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本來就是墨家的人,去了,也是情有可原,難道要放着墨家不管嗎?”
墨傾城點頭,“ok,要不,我帶她回M國,順便找個好點兒的催眠師給她看看。”
蘇瑾軒皺了皺眉頭,“不用了,我會親自帶着初夏過去,我想老爺子突然來這招,應該還有着别的目的。”他的話讓墨傾城愣了下,心裏苦笑,這個男人果然不一般。
“事到如今,似乎很多事都沒有軌迹出發了,你,還有把握嗎?”她看着男人問道。
“如果說,我不是初夏的老公,你還會讓我收了墨家嗎?”
墨傾城抿唇,“不會!”這是真的,因爲,她不可能将墨家交給一個不相幹的人。相反,如果初夏真的跟了穆奕凡,那麽,墨家也會同樣跟穆家聯姻。
這點,他應該是知道的,關鍵,看初夏怎麽選擇了!
“所以,我不會讓初夏面臨這種選擇。”他說道,擡頭望着白茫茫的世界。
即使再累,他也不會放棄沈初夏,因爲,她隻是他一個人的。
回到客廳裏,唐源璟還是一樣窩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墨傾城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好看嗎?”
她點頭,“我比較喜歡這種片子。”
“哦?這叫什麽?”墨傾城饒有興趣地問道。
“夕陽天使!”
“你,要不要跟我回M國,那裏,有你的外公在等着你。”墨傾城說道。
唐源璟眸子輕顫了一下,“瑾軒應該會替我安排的!”
墨傾城笑了笑,低頭,“我現在是叫你初夏呢?還是源璟呢?”
“初夏!”她說道,“我很喜歡這個名字。”特别是從他口中叫出來的時候,異常溫柔,似乎有些東西,正在悄悄蘇醒。
這段時間,蘇瑾軒都在家裏陪着她,将他們以前的點點滴滴都告訴她,奈何,她始終沒有想起來的迹象。
醫院裏,錢家父母也爲錢萍辦了出院手續,他們準備讓她回家修養,畢竟,如今也不太安全,竟然跟穆奕凡扯上關系,那麽,他們就要倍加小心。
蔡子博與陸成輝依舊保持着有空就去陪她的規律,兩人并沒有因爲她如今變成植物人而放棄,也許這種堅持不會很長久,但是,能夠看到他們這般,錢父錢母還是很高興的。
經過這個打擊,他們兩人也準備退休了,好好待在家,照顧自己的女兒,畢竟,這輩子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她醒來。
近日,京城裏又有一件事轟動了起來,少将範少雲因爲涉嫌栽贓而被押上了軍事法庭,後果不明。
看着最近新聞,沈初夏有些索然無味,蘇瑾軒來到她的身邊将她攬在懷裏,“下午,帶你去見一個人。”
軍區大院,哨兵看到熟悉的車子便立刻放行,蘇瑾軒帶着沈初夏徑自來到何志文的住所,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壺茶,一盤棋。
聽到聲音,頭也沒擡地叫道,“丫頭,過來下一盤。”蘇瑾軒聞言,微笑了下,示意初夏過去。
坐在中年男人的對面,沈初夏很自然地拈起一顆黑子先走。蘇瑾軒在她身旁坐下,不聲不響地看着兩人厮殺,他一直對圍棋比較好奇,不過,他的棋子似乎沒有初夏好,雖然這幾年被磨練得也不錯,但是,看了初夏,他還是覺得不夠。
“技術又長進了,這幾年沒少下吧?”何志文說道,向後仰去,看着這盤棋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輸了!
幾年?應該是說從她醒來的時間裏吧!她确實沒少下過,因爲,穆奕凡的技術很好,隻要能說的出來的棋,沒有他不會下的。
“還好。”她微笑地回答,來的時候她就聽說了,他是她們的舅舅,同時也是她爸爸的戰友。
對于她爸爸,她似乎有那麽點兒印象!
“舅舅替你爸翻案了,高興嗎?”何志文看着初夏說道,目光中有些慈愛。
沈初夏抿了抿唇,雖然沒有完全想起來什麽,但是這一刻,她還是紅了眼睛,“謝謝舅舅。”
蘇瑾軒曾經說過,她以前最大的心願就是報仇,替她爸爸翻案,而如今,已經做到了。
“傻孩子,這麽大了,還哭鼻子呢?丢不丢人?”何志文爽朗地笑道。
沈初夏聽着,更是窩心,這種親切的感覺讓她想抓住,永遠不放。
“好了,咱們去看看你爸爸,想來馬上過年了,該跟他喝一杯了。”說着,他站起身離去。
車子行駛到墓園,他們來到沈榮的墓碑前,何志文果然開了一瓶酒,酒香彌漫開來,一聞就是佳釀。
“沈榮啊!你家閨女兒回來了,你可以安心了不是?來,我敬你一杯。”說着,他擡手灌了幾口,然後便把酒都倒在了墓碑前。
沈初夏看着墓碑上的字,隐隐約約看到了曾經她也站在這裏過,墓碑上的照片很熟悉,她的手指撫上他,低低地叫了聲,“爸……”原來,親情是割舍不斷的,就算她忘記了,看着自己的父親,還是會有感情。
難怪,她看唐源璟的父母沒有這樣的感覺。
在墓碑前待着,直到夕陽将落他們才離去,一個身影在他們離去後漸漸露了出來,站在沈初夏站過地方,他微微一笑,“初夏……”近似呢喃,帶着濃濃的眷戀。
這一晚,她們去了蘇家老宅,蘇父蘇母看到這個不一樣的臉龐時,熱了眼眶,好事多磨,他們隻盼望這兩個年輕人能夠好好的,不要再出任何差錯了。
這幾年,他們也老了。
吃了晚飯,蘇瑾軒跟着蘇父去了書房,剩下兩個女人在客廳裏坐着聊天。
“知道你沒死,我這心裏真是太安慰了。”蘇母拉着她的手,淚水就那麽嘩嘩直流,搞得初夏一時有些慌亂。
“蘇……媽,你這是……”她有些不順口地叫道。
蘇母知道自己的失态,連忙擡手擦了擦眼淚,“沒事,我就是高興的,瑾軒終于有救了,如果你真的……我都不知道,我們還能看着他幾年。”說着,她埋下頭,那一段記憶是他們蘇家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