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再繼續,她重新放好電腦轉眼看着這個一塵不染的房間。注意到床頭櫃上的照片,她笑了笑,“沈南松真是一個好哥哥,可惜初夏辜負了太多人的感情。”
亞美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有這麽疼她的哥哥,還有那麽愛她的丈夫,又有你這樣的朋友……”
“還有你這個疼她的嫂子。”錢萍轉過身說道,亞美微微一愣,笑道,“是啊!可是她就那麽走了。”不過,也許她該謝謝她吧!因爲若不是因爲她的離去,那麽沈南松也許不會娶她。
她如今也不是沈太太!
這一切都因爲她,隻因沈南松說過,“夏夏希望我娶你,這是她最後的願望,我必須實現”所以她的存在,隻是男人的施舍罷了。
可是,饒是如此,她也是願意的,不是嗎?
錢萍離開景楓便回去工作了,她隻是抽了空而已,所以不能陪亞美閑聊什麽,有些失落,畢竟她現在是家庭主婦,朋友見得也少,平日裏根本沒什麽人說話,隻有一個趙嬸陪着。
又把初夏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在她整理櫃子的時候,突然瞥見了一個角落,那裏似乎是照片?
人都有好奇心的,然而她也不例外,拿出來,她看了一下,目瞪口呆。
這些是……她父親嗎?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她将那些照片重新放好,整理了下别的地方,這才退出房間。
京城的天氣變化一向快,這會兒有些冷,伴随着風沙,所以唐源璟老老實實地待在公寓裏,并沒有出門。
而穆奕凡也是整天陪着她,公寓裏響起流利的鋼琴曲,唐源璟纖指在琴鍵上跳躍着,“大概是我讀書的時候學過,總覺得好熟悉。”她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
穆奕凡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她的側臉,微微出神,似是在透過她,看着别人一般。
手指壓在琴鍵上,樂聲也戛然而止,唐源璟的眉頭卻是微微皺着的,有些出神,因爲,她的腦海裏莫名其妙地閃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同樣是在彈奏着鋼琴,可是她卻沒看清他的模樣。
她記得,是有那麽一個人吧!難道,是穆奕凡嗎?不然也沒有别人了,她是獨生女,父母又在那場火災中身亡,除了最親近的穆奕凡,她應該不認識别人了。
“累了麽?要不要休息會兒?”穆奕凡溫聲說道,拉回了她的思緒。
轉過頭,她看着這個俊雅的男人,輪廓分明的臉龐比她看過的那些雜志上還要好看,那樣一個大人物,現在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她是不是應該感覺很幸福?
可是,爲什麽她的心裏好像空了一塊兒,找不到東西來填補?
“好!”她笑了笑說道,回到客廳裏,穆奕凡喜歡煮茶,所以,她便坐在一旁看着,隐隐覺得似曾相識,可是卻又說不清在哪兒。
“我們之前是不是,也做過同樣的事?”她看着他問道,男人白皙修長的手頓了下來,“你還記得?”聽他這麽說唐源璟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也許,他們曾經真的也是如現在這般吧!
這幾天的天氣不僅冷,而且隐隐有着雨雪的痕迹,唐源璟現在陽台上,很奇怪,她明明是個南方人,卻一點兒也不奇怪京城的天氣,反而像是早已習慣了似的。
還有這裏,她也覺得自己似乎來過,但是,事實告訴她,她以前沒有來京城居住過。
以前是什麽樣的?她卻一點兒也記不起來,腦海裏沒有一絲一毫她曾經的東西。穆奕凡說她的腦袋在那場火災中打擊過大,所以遺忘了曾經的那些記憶。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死于那場火災,卻沒有什麽特别的感覺,她是冷血嗎?
不,應該不是,至少有時候她的心會莫名其妙地痛。
視線裏突然出現一道人影,走進屋子裏,這個人她認得,是陸鋒。不一會兒,穆奕凡出來,然後出了家門。
他并不知道她在看着,因爲,她先前說累了,便上來睡一會兒,不會想到她根本沒睡着,而起來思索着自己的記憶。
唐源璟微微疑惑,他這會兒出去是做什麽?
……
包廂裏,穆奕凡在男人對面坐下,不是不認識對面的男人,但是,對于他隻是好奇,好奇爲什麽那個勢力會在他手裏。
“很奇怪爲什麽是我對不對?”對面的男人笑道,穆奕凡挑了挑眉,并未接話。隻聽他繼續說道,“他臨死前,把手裏的勢力都給我了,所以才有如今,我知道,他跟你這個穆家大少爺關系不錯。”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想跟我套關系的嗎?”穆奕凡淡漠地開口,看着這個叫做蔣晨的男人。
“不。”蔣晨微微一笑,說道,“我今天請你來是想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她。”
穆奕凡掀起眼簾,“哦?是誰?”
“蔣藝!”蔣晨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手微微一頓,不着痕迹地恢複自然,笑道,“據我所知,蔣藝是你的姐姐吧!那麽,你的姐姐爲什麽來問我有沒有見過她?”穆奕凡說着,身子後倚過去,“不過,前幾年在宴會上,的确見過幾次。”
他這麽說,也就說明了,幾年後,他就沒見過了,至于幾年前見過,他相信,那個時候見過蔣藝的人應該很多吧?
蔣晨微微扯了扯嘴角,點點頭,“既然這樣,那麽謝謝了,我已經找了我姐姐幾年了,但凡認識的人我都會問一句這樣的話,還請莫要見怪。”
“不會!”穆奕凡簡潔地答道。
“下周有個國際酒會,希望穆先生與唐小姐能夠駕臨,對了,南大的周校長也會到場,聽聞唐小姐是南大的财經天才,想必見到她,周校長應該很高興。”蔣晨說道,将手中的請帖推到了對面。
穆奕凡掃了一眼,眸子裏的溫度瞬間降下,“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