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大橋是用一座小石拱橋代替的,石拱橋十數步就走完了,橋下面就是黃海,銀白色的水甚至在蕩漾,猶如大海中波濤洶湧的海浪,隻是這海浪也被微縮了,變成漣漪,無水花濺起,所以對橋上行走的我們來說是安全的,而水銀蒸氣我們有防毒口罩保護,根本就進入不到我們的體内。
彎曲的海岸線上列着三排海防兵,最前排是蹲着作射擊狀的弩兵,後面兩排是手持或戟或戈的士兵,士兵皆以立正姿,目視前方,警惕着海面上的敵情。
從橋上看,蹲着準備射擊的弩兵正看着橋上與海上,而它們手中端着的弩機已經準備就緒,一支支攜帶三棱箭頭的箭矢已經上弦,随時可以射擊,殺死入侵的敵人或者盜墓賊。
每一步我們都行走得非常小心,當穿山甲抵達拱橋的最頂點時,突然一股陰風撫面,蹲着射擊的弩兵手中的弩機居然激活了,一支支箭矢嗖嗖地脫離弩機,向前方疾飛而來,石橋前方的數名弩兵射出的箭矢正沖橋上的我們射來。
穿山甲此時的瞳孔瞬間放大,大聲喊道:“快趴下!”
穿山甲轉身趴下,把身前的人都壓住,來得突然,身後的人沒有防備,穿山甲這一壓,所有人都即刻倒在橋頭,幸運的是沒有人落入水銀黃海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咻咻咻……”數支箭矢從我們的頭頂飛過,直擊在石門石像與牆壁上,啪啪啪一陣,箭矢紛紛掉落,落進了水銀海中,與墓道裏的箭矢似乎一樣,都是鎏金的銅箭。
“這是明箭呐,居然青銅俑會放箭,靠,它們到底是不是銅像,不會是僵屍吧?”老k壓着頭,不敢冒頭,害怕冷不防一支箭射來。
“還有沒有?”我更關心青銅弩兵俑的箭射完了沒有。
穿山甲緩慢擡頭瞄了一眼,一排弩兵依然蹲着,它們手中弩機上已經沒有搭好的箭矢了,說明現在已經沒有箭再射出來。
“射完了。”穿山甲說完,頭一個試着爬起來,還是站在石橋最高處,他的雙腳一直沒有離開過橋頂。
确信已經沒有弩箭再射來,大家才小心翼翼地爬起來,重新站直了觀望弩兵動靜。
我害怕,在墓道裏弩機是可以連發的,不知道弩兵手中的弩機是不是那種可連發的弩機,如果是,那現在可不安全,因爲剛剛隻射了一輪箭,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射出第二輪,所以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弩兵手中的弩機上。
秦弩的威力早在史書上就已經記載,而至今我也是第二次見識,幸好到現在爲止,沒有任何一個人被箭射中。
“把背包換個方向,背在胸前。”我告訴大家說,這樣的話,即便有箭射來,整個人也不至于完全暴露在箭矢的射擊範圍内,至少有背包擋一下。
我的話似乎在此刻非常管用,大家都馬上把背包換背到胸前,隻是背包都過于沉重,壓彎了大家的腰杆。
“什麽瘦主意,這麽沉的背包要累死人呐。”老k埋怨道。
我指着老k罵道:“奶奶的,有種别聽我的。”
“呵呵,你小子真不會聊天,開個玩笑呗。”老k嬉笑貧嘴,向我揚了下下巴。
“大家先别跟太緊,萬一還有箭射來不會抱在一起做刺猬。”穿山甲此時居高臨下對我們說。
“盜墓是個危險的工作,穿山甲說得有道理。”老k一聽穿山甲的話,即刻掉頭跑到了上官亞雄的身邊,嬉皮笑臉對上官亞雄說,“這個時候,我還是覺得與你在一起安全些,那些大老爺們不讓人省心。”
“滾——”上官亞雄見不得老k一副嬉笑的嘴臉罵了一聲,卻沒有動粗拒絕老k呆在自己身邊。
現在我越來越覺得,當初老k接納上官亞雄入伍是有目的的,要不他不會時不時往人家胸部看,而且都是在上官亞雄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看的。
六人排成一條線,穿山甲還是在最前,我看到他輕輕地擡起左腿,又慢慢放下,然後又輕輕擡起右腿,立刻傳來“卡嚓卡嚓卡嚓”不斷的聲音,我即刻看了一眼青銅弩兵,看到它們手中端的弩機居然都搭上了箭矢。
相信其他人也看到了,情急之下,我大喊:“我去,弩機重新上弦,快躲。”
差不多在我說話的瞬間,穿山甲即刻扭頭縱身一躍,躍回橋頭,所有人都趴下,然後……
然後并沒有出現我們想象中的箭如雨下的場面,而是靜悄悄的。
我緩慢地小心地擡頭瞄了一眼弩兵手中的弩機,箭還在弩機上,剛才隻是重新上弦。确定沒有危險之後,大家重新爬起來。
“我去,青銅弩兵俑居然會自己給弩上弦,這太不科學了,它們不會是鬼吧!”老k瞪着弩兵俑,摸不出頭緒。
“這就是所謂的連發弩機,就像墓道裏的一樣,隻不過現在弩機在青銅俑手中。”我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是絕對不相信鬼神的,一切未解之迷都隻是未知的現象,等待解開的迷,不能把尚不能解釋的事物歸結爲鬼神之作。
一切這種自動的機關都是有消息的,那此時的消息在哪裏,肯定被我們六人中的至少一人觸動了,否則不可能憑空自發射擊。
“搞什麽鬼,誰動了哪裏了?”我堅信我的判斷向大家詢問。
“沒有啊,什麽也沒碰。”趙林生先表示無辜,接着其他人都肯定自己沒有觸動任何東西,空氣除外。
穿山甲沉思說:“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隻走上了石橋。”
“難道這裏控制弩機的消息和墓道裏的一樣,靠壓力控制的。”我突然又想到墓道裏暗弩。
穿山甲即刻取下自己的背包,然後對我們說:“大家小心,千萬别露頭。”
是的,拱橋是弧形的,我們在這一頭,即便前方有箭射來,也會被拱橋的另一面擋住。
大家就緒,穿山甲猛然一甩,背包淩空而起,然後落在拱橋上,順勢又向另一端滑落下去。
“沒反應,是不是消息位置猜測錯誤。”我皺眉,六人就趴在拱橋面對弩兵的背面,如若這一面有消息,想必已經觸動,此時該有大量的箭向我們射來,可是并沒有,很安靜,顯然并沒有觸動消息。
“秦柒,把你的背包給我。”我就跟在穿山甲的身後,離他最近,他向我伸手要背包。
我的背包裏,放了許多東西,甚至還有筆記本電腦和相機,我可不想被摔壞,或者被箭射穿,愣了愣不打算給他。
“愣着幹什麽,快給我。”穿山甲伸着的手抖了抖又說。
真沒有辦法,我取下背包,慢慢遞給他:“你輕着點扔。”
穿山甲一把奪去:“放心吧,壞了,出去給你買更好的。”然後穿山甲猛然抛出,正***橋頂部,我的背包也挺沉的,至少幾十斤的東西在背包裏。
沉重的背包一壓到拱橋頂部,果然弩兵手中的弩機有了反應,瞬間一支支箭矢飛過來,好在早有準備,箭矢一一射空,我們安然無恙。
“靠,機關消息果然在橋上。”我爬了起來,看到弩兵俑手中的弩機上已經沒有箭了,我的背包在最高處,已然中箭了,我正心疼我背包裏的東西,伸手一把拿起我的背包。
“别動……”穿山甲喊道,但已經太遲了,背包已經被我拎了起來,随後卡嚓卡嚓一陣響動,我知道弩機又在上弦了。
我即刻拎着我的背包趴下,所有人都趴下,隻有穿山甲依然還站着。
“穿山甲,你不要命了!”老k喊道,但他才發現,箭根本就沒有射出來,然後說:“呵呵,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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