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傾城則是在爆照後才回到京城,聽到下面的人來報,她也隻是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好好安葬弟兄們。”
老五死了,墨玉卻逃了,不過,總算是讓他付出了一點兒代價,留下了一條腿。
如果你們想她會這麽容易放過他,那就大錯特錯了,她從此,與墨玉不死不休。隻要她活着一天,他就别想得到墨家。
沈初夏安葬那天,天空瀝瀝下着大雨,墓園裏站立着許多身着一絲不苟的黑色服裝的人,他們站得筆直,沉默得讓人哀傷。
蘇瑾軒跪在墓碑前,将手中的結婚證點燃,然後燒掉直到變成灰燼。爲他撐傘的蔡子博有些不忍,轉過了臉去,他不忍看到他那個模樣。
現在的蘇瑾軒哪裏還有當初的模樣?整個人眼眶凹了下去,眼袋濃重,青褐色的胡渣也沒刮過,眼前空洞地看着墓碑,似乎比那冰冷的墓碑還要沉默。
在場的人都是沈初夏的至親好友,他們都是爲同一個人悲傷。
歐亞美蒼白的臉龐再次濕漉,從未想過,那個安靜,甜美,卻也優雅的女子會離他們而去,明明有着一個這麽相愛的戀人,還有着一個即将幸福的家庭,她怎麽可以在這種關頭離去?
是命運太殘忍還是天公不作美?爲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剝奪一個人生剛剛開始的生命?
老天,你真的很不公平,你知道嗎?
雨還在下着,似乎沒有要停止或是轉小的痕迹,而蘇瑾軒也一直跪在墓碑前,久久不動。
墨傾城在參加完初夏的葬禮之後便離開回了m國,讓她唯一有理由留在京城的人已經不在了,她留着還有什麽意思呢?
而此時,離沈初夏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以來,蘇瑾軒一直待在墓園裏,這裏是他爲沈初夏建立的地方,而此時,他便住在此處,成爲真正的守墓人。
蘇父蘇母經常來到,但是卻都隻是歎息一聲,傷口需要愈合的時間,他們能夠理解,所以,zk暫時由他們接管了。
墓園裏,蘇瑾軒又靠在墓碑前,靜靜地望着夕陽,從看見沈初夏的屍體時,他就沒有哭過,因爲,他的淚都流到了心裏,那是種什麽滋味?也許隻有真正經曆了這樣痛苦的人才能體會。
不知何時,有人恭敬地來到他的面前,說道,“boss,我們嚴刑逼供了,但是她還是不肯說出真相,還說……”來人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什麽異常這才又說道,“她一直吵着要見您!”
墓碑前的男人眨了下眸子,終于有了反應,轉過身來,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好不好?”說着,他露出一抹隻有對沈初夏才會有的笑容。
來人看着瞥過臉去,有些不忍……
一間昏黃的暗室裏,女人蓬頭垢面,她的雙手被兩條鐵鏈鎖着,身上還有着已經結痂變成黑褐色的傷,看起來異常狼狽,若不是知道她是沈瑤,根本不會猜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是當初那個沈家千金大小姐。
蘇瑾軒來到她的面前,對她此時的狼狽視若無睹,仿佛早就見慣了般,冷漠得可怕。
“呵呵……你終于肯來見我了?”沈瑤口齒不怎麽清楚地說道,帶着一絲冷笑。
蘇瑾軒依舊面無表情,“夏夏還等着我去陪她,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沈瑤瞪圓了眸子,突然哈哈大笑,“蘇瑾軒啊蘇瑾軒,你注定就隻能陪個死人度過一輩子,沈初夏注定要死,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你知道嗎?看到你這樣,我有多開心啊!比看到沈初夏趴在我面前還要開心,還要痛快。”
蘇瑾軒因爲她的話終于轉動了眸子看着眼前髒兮兮的女人,“是你殺了她!”其實,這個答案他早在當初抓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心裏有數了。
“是,炸彈是我引爆的,你知道嗎?若是你速度在快那麽十分鍾,她就可以活下來,隻可惜啊!你們沒有那個緣分。”沈瑤笑着,變形的臉上看起來慘不忍睹。
“她趴在我面前的時候,你知道有多可憐嗎?哈哈……就像一條喪家之犬,任由我擺布,決定她的生死,你現在是不是很痛呢?我可以告訴你,她身上的血很漂亮,那是讓人興奮的顔色啊!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替她報仇?哈哈哈……”她瘋狂地笑着,眼中隐隐滲出淚光。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男人開口,“夏夏所承受的痛苦,我會百倍千倍地還給你,所以,你也不用急着死,因爲,我才剛剛開始。”
沈瑤聽着他的話,終于崩潰,這些日子,她已經受夠了,“啊……你這個魔鬼,就算折磨死我,沈初夏那個賤人也不會活過來,她已經死了,永遠地消失了,你永遠都得不到她……”
蘇瑾軒沒有再聽下去,轉身離去,隻是走的時候平靜的嗓音響起,吩咐了一句,“剁她一根手指,另外,把她的嘴縫起來,我不喜歡聽到她的聲音。”
“是……”有人應聲,并沒有因爲他的話而露出半點異常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他這樣還算正常的,要是他們遇到了這事兒,怕是隻會一槍崩了這個瘋婆子,然後鞭屍,分屍。
隻是,他們的boss太過冷靜,冷靜得讓人心疼……
墓碑前,蘇瑾軒又在一旁坐下,撫摸着沈初夏的臉龐,“你一定很痛吧?”他說道,眼睛溫柔地看着她,“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隻守護着你一個人,好不好?”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面對着冰冷的墓碑眷戀不舍,沒有人知道爲什麽他如此平靜,因爲,他覺得,她還在他的身邊,沒有離去,所以,他也要陪着她,用他一生的時間!如今所剩下的,也隻有時間而已!沒有了她,他才發現的生命裏什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