骨頭,而且骨堆正在漸漸加高。
不經意間,我的一個彈夾打完了,沒有子彈擊向屍骨。
我看了一眼楊剛,他正在換彈夾,然後我學着模樣也換了個彈夾,同時心裏在想,這江湖騙子怎麽能把步槍使用得這麽熟練,如果有機會我肯定得問問他。
加上步槍上的彈夾,從雇傭兵身上隻搜出了兩個彈夾,我和楊剛都已經打完了一個彈夾,而次間裏的屍骨居然還在不斷湧出來,想想也是,那次間裏少說也有幾十具屍骨,要把幾十具屍骨都打散架了,那得須要多少子彈才夠。
“爲什麽不開槍?”我一愣神,上官亞雄即刻問我道。
我回過神來,即刻開槍,子彈又像放鞭炮一樣響起,而且速度也那麽快,轉眼之間,我手中的步槍已經發不出聲來了。
“我去,沒子彈了!”我大喊,我猜想上官亞雄連槍都帶了,不知道有沒有帶上幾個步槍彈夾,當然這是我想象,估計不可能帶。
“沒子彈了,打啊!”或許上官亞雄也沒有子彈了,居然收起了手槍,準備徒手對付步步逼近她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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