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他開口說道,目光冷了下去,一雙眸子黑沉的不像話。
穆奕凡沒有阻攔着初夏,隻是靜靜地站着,他賭,以自己的性命來賭這一場,他不信自己會輸,不,他從來就沒輸過。
“讓他走,蘇瑾軒,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你知道的,我脾氣其實不好!”她冷漠地說着,眼裏不斷滑落的淚水看得男人心中一緊,似乎有什麽東西敲擊了他的心,讓他莫名地慌亂了起來。
“你居然爲了他,威脅我?别忘了,他是什麽身份!”他冷冷地瞪了一旁的穆奕凡,真是太過刺眼。
沈初夏扯了扯嘴角,她無法形容此時的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因爲,她覺得好冷,是不是屋子裏忘了開暖氣?
“我不管他是誰,我隻知道他是穆奕凡,他怎麽來,那麽,他就必須怎麽離開!”她平靜地說着,絲毫不畏懼周圍黑漆漆的槍口,以及對面那個将要暴怒的男人。
蘇瑾軒沉默了下來,插在西裝褲裏的手漸漸地握成了拳頭。
墨傾城抿了抿唇,看着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心中有些打鼓,她将目光轉向沈初夏,“初夏……”
“你閉嘴!”她冰冷的聲音傳來,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更不想看到你的人,所以,不要逼我。”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時沖動。
墨傾城抿了抿唇,她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冷血許多,很好!
也許在她的眼裏,除了在乎的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是蝼蟻,她不是什麽善良之人,也不是什麽軟腳蝦,所以,除了她在乎的,任何人惹了她,她都不會手下留情。
而她應該慶幸是自己的小姨,若不是還有這麽一層關系在,她也許……
拉起身邊的人得手,初夏無比堅定地朝着門外的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終于,男人拿出了槍,槍口正對着他們。
沈初夏笑了笑,有些蒼涼,他終于還是拿起了槍,對準了她。
那麽她呢?
摸到穆奕凡的槍,她毫不猶豫地上膛,舉起,同樣對準了那個男人,“即使今天死在這兒,我也會讓他離開。”她看着他,表達着自己的堅定。
蘇瑾軒咬着牙,紅了雙眼,“你就這麽愛他嗎?還是說,這三年,你已經對他舊情複燃了?”
他這刺耳的話是那麽犀利,像一把利刃插在他的心窩上,讓她舉槍的手都在顫抖。
他怎麽可以這麽說?怎麽可以對她說這些?她從頭到尾愛的一直是他啊!縱使曾經喜歡過穆奕凡,但是,那僅僅是喜歡。
可是,如今他爲了自己不顧生命危險跳進了這個敵人爲他設計好的圈套裏,而自己便是他的誘餌,叫她如何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落入他的手中?
不,她根本就做不到!所以,穆奕凡來了,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會放下他,任由他落入蘇瑾軒的手裏。
她是不是很悲哀呢?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再傻一點,爲什麽要看透這些,爲什麽不能欺騙自己。
久久沒有等到她的回複,讓男人的眸子更加深沉了,握着槍的手愈發地緊了起來,他想殺了那個男人,可是,他的女人擋在他的前面,叫他如何朝着自己的女人開槍?
“初夏,讓開!”他的語氣裏帶走一絲疲憊和祈求,她明知道自己不會傷害她,不是嗎?
“我說過了,他今天怎麽來,就必須怎麽離開,如果做不到,我不介意……”她看着他,同樣痛苦。
墨傾城動了動眸子,考慮着要不要幫他們一把,隻要把初夏的槍打掉就好。手指微動,她摸出自己的槍。
“砰……”
墨傾城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那緩緩流淌的鮮血告訴她,自己并不是在做夢,她,的确向她開槍了。
怎麽可能,她可是她的小姨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初夏,卻隻聽她說道,“這隻是個警告,别忘了,我是冠有神槍手稱号的人。”是啊!她的靈敏度可以說是超過他們在場的所有人。
墨傾城閉上了眼,轉身朝着樓梯上去,這裏的事情她已經沒資格過問了。“别忘了,她是我們墨家的孫小姐,若是出了事,誰也承擔不了。”撂下這句話,她便消失在拐角處。
微微苦笑,是不是太失敗了?不,應該說,她沒想到她會如此冷血。隻是,也隻有這樣的人才夠資格繼承墨家不是嗎?
呵呵……父親,這就我不适合繼承墨家的原因嗎?我現在知道了呢!
墨傾城的離去,并沒有給他們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至于她丢下的話,初夏隻是扯了扯嘴角,不屑一顧,因爲,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怕她的警告,他在乎的,隻是自己這個人罷了。
帶着穆奕凡緩緩地移到了門口,朝着那個方向,想要走出去,隻要出去了,那麽,她相信他就不會有什麽危險了,畢竟穆家的大少爺若是真的沒有一點兒準備就來了,那可真的是不可能。
“夏夏……”蘇瑾軒痛苦地叫着她,手中的槍真的是不知道該提起還是該放下。
沈初夏顫抖着唇瓣,“對不起……瑾軒,我不能讓他載在這裏,對不起……”
蘇瑾軒扯了扯嘴角,臉色白了白,痛苦萬分,他的頭一抽一抽的疼。
初夏凝眸,拉着穆奕凡便轉身離去,沒有蘇瑾軒的吩咐,其他人更是不敢動手,所以,那兩道身影直到出了門,身後的人還是沒有開槍。
他真的,值得你這麽護着他嗎?
外面與她猜想的沒錯,雙方制住彼此,誰也動不了誰,看到穆奕凡出來,他的人總算是松了口氣,剛剛那一聲槍響幾乎讓他們快要血拼了。
若是他還沒消息,他們就是拼了命也會沖進去,他們的少爺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