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他将目光放在一直沉默不語的墨老爺子身上,希望他能開口說句話。可是,情況卻是老爺子根本不擡眼看他們,似乎是任由他們混亂一般。
對于他這種态度,沈初夏也不想再過問了,因爲,他明顯就是撒手不管的節奏,她還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管嗎?
墨寒看着這情形,冷笑一聲,“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動手?”他說着,眼睛卻盯着沈初夏。
聽他這麽說,祠堂裏有幾個人微微猶豫起來。
沈初夏瞥了一眼,她以爲會有那個四爺,但是,沒想到卻不是,而是其他兩個她不怎麽熟悉的人。
“墨寒,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墨家這些年都白養你了。”墨老四氣得臉都青了,畢竟是自己老大的孩子,竟然敢造反,真是氣死他了。
“四叔,這件事您就别管了,隻要我接手墨家,保證不會虧待你,所以,您最好也别給我惹事。”他說道,冷眼看着沈初夏,他今天的目的是沈初夏,以及手裏這個老頑固,至于老爺子和其他人,他沒想要動他們,隻要他得到了墨家,他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
聽他這麽說,終于,那兩個蠢蠢欲動的人忍不住了,竟真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你們……”墨老四瞪着眼睛,手抖着指着他們,看樣子氣得不輕。他是不待見沈初夏不錯,但是,也沒到那種想要她命的地步,畢竟她是堂堂正正的繼承人,就算想要拉下她,也會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墨寒這樣,分明是造反。
對于規矩受了大半輩子的他來說,這肯定是不允許的。
“墨寒,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屬于外族,根本沒資格繼承墨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已經是不錯了,你居然敢扇動他們造反,你還把不把老爺子放在眼裏了?”
“老爺子都沒說話,四叔,您太多心了。”墨寒的話讓墨老四一愣,是呀!老爺子爲什麽一句話也沒有?回頭看着依舊端坐着的老爺子,沒什麽異常。
墨寒笑了笑,“四叔,這祠堂周圍都被我的人埋伏了,今兒個誰也出不去,既然你們這麽不配合,我不介意把你們送回老城。”
老城?這是什麽地方?沈初夏悄悄地望了一眼墨傾城,隻見墨傾城捂着胸口,臉色蒼白,胸口處紅色的旗袍已經變成暗色,不好,傷口裂開了。
“沈初夏,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傷害你,畢竟你是蘇瑾軒的寶,更是我們的籌碼。”墨寒對着她說道,一臉陰柔。
“是麽?”沈初夏笑了笑,“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别人威脅我,更不喜歡成爲威脅别人的人,而你今天,都做了。”她手中的槍依舊舉着,但是卻沒有輕舉妄動,畢竟,在他手裏的人的确不能不顧生死。
不過……至于他說的外面的人,她想會有人替她解決的,而現在,她隻需要等待就好。
墨老四歎了口氣,“墨寒,你要還是墨家的人,就給我把槍放下,老爺子保證不怪罪你,可是,你這樣,要知道可沒有回頭路了。”他想勸勸他,也就是他才會以爲自己掌控了祠堂,看老爺子這樣子,隻怕是早有準備,就等着他們跳進來。
其他人不敢說話,靜觀其變。
“四叔,不要逼我!”他皺眉看着他。墨老四一頓,想說些什麽,終于是沒再開口。
這個世上有兩個詞最可怕,一個是執着,一個是認真!
砰砰砰……
衆人一愣,竟是祠堂外面傳來的槍聲,與此同時,沈初夏手裏的槍已經射出了子彈。
砰……
墨傾城手中的扇子也快速地飛去,眨眼間,竟然斷了一人手筋。
砰……
又是一槍,三個人手中的武器都掉了下去,沈初夏在墨寒剛要動手的時候,又開了一槍射穿了他的腿,讓他跪了下去。
“嗯……沈初夏你……”他痛得立刻冒出冷汗,就在這時,門被打了開來,墨家的保镖魚貫而入,僅僅隻是瞬間,他們便被包圍了。
那兩個叛變的人立刻跪了下去,“老爺子,我們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們吧!”墨寒冷着臉,手和腿都在流血,隻是死死地盯着老爺子的方向,“您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這是您故意的是不是?”
老爺子這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他,“小寒,你在年輕一輩中的确是個人才不錯,但是,你沉不住氣,并不适合接管墨家,我也給過你機會,隻是,你并沒有好好把握罷了,今天有這個下場,怪不得别人。”他搖搖頭,眸子渾濁,看不清在想什麽。
沈初夏看着他再次閉目不語,便冷下了臉來,這又是想把爛攤子交給她收拾,來做黑臉?
站起身,她首先看着墨傾城,此時,她雙眼疲憊,看來起來應該堅持不下去了,“你們先把小姨送回房,叫醫生給她看看。”
“是,小姐!”一個人應道,沈初夏眼皮一滞,微微擡眼看了下這個人。
墨傾城被送走之後,她才看着地上的人,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按照老爺子的心裏,隻怕是不可能殺了這幾個人的,所以,她不會下殺手,但是,也不可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假若隻有她一個人,沒有瑾軒幫她,那麽,她的下場是什麽?
深吸了一口氣,她掃了眼周圍的人,“既然墨家出了圖謀不軌的人,那麽,從今以後就剝奪手上的全部權利,放逐到……老城!”她這一句話立刻讓地上的人驚呆了,放逐老城?那他們豈不是要做一輩子奴隸?
“老爺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我不要去老城。”一個人祈求到,即使捏着受傷的手,那血還是不停地流着,滴落到地上彙聚成一片小水窪。
老爺子睜開了眼睛,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第三件事,從今以後,墨家暗部交由初夏管理,一切事務都由她來定奪,除此之外,公司的事情,交由瑾軒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