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笑着,放開了扇子,慢慢地搖着,“從你對我出手就看的出來,墨家沒有比你适合的人了,而至于是不是麻煩,那要看你怎麽利用了。”她的眸子晶亮地看着她。
初夏笑了笑,“你的手沒事吧!”
墨傾城好笑,“你自己下的手,自己不知道嗎?”
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但是,就是想提醒提醒她的痛而已。
“虧你也能下得手。”傾城搖着頭。
“必要時,我連自己都能下手,更何況是别人。”初夏不以爲意地說道。
“所以,如果昨天我要是不放了穆奕凡,你就準備對着自己開槍嗎?”蘇瑾軒冰冷的聲音從外面傳出,沈初夏身形一僵,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慢慢走近。
墨傾城轉了轉眸子,立刻選擇了跑路,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再礙事兒。
蘇瑾軒繞到她的面前,在她身旁坐下,手自然地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雙眼鎖住她。
初夏端起桌子上的茶,想要喝口,卻被男人奪下,“涼的。”說着,他又給她重新倒了一杯,看着她喝完,這才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顯然,她已經忘了男人剛剛問了什麽,啊不,應該說,自動忽略了。
蘇瑾軒點點頭,他不介意再說一遍,對她,他很有耐心。“如果昨天我要是不放了穆奕凡,你是不是就準備對着自己開槍了?”他拉過她的一縷發絲放在鼻尖,清香依舊,不過,他還是喜歡看着她歡愛後一頭長發貼身的模樣,特别誘人。
“你不是沒這麽做嗎?那麽我也不會走到那一步。”她淡淡地說着,還是不看他。
該死,原來她真的打算拿自己來當籌碼。
“你就那麽喜歡他,舍不得他死嗎?甯願自己的丈夫作對,也要保護他,嗯?”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得她看着自己。
沈初夏皺眉,她沒有喜歡他,雖說以前有,但是至少現在她的心裏隻有他一個人。“我救他不是因爲我喜歡他,而是因爲我欠他一條命。”她說着,目光坦然地看着他。
聽着她這麽說,蘇瑾軒終于是好受多了,欠着他人情總比她對他餘情未了的好。可是,他還是覺得不舒服,隻要看到他,他就想要毀滅他。誰讓他擁有了三年的初夏,讓他失去了她那麽久。
看着他的樣子,初夏終于歎了口氣,她知道,他的精神曾經一度接近崩潰,所以他怕失去自己,但是,她的心從來隻有他而已。“瑾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介意什麽,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對他,最多是朋友,如果說複雜點也沒錯,但是,絕對不是愛他。”
蘇瑾軒的眸子閃了閃,抿唇,隻聽她繼續說道,“我知道,他救了我之後把我困在了身邊,但是你想想,如果沒有他,不會再有我,更不會再有這樣完好無損的我。”在這點上,她的确是感謝他的,她記得當初的爆炸她的身上被鐵架壓着,根本逃離不了,而背上是灼灼的熱流,她能感覺那些熱流包圍了她,吞噬了她。
但是,當她再醒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完好無損的自己,皮膚沒有一絲傷痕,甚至比她以前的皮膚還要白皙光滑,她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她在睡夢中隐約聽見過他的咆哮。
那一聲聲直擊她的心間,讓她感動,但是,卻沒有愛。
雖然,他用藥物控制了她,在那每一個冰冷的夜晚,那些冰冷的針頭将藥物羞射進她的身體裏,讓她無力反抗,直到被催眠。
她沒有怪他,到這個時候,她差不多已經想起來了,那段日子其實如同煉獄,她沒有了孩子,沒有蘇瑾軒,身邊沒有了任何人,所以她失常了。
思緒回籠,她低下頭,依偎在依舊沉默的男人懷中,“所以,不要讓我爲難好不好?即使你利用我,我也能理解,但是,不要讓我們之間因爲他存在隔閡。”
蘇瑾軒還是沉默,難道她還看不出來,穆奕凡根本就沒打算放棄嗎?以他的性格,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好不好?”他沒有回答他,避開了那個話題。聞言,沈初夏也隻能默默地歎了口氣,看來,他們終究還是要成爲敵人。
而她,竟然不知道該幫着誰好,她希望他能夠赢,但是,又不希望穆奕凡受到傷害,也許,她還是不能看着記憶中那個總是對着自己溫柔笑着的男人。
他是一道純淨的暖陽,不應該被世俗玷污。
“據說初夏與蘇瑾軒拔槍了,這樣的好戲,你有沒有興趣看看?”蔣晨坐在沙發上,優雅地舉着高腳杯,一臉的邪魅之色,再加上他出色的品貌,看着就讓人心跳加速。當然,隻是針對女人而言,也包括gay們。
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溫淡地笑了下,“是因爲穆奕凡吧!沒想到她還真是狠心。”
“她一向狠心,對自己更狠,你不知道嗎?”蔣晨不在意地說着。
沈南松抿了抿唇,是啊!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的。
“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他又怎麽能介入?或者說,憑什麽介入?一股苦澀的味道彌漫了心頭。
蔣晨好奇地看着他,“我很想問你,既然你跟初夏不是真的堂兄妹,爲什麽你不下手近水樓台先得月,而讓别的男人得了機會?不要說當她是妹妹,這種鬼話去騙蘇瑾軒吧!”
沈南松灌了口酒,是啊!他明明有機會的不是嗎?可是他不能放棄多年的計劃,更因爲……
“她隻當我是哥哥!”是了,她的心裏隻當他是哥哥,根本沒有一絲别的感情,如果有,她就不會看不到他,更不會讓他娶别人。
做她哥哥離她太近是不錯,但是,也成爲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