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喊話的同時,我把楊剛與上官亞雄往兩側推,自己轉身向前趴下。
“啪……咻……”兩聲之後,突然我頭頂掠過一陣風,擡頭發現一支長矛飛出韓王宮的大門,瞬間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倏地爬起,往殿門外看去,那支長矛飛向地宮的夯土牆壁上,嘭地一聲,長矛直擊在牆壁上,直插入極厚的牆壁中,杆子正在顫抖。
“那是什麽東西。”上官亞雄緩慢爬起,渾身沾滿塵土驚魂未定地問我。
我愣神看着那根還在抖動的長矛,心有餘悸,當時我站在他們兩個的中間,如若反應差一點,那我就會被飛出來的長矛刺穿,或者被飛出的長矛帶出宮殿,穿在矛上插入牆體。
“那是一支長矛。”我怔怔地回答上官亞雄。
“長矛?長矛怎麽會飛?”楊剛皺眉問我。
我看了看楊剛回答:“鬼才知道長矛怎麽會飛。”
“吓死人,差點又着道了,這一矛刺中非見閻王爺不可。”上官亞雄看着我,或許她從我的臉色上看到了我心中的後怕。
“那東西呢?”我看向楊剛的手中,此時他的手裏什麽也沒有。
楊剛擡起雙手,的确手中沒有任何東西:“不知道啊,剛才你推我一把,爬起來之後,它就不見了。”
“找找看,看看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不甘心就這麽丢掉了,還差點被長矛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們三個打着手電找了半天,連個球影子都沒有見着,不知道在楊剛脫手的瞬間滾到哪裏去了。
“沒有啊,消失了!”上官亞雄也不解,畢竟韓王宮中正間并沒有死角,有東西在地上很容易就找得到的。
“算了,看看那長矛是怎麽飛出來的。”我放棄尋找那個發光的球,轉而尋找差點要了我的命的長矛是怎麽射出來的。
玄機就在寶座屏風後面,我想,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不敢正對寶座走過去。
寶座後面空間還很大,我們看到了一架巨大的弩機,固定在寶座後面。
“這麽大的弩機,是傳說中的巨弩車?”楊剛驚歎道。
弩機是由一個大三角支架支起的,并不是安放在可以推動的車上,所以巨弩車的說法不準确。弩機與大三角支架皆以青銅造就爲主,所以這麽久了,它依然完好,而且還可以發射出巨大的箭。
“哦,那支長矛并不是長矛,而是一支巨大的箭。”上官亞雄也明白了,弩機上已經沒有箭了,隻留下一條巨箭模樣的印迹,那裏塵土稀少。
“強弓勁弩,皆從韓出。”我也驚歎韓國勁弩,畢竟這麽巨大的弩機,從我們進入韓王宮并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響,顯然弩機一直是上着弦的,兩千多年了,居然還能照常射擊,且威力巨大,不得不讓人驚歎。
韓國是制作弓弩的強者,在當時七雄中位列前矛,把這種巨弩放在韓王宮也算是合理的安排。
“它應該不會是可連發的弩箭了吧?”上官亞雄說。
這個問題我也在想,按照跨海大橋上的弩箭機關來看,即便這巨弩可以連發,但隻要不再觸動機會,那麽弩機就不再會上弦,也就沒有巨箭再射出,暫時是安全的。
想到了機關,我又說:“我們到外面看看去,楊剛拿起了發光的球,巨箭就射了出來,應該那時就是觸動了機關,機關就在發光的球下。”
我們三人折回寶座前,手電燈光之下讓我們看得很清楚,就在原來放置發光球的位置有一個巧妙的機關,形狀和頂着高爾夫球的球座差不多,球座的下面有一截更新,明顯這一截之前是在寶座下的,被發光的球一直壓在下面,當球一拿開,它即刻升起來,然後啓動機關,巨箭即刻脫離巨弩的弓弦,巨箭由弓弦推離巨弩,然後就是我方才看到的一幕,猶如長矛一樣的巨型箭從寶座後飛出。
“險些把你害死,要不然我就成了殺人犯了。”楊剛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
上官亞雄接着說:“所以啊,盜墓是個精細活,步步都要小心謹慎,否則就成了步步驚心。”
“隻可惜找不到那個發光的球了,所以就無法知道它是什麽東西。”我遺憾的是可能錯失一件真正的寶貝。
“那東西不會是那夥盜墓賊要找的東西吧?”楊剛問我。
我看了一眼楊剛,他也盯着我,想起他剛剛手快的畫面,我頓了頓,然後搖頭。
“他們要找什麽?”上官亞雄繼而問我說。
我想了想告訴他們說:“他們想找一件遺失已久的寶貝,至今甚至無人可以說清楚它的去向。”
“那他們怎麽肯定在這裏可以找到他們要的那件寶貝?”楊剛接着詢問我。
我想了想對他們說:“和氏壁知道吧,最後就落于秦始皇的手中。”
“和氏壁,它不是做成了傳國玉玺了嗎?”楊剛又問我說。
我搖頭:“誰知道呢,知道的都已經作古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到兩邊的次間裏看看。”
韓王宮的左右兩間次間,我們選擇先進左間,地上落滿了塵土,布帆腐朽得不成樣子散落在地上,所以地上原本的面貌已經看不清楚了,這種情況下行走就猶如摸着石頭過河,一步步都得小心謹慎。
次間的門也是關着的,看模樣還不是很爛,但當我擡手輕輕一推,門即刻散落在地上,腳輕輕踩上去,即刻化作粉末,看來并不是經久耐久之材所造。
“東西還真不少,或許還有很值錢的文物。”盡管這裏三面的窗幾乎都不存在作用了,光線要比正間好些,但我們習慣了手電的光線,依然打着手電在觀看陳列在左次間的葬品,厚厚落塵的遮掩下,可以看出器物的大緻形狀,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什麽材質的,東西多,所以楊剛笑說。
“這一間次間裏就這麽多東西,這座韓王宮還有一間次間,那裏不知道還有多少,我們又錯過了齊王宮的次間。”上官亞雄有些惋惜齊王宮中張家兄弟攪局。
我照了照次間裏的物什,輪廓上來看,許多都是青銅器,還有一些破敗的木箱,而多數的器物都是沒有盛裝的,直接擺放在台面上或者地上。
“青銅器……還是青銅器……”楊剛與上官亞雄抹開落塵看了許多件文物,都是青銅器,且多是青銅禮器與酒器。
對于我們這些背着包深入大墓的盜墓者來說,青銅器多數算是大件,攜帶并不方便,所以我隻是抱着看一看的希望,并沒有打算帶上一件兩件青銅器,除非隻手可拿可握的青銅器,比如齊王宮寶座上坐着的屍骨身上佩戴的匕首。
我蹲在地上一個牛形的青銅器旁,把青銅器上的落塵抹了去,青銅器很美,鑄造得很精緻,形象生動,是一頭仰着脖子的牛,四足粗短,腹稍鼓,器具上銅鏽極少。
“你認識這是什麽東西嗎?”上官亞雄湊近問我。
青銅器根據用途與形狀起名,我用指關節敲了敲牛形青銅器,裏面是空的,我猜測它是盛酒用的酒器,于是告訴上官亞雄說:“這應該叫‘觥’,是盛酒的酒器。”
“酒器,不會是裏面還有酒吧?”上官亞雄戲谑道。
我也呵呵一笑,要去取蓋,結果我沒能打開,似乎是時代久遠被銅鏽鏽死了,我又試了一下,結果依然。
“估計這根本就打不開的,也不是酒器,隻是個牛的模型,且是抽象的。”上官亞雄繼續戲谑。
我瞥了她一眼,顯然她在懷疑我的判斷,甚至懷疑我的知識,我必須證明一次給她看,我搬了搬牛形青銅觥,很沉,搖了搖,居然從觥裏面傳出液體蕩動的聲音,我瞪了一眼上官亞雄:“聽到沒,裏面有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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