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松默默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離去,沈瑤随後才起身慢悠悠地跟着出去,兩人分道揚镳,她扯了扯嘴角,看着他離去的方向。
就算是兒子又怎樣,還不是不得寵嗎?
回到辦公室,沈瑤坐在椅子上拿出了自己早就查找好的一份東西,沉思一會兒,終于還是叫來了秘書。
“給我訂一張後天去m國的機票。”她說道,秘書點頭稱是,然後又退出了辦公室。一時間,又隻剩下她一個人,看着手中的東西,她笑了,笑得很輕松。
“沈初夏,你不是一直都想報仇嗎?那我就送你去見你父親可好?”她将東西放下,繼續着一開始未完成的工作。
錢萍這幾天有些忙碌,因爲沈初夏,她得到了一些資料,本想着讓檢察院過目,誰知道這件事不知怎麽的卻捅到了她爸媽那兒。
于是,這件事便暫時被壓了下來,錢萍沒辦法,她再有本事,那也是仗着父母啊!如今,她的父母都親自出手了,她還能怎樣?
她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跟他們對抗。
咖啡廳裏,錢萍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趴在桌子上,嚷道,“那群王八蛋,竟然敢出賣我,以後别讓我抓到點機會,不然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敢背着她告狀,就要有所覺悟。
坐在她對面的沈初夏笑了笑,這種情況她不是沒有想過,“官字兩個口嘛!你父母阻止也很正常,畢竟沈氏也不是好惹的,再說了,很多事情盤根錯節,不是那麽容易一次性連根拔起的。”而且,誰敢保證,那些與沈成有私下交易的人是幹淨的?
這也不能怪她父母,人之常情罷了。
“可是,爲什麽是我爸媽出手啊!換成别人也好啊!至少我心裏舒服點兒嘛!”她嚷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爲什麽阻止你呢?”錢萍聽了她的話,愣住,是啊!她似乎真的沒想過他們爲什麽阻止她呢!
“爲什麽?”她皺眉問道,難道說她父母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不,不會的,她從小就聽他們說,做人要正直,爲官要清廉,所以,她的這種思想很重,因爲從小就在這樣的熏陶下長大。
沈初夏擡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怎麽知道爲什麽?每個人都有些秘密,更何況是爲官的。”
爲官的,哪個沒有點兒私事?要說沒有,那是打死她也不信的。
“我爸媽不會的,他們,應該是有什麽原因的吧!”錢萍直起身來說道,反正,她就是相信自己的父母。
初夏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端起杯子的手緊了緊,連錢萍的父母也牽扯進去了,看來,這沈家的根基還是挺深的,要想清楚他們,還真的是有點麻煩呢!
“我得回去了,你開車了嗎?沒有的話我送你。”她放下杯子說道,錢萍依舊焉焉的,“不用了,我開車了。”初夏點點頭,随即離去,隻餘下她一人還坐着,似是在思考着什麽。
過了半刻鍾,她剛準備起身離去,就看到兩道身影走了過來,幾乎是本能,她又快速地坐了下去,正好是背對着他們,隻聽到男人說道,“累了吧?”
“還好!”女人的聲音傳來,錢萍的手緊了緊,雖然隻見過一次,但是,她将她的聲音記得很清楚。
此時,他們是在約會嗎?
“那就好。”男人溫和的聲音傳來,讓她心中微微一痛,似乎他跟她在一起從來就沒有這麽溫柔過。
如今,他對别的女人這麽溫柔,應該是真的愛她吧!
心裏,有些苦澀,眼前也有些迷糊了,那麽難受。
爲什麽他不能像對她這樣對待她呢?爲什麽,他就不能喜歡自己一些呢?果真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啊!
“子博,我想吃冰激淩。”女人說道。
蔡子博寵溺地笑笑,“好……”答應地如此順,寵溺的口氣讓坐在他們前面的錢萍頓時落下淚來。
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寵溺地對待過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果再在這裏待下去,她想,她會忍不住。拿起包,她從另一邊匆匆離去,甚至都沒看過他們一眼。
而原本在點單的兩人也未注意到,隻覺得有一個身影走得比較急,但是卻也沒注意過。
一路奔出咖啡廳,錢萍擡頭望着天空,灰暗暗的,很不不舒服,但是,至少能讓她不會再掉下那廉價的淚水來。
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心情,她擡步離開,與身後的人越來越遠。
M國,國際機場,沈瑤剛下飛機,便有人前來接應,機場外,幾輛黑色的轎車尾随着另一輛同色的車子離去。
墨家的一處分支,沈瑤來到,被請到了貴客廳,不久後,便有一個中年人來到。
“想必這位就是沈瑤沈小姐吧!”男人走過來,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材有些中年發福的征兆,國字臉,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看似很平常的一個人,但是,偏偏那雙眼睛卻露着不尋常的光芒。
陰森,睿智,還是冷漠?
總之,讓人多看一眼,就會覺得不安,如今的沈瑤便是這種情況,其實,她并不怎麽了解墨家,這次過來也是她擅自做主,因爲,她真的很想對付沈初夏,所以,必須要借助他們的手。
反正早晚都一樣,何必不早一點兒呢?
“正是,不知您是……”沈瑤站起身來,盡量放松着自己,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緊張。
男人笑了笑,那張臉看起來卻沒有一絲笑意,“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
沈瑤眸子一亮,“原來是墨先生,失禮了。”她颔首示意。
“請坐。”男人伸手,随即與她一同坐下,“聽說,沈小姐找我,是有一件對于墨家來說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不知道這件事具體是指什麽呢?”男人倒了兩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她的面前。